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后我成功的让萧布衣信任了我,这才得以回转。”季秋可怜巴巴的望着王弘烈,“我只想告诉魏王,萧布衣已率大军逼近六合山,就在七里坳埋伏,而且手下猛将无数,还请魏王何去何从,速做抉择。只要魏王无恙,我就算被人误解,千刀万剐又有何妨?”
季秋说的极为动情,王弘烈已被打动,周奉祖冷哼一声,不等说什么,杨公卿已经质问道:“你表面上忠心耿耿,可你方才对魏王所言,让他出兵,又是怎么回事?你明明知道萧布衣就在七里坳埋伏,你还想让魏王出兵,其心可诛!”
帐内静寂一片,只余粗重的呼吸。
季秋满头是汗,内心恐惧,对于这点,他实在无法自圆其说。突然灵机一动,季秋道:“其实我也是逼不得已,萧布衣让我前来,当然也不会放心我。在我来到这里之前,他已让我吞下一种毒药,若是没有解药,七天后就会毒发身亡。魏王,小人当然是有私心,所以只能暂时按照萧布衣的吩咐,可真的不希望魏王出兵。我只想如果能造成个出兵的迹象,骗取解药,然后再对魏王说出实情。”
季秋说的真挚无比,自己都有些相信这些真实的谎言。王弘烈犹豫不决,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周奉祖出奇的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珠飞转,显然想着什么。
陡然间营寨外脚步声繁沓,有兵士急匆匆的冲进来道:“启禀魏王、杨将军,六合山的西北、西南两处,发现有大军出没的迹象。”
杨公卿脸色凝重道:“可知道是哪里的人马?”
兵士摇头道:“对方人马没有标识,我们暂时不能发现是哪路人马。”
王弘烈顾不得季秋,怒拍桌案道:“萧布衣如此嚣张,我不攻他,他反倒要想着打我?杨公卿,速命大军集合,我们这就去七里坳和他一战。”
“万万不可。”杨公卿慌忙摆手道:“魏王,萧布衣有勇有谋,我们不可仓促作战。”
“你这么说的意思,就是我不是他的对手了?”王弘烈脸色铁青。
季秋为求减免罪责,哭泣道:“魏王,小人知道罪不可恕,也请你小心从事。”
周奉祖却道:“季秋,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众人意见不一,面红耳赤,杨公卿沉声道:“大敌当前,我等岂可自乱阵脚?”
王弘烈头脑清醒些,知道杨公卿说的大有道理,慌忙问,“杨将军,依你建议呢?”
杨公卿正色道:“魏王,我只是实话实说。非我涨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实在是……当年依圣上之能,尚在萧布衣手下吃瘪,铩羽回转。萧布衣手下能臣猛将无数,末将对他们,并无必胜的把握。”
王弘烈冷哼一声,却还忍耐着听下去。杨公卿又道:“萧布衣蓄谋已久,诱魏王出兵,不可不防。两军交战,还是实力最为重要,我想就算圣上知道这里的情形,想必也早有定论……”
“你他娘的能不能爽快的说一句话?”王弘烈终于不耐烦道。
杨公卿却也不恼,“眼下魏王所率精兵,实乃是圣上的心血。对阵萧布衣,我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不折损人手,就算是成功。圣上知道,当不会责怪!”
“那你的意思是?”王弘烈心思飞转,一时间也有了犹豫。他是鲁莽暴躁,可毕竟还有脑子,现在还不服萧布衣的人,死的死,亡的亡。事实摆在面前,让王弘烈也不敢太过狂妄。他刚才虽是叫嚣,可对萧布衣也有些发怵,这时候杨公卿给个台阶,他当然要考虑就坡下驴。
杨公卿正色道:“若依末将的意思是,萧布衣既然在七里坳埋伏,等我们入彀,我等不如连夜拔寨,赶往六合城,让他扑个空。六合城地势扼要,可说是江都的前沿。只要我们守住六合,让萧布衣无法逼近江都,那就是大功一件!至于以后如何,想必圣上必有定论。不取历阳,只能算是没有功劳,不失六合,才是固本之计,还请魏王明断!”
王弘烈良久才道:“你让我退兵?”
杨公卿啰嗦了一堆,无非是顾及王弘烈的脸面,听他开门见山,不再犹豫,“不错,我请魏王为求稳妥,连夜撤兵,圣上若是责怪的话,末将可一肩承担。”
王弘烈望向西方,那里是历阳的方向。不知望了多久,这才道:“好,吩咐下去,连夜撤兵!”
