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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恐怕都知道,子时是神兽我恢复神力的时候,为什么上川连会高兴成这样,莫不是急疯了?
只见花容一直抑郁的神色突然如柳暗花明一般,望着上川近脉脉含情道:“陛下,您一早就看出容儿是奸细,然,您可看出了容儿的另一个身份?”
花容也不等上川近回答,继续道:“西州巫女谷宝儿,陛下可曾听说过?”
上川近瞳孔猛地收缩,但我却看得出,他却不是因为听了这让人闻声色变的当世第一黑巫女的名号,而是突然身体遭逢剧痛,额头骤然不满冷汗。
花容嘴边勾起一丝柔美的笑容,继续不紧不慢道:“连王派我来接近你倒是不假,但却不是什么狗屁美人计,而是有一个巫术麻烦得紧,需要近身日日施法,满一百日不可间断。”
上川近似是再也忍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单腿半跪于地,捂着额头不住颤抖。
花容向前走了几步,抬起一只金莲,用脚尖拨了拨上川近的下巴,细声道:“到今日子时,刚好施法满一百天,怎么样,这魂魄分离的滋味可好啊?
此时,屋子里上川近一部的侍卫均欲攻向上川连与花容,却被上川连一声喝住:“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看清楚!这人只是前朝芸氏的遗孤,假扮我上川家的兄长欺世盗名混入王宫!他不是你们的大王子!他是逆党!是骗子!”
这一声喝得甚有威势,倒是把不少人都镇住了。
便在这时,远处三更声响。
子时到。
一直闷声跪于地上的上川近突然惨呼一声,猛地起身站直,就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力量生生地将他头颅拔起,令他半吊于空中。强势的气流在他周身旋转,几乎有摧枯拉朽之势,这时,只见一道蓝色微光霎时间从他身体中剥离出去,在空气中萦绕了片刻,便消散不见!
我看着那道蓝光消散,惊得脱口而呼:“王魄!”
是的,那熟悉的微蓝色暖光,便是曾经云弄从指尖祭出,让我吸进体内变身为人的王魄!
居元老头说过,人有七魄,六魄而成人,第七魄便是一人最重要的特制。
上川近的第七魄,便是王魄。
有了王魄,我才能变身为人。
扑通一声,上川近跌落在地,昏迷失去意识。
在场人无一不惊呼,震惊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白衣胜雪,墨发如云。
“国师?”
“他是国师……”
“国师云弄!”
“原来国师没死!”
上川连却并不显得如何惊异,只是轻蔑地看了看地上的人,缓缓道:“传令,前朝逆党芸氏,假扮王子,变身国师,图谋不轨,以妖法令神兽强制变为女体,阴谋败露,为二王子抓获,奉先祖遗命,当场击毙!”
说罢,拾起上川近跌落的佩剑,对着地上那人雪白优美的脖颈,一剑斩落……
就在剑锋即将触到肌肤的一刻,我终于恢复神力,冲破了魔法保护层,施法将那柄长剑分解成零星的雪凌花瓣。然后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时,踏着四只马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背起瘫倒在地的人,夺路而逃。
第五十一章
圆月坠天,银白色的月光将天华湖照耀得一派粼粼波光。我扔下一个冰封魔法将王宫内所有有气的没气的生物瞬间冻住,身驮白衣国师,脚踏银色流光,嘴里衔着一柄锋利的匕首,顺利地跃过王宫高大的围墙,迈着优雅的步子,身形缓慢却速度飞快地掠过夜空,鬃毛随风轻摆,所过之处有雪凌花轻盈地飘下,便这样,在无数百姓的惊呼与膜拜中,逃出王都。
政治斗争永远都是血腥的。
当初上川氏替代芸氏掌权,手段极端,不仅逐步将芸氏贵族从朝中排挤出去,更是将整个芸氏灭族。现在的朝中元老们,有一个算一个,可都是当初帮着上川家打砸抢烧的好手,他们如今的权贵都是芸家祖辈的血肉骸骨堆砌起来的。可想而知,作为芸氏王族唯一的血脉,上川近一旦将王位坐稳,以后会怎么对付这帮老骨头。
既然我都能想到这点,那么这些油光水滑的老狐狸又怎会想不到?上川近的真实身份已经暴露,他们怎么还会让他有机会重掌王权呢?
