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婉宁则彻底的装死人了。
她即如此,我也便没想把她当活人。只告诉冯嫣儿和阿南两个,新年宴上,我不想看到李婉宁。
我一直等到天黑才去阿南那边。阿南的小院到了晚间便安静下来,宫中那几羽白鹤早已窝在阿南花畦下的睡了。阿南的房间里还亮着灯。阿南见我来了,便笑着让我看邓芸送给楚弦的小弓,
“皇上猜,这是几石弓?”阿南问我。
我坐下,瞄了一眼那小弓,按楚弦这十一岁孩子的身量倒是合适。“二石了吧。”我说,心里盘算这么小的孩子也就这点气力,何况楚弦还长得斯文,和阿南一样瘦仃仃的身材,大约也不适合干这个。送他彤弓,邓芸的象征意味更浓。
阿南摇头,“皇上你拉拉。”阿南笑眯眯的,有点得意的样子。
我好奇,抓到那小弓拉了一把,一拉之下才有点吃惊,这是一张五石弓!我自己至今长得如此人高马大,也不过拉八石弓,十一岁时,我顶多能拉三石弓。
我有些不信,问楚弦,“弦子,你真能拉这硬弓?拉给朕看看!”
楚弦有着和她姐姐一样的长睫毛,本来他一直垂着眼侍立在姐姐身边。此时听我这样一问,立刻上前,随手操弓,轻轻一拉,就拉得满满的。“我能射中钱眼。”他轻轻的说。
阿南在他头上揉了一下,“两年不见,弦子长本事了。”阿南那得意劲儿不用说了。
我忙连声夸他,有点对这孩子刮目相看。
“我按香哥哥教我的练习。两年里功夫没落下。”楚弦说。
我心里一动,“你香哥哥能拉几石弓?”说完看阿南。
阿南但笑不语,示意楚弦告诉我。
“不知。”楚弦回我,“从来没见过香哥哥使弓。”
“那你见你香哥哥使过什么?”
楚弦看他姐姐。见阿南点了头,才又小声说,“香哥哥爱书,爱剑,爱药炉,还爱吹笛子。”
我呆了呆,觉得这些似与阿南的爱好相去不远。
“酩香先生少年游学,杂学颇多。”阿南告诉我,“他原本有江南青凤之名。南楚亡后,他又爱上了喝酒,自命酩香先生。他本是少年任侠的脾气,开始喝酒后反倒老成了。”阿南介绍邓香的语气,听似平和,可我却能感觉到她的惋惜之情,“他是大才,本有兼济天下的大志,这些年只为……其实挺可惜的。”
“他对我说他不愿入仕。”我简单明了的告诉阿南。不是我不愿用他,是他自己不肯。
阿南低头,似乎有些话想说,又不敢说。她在我面前想装无所谓,但她其实根本就做不到。我看得出,她很介意这个男人。
对此,我承认我嫉妒,也许,这仅仅因为他比我先认识阿南。
“我不会害他。”索性我先开了口,“我明白阿南昨夜的心意,阿南即已明志,也请相信我的为人。”
阿南听了,只低低垂了头,搂过弟弟楚弦,脸上抹过一丝忧色。
☆、67宫
离过年没几天了,因为一个过年的家宴;一个太庙的祭祀;都是一年一度的大事;宫中从冯嫣儿开始全都忙得脚不沾地。连阿南这个会躲清闲的;这一回也躲不过,她得抄名单计人数。家宴,太妃老太妃们无论品级都可参加;我的宫嫔则三品以上可以陪在末席。去太庙的则一律要求五品以上。阿南对此有些头疼,李婉宁我明着说了不请;可林美人这样三品待遇;享有单独宫室,却实际只有五品的,她就不知该请还是不请。
这事我不帮她出主意;一切全由她自己决断。
我估计林美人就算请了也不必能来。太医们已经一再说林美人可能早产,只在这几日就很可能要把孩子生下来了。而算算日子,才只有八个多月。
这一天,我在朝堂上与一班朝臣商量了出兵伐西戎的事,按我的意思,大肇多年不曾向外用兵,养兵千日终有疲态,西戎小国,年年一入冬便犯我西北,正可用他们一试刀锋。可没想到,朝中上下竟是一致反对。冯骥自不用说,他这人,在我记忆里,一向是对内强横,对外妥协,他还怕我派他出征呢。没想到一贯与冯骥唱反调的李济这一回也是反对。
“国库亏空,哪有钱用兵。”他振振有词。
他这样一说,蒋捷立刻上来算账给我听,这几年北方几处遭灾,南方又是半税。算为算去果然没钱。其实我对外用兵,还有别的考虑,若长期这样养兵不用,很难有新人上来,我想从冯骥手上夺回全部兵权,就是难上加难。
