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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最后。”男孩说,“从此以后,应该就再也不会有神兽了……百年的轮回,历史的重演……改变世界秩序的契机,这创世之初的错误,终将得以扭转……”
“十七!”
有人在身后叫我,我回过头,正看见上川近向我走来。而周围的景色也迅速变幻,七色的莲花不见了,其他种类繁多的花卉也都在刹那淡去,眼前复又变为一片雪凌花的海洋。而那个白衣的男孩也不见了踪影,亦如从未出现过。
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幻觉,抑或是一场空梦。
“十七,找了你好久,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我来这边找小变。”
“它就在林子外面。”上川近拉住我的手,向林外走,“十七,我们可能要离开这里了。”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早就知道要离开,所以也并不意外。只是我又忍不住回过头去,看刚刚白衣男孩出现的地方。除了一棵棵繁茂的雪凌花树,什么也没有。
因为接下来一直辗转于旅途之中,所以有关神秘的白衣男孩的事我便渐渐淡忘了。
这次从荒海之滨离开,仍是小变载着我们飞越荒海。但与来时的落魄不同,这一次,在荒海岸边有大队的飞行军迎接。密密麻麻的黑色王旗迎风招展,鼓动出肃杀而庄严的气息。
我和上川近的坐骑小变被十只翼龙成合围之势护在正中,在高空中飞过,
后面跟随着上千飞行兵,所过之处便如阴云笼罩。虽然我觉得这是多此一举,但用江平的话说,王者回归便要拿出应有的气势与排场,以显示王权的至高无上。
从荒海一直到通绝岭以南,仍属于上川王族的势力范围。按常理来说,这边政权尚且稳定,应该比北边的状况要好许多。但沿途所见,哀鸿遍野,比想象中的还要惨不忍睹。而更让人不解的是,上川近的大军大张旗鼓地经过,竟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我想不通这是什么原因,而心中的疑惑直到我们在第一个城池停下来整顿的时候才得以解答。
我刻意避过上川近,乔装后秘密到民间去打探,才得知两个惊人的消息:
三日前,二王子上川连被他最为宠爱的慈美人刺杀。而在同一天晚上,七王子上川迟性情骤变,如中魔魇,暴虐无度,比之二王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仅仅三日,通绝岭以南情势大乱,人言,上川朝将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还有人记得慈美人咩?这是多久以前埋下的伏笔啊,终于可以用了,嗷嗷!!
PS:大家猜没猜到小男孩的真实身份?(飘走~~~)
第七十一章
直到如今我才知道;在荒海彼岸的这段日子里;上川近的旧部看似被打压得销声匿迹,但事实上并没有甘心沉寂;而是紧锣密鼓地开始了舆论工作。
自从上川近被巫女谷宝儿陷害逼出了王魄之后;天下人皆知大王子上川近乃前朝芸氏王族的遗孤,封印王魄后的国师云弄。
老百姓就是这样,越是苦于现在的统治,就越是怀念以前的王朝。再加上以前作为大王子与云弄所积累的民心;此消息放出,不但没有损害上川近在民间的威望,倒是让他与“黑暗腐朽”的上川统治划清了界限;从而得到了更多的拥护。
而选定之王与神兽离开王土之后,天灾频繁,战火不断,人间已成地狱。
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谁呢?
说穿了,都是因为神兽擅离职守,因为王擅自分离王魄违逆天道。
但人们却只是把这场浩劫的源头都归结在上川王朝的统治上,人们永远都只注意自己看到的东西,经常会忽略问题的本质。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我和上川近却得到了最为热烈真挚的欢迎。
真王回归,神兽赐福,百废待兴,在上川王朝风雨飘摇的时刻,昔日的芸氏王子迎来了他最佳的登台时机。
这一刻,他获得了无与伦比的权柄与荣耀。
北方潜伏的军队响应王令,云集待命,而我和上川近带领的飞行兵也从南部行进,两边军队成合围之势,逼近王都。所过之处城门大开,势如破竹。不过半月,便聚集十万大军抵达卞城外。
夜色深浓,连绵的军帐像暖色的海洋,接连的胜利令将士们豪情万丈,围着篝火高唱军歌,上川近作为最高统帅,用自己的头盔向那些最勇猛的战士敬酒。
我不喜欢军营里那种带着血腥的肃杀,于是远远站在军营边上的小山坡上,一边给军营做魔法保护,以防敌人的突然袭击,一边默默注视着那个穿银铠甲披黑披风的男人。
黑发簪起,佩剑在腰,炙热的火光映在他的侧脸上,柔和了唇角冷硬的线条,微笑自信而内敛。
自从记忆合一后,他比以前更平易近人,体恤属下,也更像一位王者,恩威并用,以雷霆之势迅速整顿收复破碎的河山。
他说要颠覆上川王朝,他做到了。
他说要为家族复仇,他也做到了。
只是这一路走来,这步步为营的谋划后,究竟牺牲了多少无辜的性命呢?
