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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觉得自己可以置身事外了,“那天皇上在后花园与人蹴鞠,听说伤了头。从那以后,皇上便来妾这里来得勤了。”阿南点点头,这小东西好像自以为很明白了似的,“我原以为皇上是坏了脑子的缘故,现在才知道,其实是先坏了肚子。”她不怀好意地怪笑一下,“从那以后皇上可真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蹴鞠也不踢了,也不与那些纨绔斗酒使性了。知道励精图治了。脾气变好了,倒来怪我性急了。”
我可能喝得有些多了,觉得阿南说的话让我昏头涨脑,我向她解释,“我没有怪阿南性急,我只是说今天的事可以缓一缓。何紫鱼的死,让冯嫣儿在宫中可用之人越来越少了,她很难再威胁你了。”
“是吗?”阿南立刻反问,她似想反驳我。可想了想,却把一切化为一声冷笑。“皇上还是心疼美人。不然为什么对李婉宁的事就没说缓一缓呢?”
她向窗边的梅瓶噜噜嘴。“这是李婉宁求人送来的,大过年的,皇上把她一人锁在鸣鸾殿里,怎么溜+达x。b。t。x。t不说她一个弱女子很难威胁皇上,就放她一马呢?”阿南的脸上一片的茫然,“说到底,李婉宁不过是皇上心中一时过客,怎能和心尖尖比。”
我这才意识到,那梅花格外红艳,不是梅花坞的那些老梅。
我皱了眉,有些不快,再一次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这女人又想怎样?她为什么送你梅花?”
阿南正经的把她的冰清放在了一边,就在锦褥上正襟向我施了一礼。“李婉宁没有害人,她只是念着旧情,又受人撺掇,拿了几样首饰救穷。她这样做,千错万错,也就错在一个念旧罢了。她所要不多,只求古佛青灯了此残生。”
我忙位住阿南,“你别这样,什么过客,什么心尖的。阿南休要胡说。有些事,阿南不明白。至于李婉宁,你既然替她说了,我准了就是。过了年,外放那些宫人,我便让她剃度了罢。”
阿南的目光有些黯淡,“谢皇上!”她说,“妾也不过是可怜李氏罢了,哪个女人不想情比坚从一而终,但天下事往往造化弄人。身不由已。皇上想来也该是明白的。”
这一回,她为自己的酒杯斟满了酒。
我自然明白,我娶冯嫣儿时,年纪不到十八,那时候也以为她就是我一身的挚爱。如今我虽不再对冯嫣儿抱有幻想,可心里不可能不为此感到缺憾。就好像原本完完整整的一个人生生的被人切去一块。五、六年的大好光阴,就这样被完全遗忘是不可能的。
阿南也是一样,她的少年光景,是在与邓家兄弟这样的美少年一起冶游中渡过的。他们一声声地叫她阿南,他们在她摔倒的时候对她说:阿南要坚强不要哭。她们在她深居宫中孤独无依时,用一根细绳联起了她的全部世界。
造化弄人,而我又让她失望了。
“阿南放心,”我努力向阿南表现出我的真诚,“我一定会放出李婉宁,她出家也好,再嫁也好,我再不问她。这样总可以了吧?”我想劝慰阿南,同时也想,就算李婉宁再去找九弟,其实对我来说也未尝不可,阿南说的对,李婉宁并没有害我害人,她没有向我下毒,没有挑拨后宫。没有人因她而受罚。她做错了事,我该罚她,可罚了又怎样,只徒添了阿南的不快,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冯嫣儿那边,以后,等以后时机到了,我也会给阿南一个交待。”我向阿南保证。
阿南摇了摇头,不怎么起劲儿,“淑妃是皇上的女人,皇上想怎样就怎样吧,皇上说缓那就缓着。”她不看我,只为我的杯中又添满了酒,又用她的杯子碰了一下我的杯子,“妾也不敢深想,只做梦有那么一天,皇上对妾爱驰的时候,妾若做错了事,皇上也能在处罚前说一句‘缓缓吧’。当然,”她马上又说,“妾是不会加害皇上的。最多就是嘴贱,说错话又惹皇上生气了。”
我盯着阿南的眼睛,深深的看进去。
阿南的乌瞳里浓浓幽暗让我看不到底。
我有些心酸,她终究是不能全然信任我。在她看来,我对冯嫣儿是旧情未了。而我却又没办法告诉她冯嫣儿与李逸的事。
