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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给我抓住那个红衣的逆贼。”冯迈跳着脚大叫。我看不出他哪里受伤了。
冯家那些家丁如狼似虎的也向风雨楼上扑。果然是一出好戏,果然是派冯迈出来认人。他们行事倒也小心,可惜,我根本不在乎他们在想什么。
被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邓芸一下子拦住了冯迈,“冯兄,这是干什么?”
我觉得我的眼睛已经不够用了。
阿南那边还是看不出端倪,我只能看到阿南那把小花伞偶尔在人群中露出小小的一角。现在那边更乱了,一群书生看到刺杀主考官的刺客,一时间全都没了章法。看热闹的有之,抱头鼠蹿的有之,还有人想趁乱混入闱去。
但阿南的小花伞却是我自岿然不动。一直没有在人群中随波逐流。她好像是波涛中的定海神针,有她在,总能让我找到方向。这让我放心不少。只是眼下的场面太乱了,再乱下去,不知会不会出更大的乱子,彻底搅了我春闱的局也未可知。如果真是那样,我这皇帝也不用做了。
好在此时,二哥站了出来,他一声断喝,“谁再乱动就砍下谁的脑袋!”声如狮吼。炸得漫天的雨丝都颤了几颤。
所有人都定住了,连正和邓芸纠缠的冯迈也惊愕的看着二哥,他动也不敢动了。
二哥粗豪的形象,经过血腥战场的杀气,对这些公子哥来说很有威慑。
此时风雨楼上的打斗声也安静了下来,有士兵将一个人拖到窗口,并把他脑袋按着推出窗外。
二哥看了一眼,点点头,“押下去,别让这人死了。”
我也瞟了一眼,不是李逸!
就在此时,一直漠然置身事外的邓香突然从窗边站了起来,在我还没有反映过来之前,那一抹朱红早已从窗口飞身而下。翩然的身影落入人群之中。
我一惊。眼睛慌忙再去搜索阿南,这一回,我发现阿南不见了!
因为二哥那声大吼,让贡院门口又恢复了平静,乱糟糟的人群渐渐散开,在原本该是阿南站立的地方也空了出来。
那里没有了小花伞也不见了白芍药。甚至连刚刚跳进去的那抹朱红也失去了踪迹。
我一下子惊得跳了起来,根本来不及细想,掀开轿帘就冲了出去。
这世上什么事,都没有我丢失了阿南更骇人。
我忘记了我的身份,也忘记了此时的环境。我一心只担心阿南会不会出了意外。我疯了一样,冲向人群,想从中找出阿南那瘦瘦的身影。
一朵白色的芍药此时跌落在泥淖中,凋零的纯洁染了淤泽。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在二哥和蒋捷武孝楷的带领下,山呼万岁之声不绝于耳。我眼前的人群陆陆续续的低伏下去,在泥水中乌鸦鸦的跪了一地。
我这才意识到,我是皇帝,我本不该此时出现在这里的。
我冒着雨,呆立于当地。
雨淅沥沥地下,我不得不整肃了脸色,做出帝王该出的威严。
乖觉的如意用金盘托着玉牍小跑着跑到我身边。“元君晟,蒋捷,武孝楷,听旨!”他大声的说。
我丢失了阿南,觉得好像丢掉了自己的心。
在如意的合作下,写有考题的玉牍发了下去。蒋捷他们三拜九叩之后,恭恭敬敬将玉牍迎入了贡院。
贡院门口又恢复了次序,举子们如常入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我的身边此时站着冯迈和邓芸。两个人站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表演握手言欢的戏码。
二哥依然挎刀巡行。
他们都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没有人注意到街上少了一个人。
也许只有我明白我丢掉了什么。
我现在寄希望于邓香,这小子的眼里只有阿南,他应该知道阿南的去处吧。
冯迈认出了邓香,也就意味着我昨天作的事马上就会穿帮,李夫人和李逸此时就算不在现场,也很快会知道昨天去长春坊的不是邓香,说不定还马上能猜出那是我。
他们肯定会有所警觉,但愿不要因此而给阿南带来麻烦。如果他们认出了阿南,阿南就危险了。
我的身上在冒冷汗,加上站了不一会儿就被雨水打湿的衣裳,我觉得我浑身都很不舒服。
“皇上该回宫了?”邓芸问,其实他也有些不安,比我的表现还明显。但他看到我身边宫人围拢上来,也知道我这是该回宫了。我有时身不由已,此时脑子里已经全是昏乱。
“冯兄呢?这是要下场考试的意思吗?”邓芸又问冯迈。