方才还是准备出兵的命令,这一刻变成了撤兵,自然引发了不少议论。不过既然魏王下令,倒无人敢有意见。一时间山谷沸腾起来,淮南军毕竟训练有素,若论单兵作战,或许不如江淮军凶猛,可若说集团、大规模的行动,远比江淮军要纪律严明。
拔营有条不紊,季秋却是大汗淋淋,不知王弘烈对他如何处置。稍微有些奇怪的是,周奉祖居然没有再多说什么,让季秋多少有些心安。
由诱骗出兵,变成让王弘烈撤兵,季秋知道,自己彻底的失败,银青光禄大夫不用想了,就算保全性命,自己此生在王世充手下,也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可自己,能保全性命吗?想到这里,季秋打了个寒颤。
王弘烈已道:“押季秋回转江都,请圣上定夺。”
季秋慌忙道:“谢魏王。”
谷中拔营已毕,杨公卿见到王弘烈听从自己的建议,不由大为欣慰。要知道王世充派他前来,就是要约束王弘烈,少做错事,虽然闻萧布衣前来,就连夜逃命很不体面,可毕竟比万余兵士全军覆没要好。
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那就是历阳初定,萧布衣又如何会这快的从鹊头镇运兵到了历阳?疑惑一闪而过,杨公卿已传令下去,淮南军依次出谷,前往六合城。
六合城离六合山并不算远,不到百里的距离,杨公卿开拔的时候,只想着,不到天明就可到六合城,到时候坚守城池,等待王世充的旨意再做决定。
他虽然心中有些畏惧萧布衣,可他不认为萧布衣有实力突破他固守的城池,他心中其实也想和萧布衣一战。
临出谷的那一刻,望着漆黑的夜空,杨公卿心中陡然有了不安,似乎觉得有点不对,又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王弘烈虽是魏王,但杨公卿是这里的主将,他竭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回忆今晚发生的一切。左思右想,自己的决定都不应该有什么问题,这时淮南军前军已出了山谷,迅即布阵前行。
这时候淮南军显出极好的作战素质,虽是黑暗行军,却是错落有致,有条不紊。
杨公卿坐镇中军,和王弘烈一起并辔前行,四下望了眼,突然问道:“魏王,周奉祖呢?”周奉祖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不过和王弘烈关系不差,一直充当王弘烈的亲卫,这刻魏王撤离,当追随左右。
杨公卿随口问了一句,王弘烈微愕,转瞬有些恼怒,招呼个亲卫前来,命令他去传周奉祖过来。二人交谈的功夫,也已接近了谷口,两侧山峰对峙,颇为险恶。
突然心中升起警觉,杨公卿勒马问道:“怎么不见谷口兵士来报军情?”
杨公卿毕竟有领军才能,这里虽离杨公卿驻营地方有些距离,但是为了魏王的安全,杨公卿还是派人在山峰两侧,群山周围安排下探子,留意周围的动静。
本来撤离谷中,这是要道,两侧山峰也应该有人把守监视,这时撤离,应该有兵士前来通禀情况,可是两侧山峰静悄悄的没有动静,让杨公卿不免诧异。
可他虽是吃惊,却不担心,因为他记得,在两侧山峰,最少安排了七处哨卡……就算敌人前来,也不可能知道这七处暗卡。
但七处哨卡怎么会没有一处前来禀告?杨公卿想到这里,一颗心又提了起来,这时候中军亦是快到了谷口。
杨公卿不闻前军有何异常,心中稍安。转瞬又感觉自己实在有些疑神疑鬼,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怎么一听萧布衣的名字,就有些心神不定?
寻找周奉祖兵卫已经回转,竟然带来个不正常的消息,周奉祖不见了。他们找了许多人问,最后一次见到周奉祖的时候,是他领命出营后,径直向远山走去,就再没有人见过他的下落。
王弘烈大为诧异,杨公卿却是不安之意更浓,突然叫道:“快去找季秋前来。”他话音才落,就听到有异响从两侧的山壁传来。
黑暗中,看不真切,只觉得山上有极快的东西滚落,而且轰隆之声渐响,要传到山脚之时,不但地面有些抖动,就算周围的群山都在颤抖。
众兵士大叫起来,声音中满是凄惨惊惶之意,仿佛坠入了人间地狱。众兵士再不是纪律严明,而是纷纷拥挤,乱作一团。王弘烈吃了一惊,慌忙问,“何事?”随着他话音落地,只听到‘砰砰’的数声大响。紧接着马儿悲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