我轻轻叹了口气,觉得有些冷,正要转身回军帐,却不料身上突然一暖,一件斗篷披在身上。我回过头,不禁大吃一惊!
“七……七殿下!”
“凌儿……”
上川迟的脸色比以前苍白憔悴了不少,看起来更加瘦高。那双记忆中清澈明亮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的问题,看起来黑
沉如地底的深潭,除了那间或如地狱之火般闪过的一抹酒红色,再也看不见别的光亮。
我下意识向四周看,上川迟却微笑,眼睛看着我,“不要担心,只有我一个人。”
我不必用神息探测就知道他并没有说谎,看了眼军营那边,见还没有人注意我们这里,于是飞快地施了个咒,将我和上川迟的身形隐去,才低声问:“你怎么来这里了?不要命了?”
上川迟的眼睫轻轻颤动一下,冰冷仿佛没有生命的眼睛里突然绽放出光彩,“凌儿,你将我隐藏起来,不让人看见我,是因为你在担心我,对吗?说明我在你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同的,对吗?”
他突然紧紧抓住我的手,我看见他右手手臂上系着的一条丝带,那是上川近交给江平的发带。
我的发带。
我皱了皱眉,抬起头刚要说话,却为上川迟眼中那深刻的绝望和痛苦所震撼。
“凌儿……”他垂下头,轻轻亲吻我的手,带着小心翼翼的虔诚,“我想你……”
“喂……你放开我……”我想甩掉他的手。
“凌儿,你离开的每一天我都疯狂地想念你,你的气息无时不在,我一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你的样子,耳边也都是你的声音……”
“喂,上川迟,你体内的神兽之血又开始产生作用了……你冷静点!”
“凌儿……”然而上川迟还是自言自语般低声唤着我的名字,紧紧抓着我的手,贴在他面颊上。
他的脸和他的手一样冰冷,感觉不到一丝热度。
“凌儿……我终于找到你了。”上川迟看我的目光浓烈到让人窒息,他的双手慢慢覆上我的脸,拇指摩挲着我的颧骨,其余的手指插‘入我脑后的头发,将我的头稳稳禁锢在掌中。
“这里是王的阵营,你……唔……”
他眼中的酒红色越来越盛,还没等我说完话,一个冰凉的吻便沉沉地压下来!嘴唇被用力撕咬,牙关被启开,长舌不容阻挡地侵入,来势凶猛如饥饿的野兽!
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猛地推开上川迟,觉得口中已经有了隐隐的血腥味。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手中幻出一把金色的长弓,瞬间搭箭引弓,箭头直抵在他脖子上,怒喝:“放肆!”
上川迟被我推得后退几步,瞥了眼抵在他要害处的箭锋,不为所动,轻轻擦了擦嘴,像偷吃到点心的孩子,笑道:“放箭吧,凌儿,你不知我有多想死在你手里。”
我愤怒地瞪着那张年轻而英俊的脸,昔日的生机勃勃阳光英气已经被杀伐予夺的权势磨得没有了踪迹。他依旧痴迷地看着我,并没有一丝惧怕,看得出,不是因为他笃定我不敢下手,而是真的如他所说,对于我所施加的任何伤害,他都甘之如饴。
拉弓的手微
微放松,继而那金色的一弓一箭也随之慢慢淡去,最后消失不见。
我知道这一切不能怨他,上川迟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我的两次输血。
神兽之血虽有救死奇效,但血中带着神息,倘若喝得多了便会时时处于神息笼罩之中,难以自拔。
渴望而不得,便成刻骨的折磨。
如此看来,即使是救了他的命,会不会也是一种罪孽?
突然又想起以前不知从哪位仙人口中听说的宿命论,即天道有常,命不可改,逆天而行终不得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