阿南灰灰的低着头,看起来好像没了信心,对我,对她自己都没了信心。她不知道我此时心里的难,我不知道该怎样让她知道那个真正杀我的人还在宫外。我的手便不自觉的伸向了她。阿南本是低垂着眼睑在发呆,因为我突然伸出的手竟是吓了一跳。
我的手停住,在离她的脸寸许的地方。
“有些事,说出来怕是你也不相信。”我苦笑,手还是抚上了阿南的脸庞,我的掌心贴上她细腻的肌肤,拇指却悄悄向上,探上了她额头处的粉红,“我知道最终会和我一起走到底的人是阿南,直到我走进坟墓的那一天。你放心,这样的伤害再也不会了。”我说。
弦子大声的咳嗽起来,好像他也和姐姐一样肺气不足似的。
阿南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低了头,避开了我。
弦子打了个哈欠,“皇上,姐姐,我累了,先去睡了。”他大声的说。
不等阿南开口,我先笑了,“对不住弦子,今天我要占了你的姐姐,害你一个人过年了。”
弦子的脸比他姐姐还红,他又大声咳嗽,然后又放低了声音,“这两年我在北边都是一个人过年的,习惯了。”想了想,又说,“反正就在长信宫里,并不远。”这孩子起了身,施了一礼,“那我先去了。”说完竟是施施然的扬长而去,也不用她姐姐答应。
弦子一走,我立即反身扑倒阿南,“这下,我们可以坦诚相见了。阿南你好好听着!”
☆、83阙
阿南静静的躺在我身下;她睁大眼睛看着我。只是那眼睛里的光彩不比前些日子,此时这双眼睛里缺了些热情;也少了许多对我的新奇。余下的;只是茫然。就好像我又变成了那个对她来说很陌生的人。
“阿南要相信我。”我很认真的对阿南说;怕她不认真听,还随手拎拎她的耳朵;“如果连你都与我生分了;那些人就会更得意了。她们攻击你你生气,其实我更生气。可你想一想,若不是因为我;他们又何必要攻击你。这也足以证明;你我本是一体。”我喝多了酒,噪子就有些响。
阿南小鼻头里哼了一声。
我捏住她的小鼻头;“哼什么!这可不是争风吃醋,”我说,“我说的是很认真的话。”
阿南的眼睛看着我,不知她明白没有。不过在阿南眼中,我与冯骥之流大概也是一体。
“你还记得初雪那天我带你去上朝吗?”我看着身下这不动声色的小东西,与她那么近,总觉得她有些诱人。宫中的大宴虽然丰盛,可其实我都没怎么吃东西。此时真真切切感到有些饿了,恨不能一口就把身下这丽人吞下肚去。
“还记得那一天蒋大人的提议吗?”我咽着口水,用唇轻触眼前这美味。吃还是不吃,这可真是个问题,“其实,他说到我的心里去了。”我说,“身为帝王,有时我想,我实在是不怎么负责任。”
阿南的眼神告诉我,她深以为然。
“可我现在知道,再这样下去,我的头颅会被人挂上城墙。真到那时,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后悔。”
阿南的鼻头一皱,表示她认为我没有机会。
我的唇又轻轻的触她的鼻头,阿南扭了脸回避我。
她不知道,我有过一次机会,而且这机会正是她给我的。
我喷着酒气,“冯家势大,我得谨慎。”我说,“比如军队,建章营的事你也看到了。大肇二十余营兵马,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实际控制有没有一只巴掌多。”
阿南惊讶的看着我。她肯定没想到我这么不堪。
我向她点头,表示我没在玩笑。
“我缺人。阿南得帮我。”我大言不惭的哈着酒气。反正我喝了酒,就可以无耻一点,“比如开春后的大比,我想利用阿南的号召力,多招些南方的士子参与。”我的唇落下去,决定还是吃了身下的丽人。我饿了还在其次,主要是想起,该让她溜+达x。b。t。x。t好好复习一下我与她之间情谊,免得她老用现在这样陌生的眼神看我。
“阿南,你可还记得我们在江南时,你帮我捉到老九的事?”我问她。
乘着她还在懵懂,我已经悄悄抬起她的腰,解她的裙了。
阿南迷迷糊糊的努力回想。
“那个帮老九的刺客所用的面具……”
“哦!和今天何紫鱼用的一样!”阿南一下子想了起来。“像是在人脸上贴了个假面,喜怒哀乐都看不出来,只能崩着。没有我给皇上易容的法子好。他们的脸一看就是假的。那刺客一进船舱就被我看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