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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坦言道,“你不用再试图隐瞒,不需要那么累。”
波特很久没有答话。
阿不思苦笑起来:“这算是默认?”
“你会……觉得不习惯吗?”男孩迟疑而沙哑地开口,“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
阿不思怔了一会儿,移动右臂,手指触到男孩的左手手背,试探着,当确定对方没有抗拒,他摸索着男孩的左手轻轻握住,十指相交。
他没有给出答案。因为他不得不咬紧牙齿,以免喉中哽咽的苦涩变成话语,从口中涌出。
“你会换一个旅行的同伴,早饭、午饭、晚饭会换成别的口味,空气可能也要换一个味道。”波特安静地说着,“但也仅此而已,对不对?我并没有别的价值,不聪明,没有远大理想和报复,你看的书我有一半连文字都看不懂,帮不了你什么。你不会觉得难过,对不对?只会觉得不习惯……这样很好。我希望是这样。”
“你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利用价值?你认为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这些?”阿不思收紧手指,以肘部为支点,撑起身来,凑近男孩颈间自己咬下的伤处,嗅了嗅那里,闻到混合了自己味道的清澈香甜,在那冒着血珠的齿痕上舔了一下,换来男孩短促的抽气和强忍住着的呻吟,“现在你还这么想?”
“不要戏弄我,阿不思。”男孩沙哑地说,声音那么不平稳,就像在压抑哭泣,“对你来说也许只是一个好玩的游戏,可对我来说,这会要了我的命。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
“你现在是什么感觉?”阿不思尽量平静,以不带感情的医学态度问。
“你闻不出吗?”
“我闻不出你的情绪。”阿不思说。
“你觉得呢?我再也没法摆脱你的控制了,这一切也许只是因为你咬过我。我有个好朋友告诉我,被标记改变的并不止是欧米迦,阿尔法也在变化,阿尔法标记了某个欧米迦之后,只要靠近,就能散发出可以控制这个欧米迦的气味,因为阿尔法的身体会记得属于自己的奴隶,有权利令其屈服,”波特闭上眼睛,绝望地豁出一切地说,“就算过了一百年,我都没法反抗你。”
“咬痕不至于影响得你动弹不得,也影响不了你的想法,刚才你就拒绝我了。”阿不思平躺回去,看着落雪的天花板回忆,“记得吗?你咒骂我,反抗我,如果我还要继续下去,你绝对可以有自主意志来给我一个索命咒。”
波特整个人都僵住了,似乎意识到什么严重的问题。
“如果一个阿尔法命令一个欧米迦去做一些事,这个欧米迦不愿意去做,可不知道为什么,却无法反抗,身体和灵魂都无法反抗,只能臣服,就像个完全被驯服的木偶,就像中了夺魂咒……是什么原因?对了,这个欧米迦有个孪生哥哥,阿尔法标记过他的哥哥,他的味道和哥哥完全相同,但他本人并没被这个阿尔法标记过。”
“相当复杂的情况呀,”阿不思叹息着,“我认为原因是这个阿尔法的身体有占有过这个欧米迦的哥哥的记忆,所以气味控制已经形成,对弟弟也同样适用。这种控制是单方的,这个没被占有过欧米迦本身没有受控本能,可阿尔法自身的控制力已足够强大,足够令其服从。”
“这个阿尔法和欧米迦的孪生哥哥没有结合过。”波特强硬地说。
“这不可能。没有经过结合,再强大的阿尔法也不能控制一个欧米迦的神智。”阿不思以严谨的学术态度答复他,“你刚才已经亲身验证过了。”
“我几乎不能动了!”波特强辩道。
“几乎。”阿不思重复着,“所以你还是可以乱动的,还是可以杀了我。但要想达到夺魂咒的效果,‘几乎’可是不够用。”
“你没有任何依据,只不过是在推测!”