不仅如此,就算是当初那些追随上川近的忠实部下也不一定再如往日那般,甘愿为他出生入死。毕竟,他们拥护的人是大王子,是上川王的大儿子,归根结底,他们仍是效命于上川家。
纵使是神兽选王,可以用神力护佑王,但如果选出来的王没有一点根基,也抵不住明里暗里的算计,最后结果往往是被炮灰。
所以,没有万全的把握,我不能贸然将云弄带回他的势力范围,更不能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让上川氏的其他人找到他。
没日没夜地在空中奔跑了三天,身上的皮毛无数次被云团打湿,再无数次被阳光烤干被风吹散,后面早已经没有了追兵,我稍微松了口气,觉得肚子里空空的,便降低一些,想回到地面去找点吃的。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神兽的脚程还快,于是当我落到云层以下,渐渐云开雾散看清下面是什么地方的时候,也并不觉得怎么惊讶。
光秃秃的一眼望不到边的石山群,没有一丝生机地绵延着,仿佛要到世界的尽头,便是这个世界一个非常有名的地方——摆渡之门。
这片山在人界还有一个名字,如雷贯耳,频繁出现在各种神话传说网游漫画中,即所谓的不周山。
“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1)
按着人界的记载,在上古时期不周山可以与神界相通,人类可以与神族往来,世间常有异兽出没,人类的寿命也不是一般的长。
但事实上,不周山只是连接宇宙中几个世界的通道,人类所传说的神族不过就是我们和其他几个世界的人,并不是真的便通往神界。所以还是按照我们这里的叫法比较确切,摆渡之门,即摆渡于几个世界之间的大门。
更何况,神凌驾于宇宙一切之上,怎么可能让我们轻易见到?
不过后来人界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据说叫什么共工的,突发奇想要移山平地,结果折断了天柱地维,封住了不周通往异界的路,从此人界和各个世界断了联系,所遗留的传说也越来越扑朔迷离,还被编纂成一本书,名曰《山海经》。(2)
可能如今这世上也只有我一人因为机缘所致,被神责罚,才有机会去人界走一遭。
穿过重重暗黄色的石岩,我选了一处隐蔽的山谷落脚,将云弄放在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
连着几日,他仍是昏迷不醒,我不知道花容那女人究竟在他身上施了什么术,但我知道,出自天下第一黑巫女之手的法术一定不是什么有益健康的好东西。只是我到现在还暗暗自责,从见到花容第一眼开始就有一种感应,那是触及到邪恶阴暗力量后神兽出自本能的抵抗,只是自己为何一直没有往那方面想,反而脑子里总是想象着上川近与她交颈而欢的场景……
果然,去了一趟人界,有了很多不该有的念想。
我有些失神地看着安静睡在岩石台上的男人,即使在这样狼狈的境地,他的满身风华依旧不被掩盖。俊美的线条在阳光的笼罩下柔和而温暖,松散的发丝有几缕垂下来,衬得他的脸愈发清瘦。
低头认真地跺了跺四只蹄子,我用脸轻轻蹭了蹭云弄垂下的手,任由他雪白的衣袖随风摇曳,一下一下拂过我的眼睛,遮住了视线,亦如遮住了那颗痴念的心,如此纠缠,如此无望。
……
山谷中有一处几近干涸的泉眼,也不知这样苟延残喘了多少年,带死不活地一滴一滴往外渗水,能在摆渡之门上空这样毒辣的太阳下存活,也堪称一个奇迹
就着泉眼喝了几口水,我又用魔法引了点水往云弄那边走,然而还没等我走出几步,便看见地面上映出一个个黑色的斑点,然后从一点开始,渐渐变大变大,于是我飞快地扔掉还悬在半空的水,几步蹿到云弄身边,头上灵角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幻出一层魔法光罩,将我和云弄圈在其中。
那些斑点便是映在地面上的影子,我抬起头,果然看见空中无数巨大的飞禽缓缓向这边飞来。如今在城池里都很难见到这些生物了,因为它们的野性很大,难以饲养,只有在荒野中才能看见,但它们的飞行能力很强,方向感极其敏锐,因此常被训练为坐骑,作为远距离交通的工具,尤其适合追踪。
就比如现在,数十只巨大的种类不同型号各异的飞禽铺天盖地而来,每一只都载着一个人,威严地发出阵阵鸣叫,响彻在滚烫的岩石之间,震荡于天际。
我本以为这次又是一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