“不然皇上向南方加税吧,”冯骥说,“只要军费足够,老臣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我的头大了,才刚刚让谢子楠为我厘清的南方税收,一天都没执行就要推翻吗?这样的话,我这皇帝还怎么当得下去。
冯骥半低着头,看似恭谨,可他偷偷看我的眼神却有些奇怪。自从那那内侄季康在秋后被我在金陵问斩后,冯骥一直都是显得格外谨慎有加,可今天,他看我的目光中却流露出一丝张狂。“皇上还记得何其一吗?”他突然问我。
“哦,当然记得,”我说,“大理寺审出他亏空兵部粮饱饷,加之他派人在朕南巡路上暗害朕,朕已将他打入死牢。”这案子最近才刚审结,还没有最后定案。
“今晨臣闻何其一死在牢里了。”冯骥说。
我一愣。
“皇上要用兵,还得考虑兵部眼下的景况。”冯骥说。
兵部此时群龙无首,而且可能还有何其一或冯骥人的没有肃清。我本想慢慢来的。
“臣向皇上推荐一人。”冯骥说,他的目光阴沉,似在算计着什么。
我的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竟是那个李逸。
若冯骥真是敢荐李逸,那对我来说岂不是一个机会?
“冯爱卿要荐何人?”我故作轻松的问他。
“皇上应该想到的,”冯骥的脸上竟是挤出了一丝笑容,“老臣想荐的,正是眼下皇上青眼有加的,南乡公主的陪臣,邓芸邓将军。”
“哦!”我一时倒有点意外。
我退朝之后去母后那里。与往日一样,顺道弯去林美人那里看她一眼。自从我知道她怀孕,隔三差五的,常去这样看望一眼。看望是真的只是看望,我从来不在她那里落座,每次进去只是说几句话,问她缺点什么,说完就立刻出来。
我从来没能因为林美人怀孕而与她亲近起来。她一直十分怕我,见了我便畏缩,几个月过去了,也丝毫没有改变。
这一次我到紫榴宫门口时,紫榴宫大门紧闭。
“这是干什么?”我示意手下上去拍门,“大白天的关什么门?”我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没有深想。
大门拍过之后,还是没开,只有一个声音在里面问,“外面是哪个宫的主子?我家主子说了,要养胎,没那力气见人。请回复你家主子,就说紫榴宫这边先谢谢了。但一概不见外客,别来了。”说话竟是一点也不客气。
我愕然,看如意想上前再拍一遍门,我打个眼色阻止了。
“算了,到时问问钱昭仪怎么回事吧?”
我示意步撵转去母后坤宁宫的方向。不见就不见吧,反正也没什么要紧话。说实在的,我虽然十分想要一个儿子,可对林美人肚里这个孩子,渐渐有些意不平似的。隐隐的,在我心底,我总觉得这孩子还没出生,就已经不再单纯是一个孩子了,他身上好像被赋予了过多的东西。
从一开始冯嫣儿和钱宝宝对这孩子的争夺,我就知道林美人的孩子已经不仅仅是她自己的孩子了。
我到了母后的坤宁宫才知道,我又把事情看得简单了。
坤宁宫里,冯嫣儿、阿南,钱宝宝等一干有脸的嫔妃都在。还有华太医和另几个太医院的大夫。只有母后一人坐在大扶手椅上。其它人都是恭敬站着。而钱宝宝一人是跪在地上。
“不过是一点小事,交给你,你都能办成这样。”母后有些轻蔑地对钱宝宝说,怀里抱着一只白毛的狮毛,“到我这里告状有什么用?孩子还在林美人肚子里呢,我又不能现在就剖出来给你。”
我看到冯嫣儿毫不掩饰的笑了一下。
我咳了一声,踏进了屋子里。屋子里的人都看我。
“这又是怎么了?”我瞟一眼钱宝宝,在母后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我刚从林美人那里过来,看到紫榴宫大白天的大门紧闭。这又是在闹什么?”
“原来又一个吃了闭门羹的人来了。”母后笑着挠她腿上那只向雪狮子猫的颈子,“紫榴宫这是反了天了。”
我看看地上跪着的钱宝宝,心里隐约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冯嫣儿笑着上来,替母后说完,“皇上是有所不知,现在紫榴宫是凡人不得入内。先前已经挡了钱昭仪的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