阿不思侧过脸来,讶然意识到男孩焦虑得就要绷断神经了。
他咽回继续辩论下去的念头:“好吧,我的确只是在推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祈祷正确答案是能让你舒心的那个。”
男孩自我厌弃地抬起胳膊搭在眼上:“你觉得我在钻牛角尖对吧。我也知道。”迟疑了一会,他颤抖着继续说,“可我没法接受你的正确答案。”
“这没什么重要的,对或者错都不要紧。”阿不思说。
“……这很重要。”男孩失魂落魄地嘀咕着,“非常、非常重要……”
“我们该保持距离……”他迷迷糊糊地嘀咕了许多遍,但没有动弹,被阿不思握紧了左手后咂咂嘴,疲倦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尴尬继续上演,先是起床时他们发现彼此纠缠在一起,接着是在圣诞树前,阿不思当着盘腿坐在圣诞树前的波特的面,毫无防备地拆了一只来自埃非亚斯的包裹,发现里面有只木盒子,里面放着包装精致的奇怪的柔软的薄薄的橡胶制品和一张字条:
这是麻瓜发明的新玩意,叫作什么避孕套,比杀死婴儿的魔药要仁慈多了,我觉得你们可能会喜欢它。
阿不思脸色古怪地拉扯一条橡胶薄膜。它又薄又纤细,光是看着,就让他幻觉到被它勒住的疼痛。他立刻把它扔回木盒,永远不想再看到这存心是来报复阿尔法的新发明。
纸片飘到波特脚边,波特面红耳赤,像地板着火般跳了起来,退开很远。
“埃非亚斯总是担忧这个担忧那个。”阿不思忍着笑,说,“我却仍然低估了他的担忧范围,也低估了他的杀伤力。”
波特瞪了他一会儿,坚决地说:“我们真的不能再呆在一起了。”
阿不思温和地看着他,并没有急着挽回,他太清楚波特的坚决会在出门时瓦解。
他已经离不开他。而这种依存是相互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五 1998年 猪头酒吧
“他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跟你和格林德沃在一起,我知道是这样。他以为自己正眼看着格林德沃伤害你和阿利安娜……这对他来说太痛苦了,如果当时你看见他,就不会说他已经解脱。”
他平静地说完。他的两位同伴与阿不福思表情诧异,呆呆瞪视着他,但哈利心中已是一片清澄,再没有乌云遮天的迷惑。对他而言,所有的谜题都解开了,他始终揣在心底的湖心小岛那个夜晚邓布利多痛苦哭泣的原因,都被阿不福思不经意地解答出来。
那应该是他这一生中最接近邓布利多的真心的时刻,无论如何,无论如今陷落于怎样冰冷的真相中,他仍自责于当时自己的过度顺从。
如果阿不福思他们问他,为什么你不阻止他喝掉那毒药,为什么你不替他喝下去,他该怎么回答?
哈利竭力想让自己在另外三人的沉默里消失。
但他们都没有这么问,他们疏漏了这个细节。
哈利至今无法启齿,邓布利多的死亡并非全部与他无关,那是个是谁杀了知更鸟的问题。麻雀用弓箭杀死了它,苍蝇旁观它死去,鱼取走它的血,甲虫为它缝寿衣,猫头鹰为它掘墓……
他是旁观的苍蝇,不止旁观,并且帮了一把手。
湖心小岛全部的记忆都是紧张恐怖的,他像只木偶,浑浑噩噩,跟在邓布利多身后,一个命令一个动作。他应该反抗的,后来他懊悔地想到。他应该费尽口舌说服邓布利多,由自己来喝下毒药才是更明智的选择。只是些不至于置人于死地的魔药,邓布利多本该有更明智的选择。
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那时邓布利多没有善用他这颗棋子。
他也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无法反抗,像中了夺魂咒,从身体到内心都是服从的,以至之后回忆起来,愧疚得恨不得杀死自己。
“……你必须毫无疑问地立刻服从我的任何命令。”
这句话猛地跳出来,在脑海里回放。同时他似乎又闻到了湖心小岛上,从邓布利多身上散发出来阿尔法的气息,在他命令他的时候这些味道比平时更强烈了,让他觉得自己可以不用思考太多,只要去服从,就是正确的。
哈利打了一个冷颤,垂眼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服从邓布利多任何命令的手,把毒药灌进了邓布利多的喉咙。
不,邓布利多不会做出错误的选择的,绝对不会,他不会不知道带一颗棋子来能有什么用处,可他弃这颗棋子不用,这个选择如果看起来错误,也许是因为哈利没有看到深处,也许还有更深的目的。
也许邓布利多策划了自己的死亡?一闪而过的念头,或者说某种直觉,错觉,被哈利在下一秒强压到脑后。
他感到满心的空洞和疲惫,而面前赫敏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