冯迈的脸上立刻现出痛苦之色来,“我本想勉力入闱的,可无奈身上伤重……”
“迈儿快回去歇着吧,”我马上说,“既然有伤,也不必勉强自己。”
邓芸立刻接上话茬,“我还有些事。”他笑,“不能随皇上鞍前马后,也不能请冯二公子喝酒。”他的脑袋已经在转来转去,“我还得去找个人。”
我强抑着自己的心慌,“芸哥也快去,你们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对了,芸哥这几天别忘了去建章营多跑跑,我看刚才风雨楼上那个人有些面熟。”
我说完转身就走。把自己心中的忐忑深深的掩藏起来。这不行!我得马上去找阿南。无论如何,我不能放任阿南由别人照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些乱,可能写的不好,明天再改。
☆、122阙
我派到冯府的斥侯、派到长春坊的斥侯、派到洛京城中角角落落的斥侯全都没有任何关于阿南的消息。阿南好像凭空在这座大城中消失了。
我严令手继续盯着这些地方;不能有半点放松。同时又觉得事情越发渺茫。
其实;阿南不是那种很容易被人绑架或骗走的人。阿南聪明,而且,她虽不会武功,却身上总带着些药。不动声色间,随时都可以向敌人下手。
想打阿南主意的敌人,自己的能力得多高才行!我看冯骥没这本事,李逸也差得还远。
更何况,今天的贡院门口我安排了多少人啊!,层层防卫。还有邓芸安排的人;邓香的势力参与。在那么多眼睛的关注下,敌方很难在众目睽睽之下弄走阿南。
我心中着急;带着一点点的希冀,我总觉得这事与阿南自己有关。、
回到宫中,我直奔长信宫。
因为下雨,长信宫的花木入眼都郁郁葱葱。草木森然,配以点缀期间的姹紫嫣红,入眼一片生机,不复冬日晶莹阔大的景象。
我疑心阿南顽皮,藏身于草木之间,一进门便四下张望。
出来迎我的是红樱,看到是我,似乎有些奇怪,但她还是先恭恭敬敬的向我行礼。
我想了一下才说:“贤妃呢?”
“贤妃没有和皇上一起吗?”红樱随口说,说完脸色大变,“贤妃早上出去时说是要去见皇上。”
我知道长信宫这边是没什么希望了。看样子红樱什么都不知道。
“叫阿瓜来。”我说。阿南平日出门总带着阿瓜,这回只是因为事情特殊才没带,但也许阿瓜知道些什么。
红樱的脸色已经转青,她看我的眼神全是畏惧,再说话时,嗓音已经在发抖,“阿瓜和楚小公子今天一早一起回公主府了,说是因为下雨,怕经过公主府的山溪又涨水淹了院子。所以必需回去看看。”
我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居然是个全身而退的格局,看上去是早有安排。阿南能算天气,连借口都是现成的。
我不由分说先向屋子里冲。屋子里整整齐齐的,外间的铺了锦毡和琴榻,内里帐缦翩然的睡床。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看不出一丝混乱。但我知道,这不对劲儿。阿南本就身无长物,她自己也不介意。她宁可穿那种简易的白衣,也不喜欢我给她置备的那些宫装。她的便装被我烧过,可后来她还是悄悄做了起来。看这些是看不出什么的。
我发了疯般在屋子里一阵翻找,不见了冰清!
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我只觉得冰冷彻骨。
弦子肯定也带走了他的彤弓。
我一开始还担心阿南出了什么意外,此时,我却知道阿南这是有计划的离开了,她走得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留恋。
我跌坐在椅子上,呆呆的,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
阿南真的走了,我原来总存着点侥幸,明知阿南虽然沉默少言,却是性子刚烈。 我也早知她说的会弃我而去,却不想她会如此决绝的不告而别,她难道对我一点依恋也没有吗?
红樱已经知道事情不对了,她手上抱着一只小花狗走了进来,小狗养得滚圆,还不太会叫,只能咿咿呀呀。不一时它就咬住红樱的袖子磨起它的牙来。“楚小公子走时,专门把太后娘娘送他的小狗嘱托给奴婢,还说什么怕抱走了太后心疼,要我好好照看。”红樱吓得够呛,哭又不敢哭,只是一味的发抖,“奴婢太笨,竟没想到……”
我呆呆看着这只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