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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跑不动了,马路停脚步,扶着路边杨树喘息不止。刚休息了两三分钟,就听到远处有人在高喊,“一分队向左搜索,二分队向右,其他人跟我来!”
马路叹息一声,伸手从地上抓了把黑泥巴抹在脸上,又拖着沉重得像灌了铅的腿,跑进右侧一条小巷。
进了小巷跑出两三百米,忽然前面转弯处传来嘈杂追逐之声。马路一惊,刚刚停步想要往回跑,就看到转弯处狂奔出一个书生。这个书生颇消瘦,身上青衫有几处被撕扯的裂痕,居然是前日向马路兜售假郭嘉的胡绅!
胡绅一只脚上的鞋子已经被甩没了,他跌跌撞撞的低头疾奔,像阵小旋风一样呼啦啦从马路身边卷过,一眨眼就又拐进另一条岔路消失了。马路正在错愕,转弯处又呼啦啦追出几十个人来,这些人根本不瞧站在路边的马路,他们一边奔跑一边狂呼,“抓骗子!”
追赶胡绅的这几十人刚刚从马路身边跑过,小巷的那一端就出现了几十个人的身影。马路只好拐进胡绅刚刚跑出的那个转弯,继续效仿脱缰的野狗。
洛阳城的这一片街区,都是交错纵横的小路,马路在里面拐来拐去的乱跑,胡绅也在拐来拐去的逃命。难免,两人各自的S型路线就有再度交叉的时候。
刚才,是马路和胡绅的第一次交叉,两人都如惊弓之鸟,没什么交流。等第二次两人迎面对着跑的时候,互相就都点了个头。一回生二回熟,到了第三次,两人迎面顶在一个只容一人通过的狭窄路口上的时候,马路和胡绅还彼此客气了一下。
“您的情况比较危险,您先请。”
“你比我瘦,被追上了不抗揍,还是您先请。”
等到第四次,马路和胡绅简直就是惺惺相惜了,两人不但握了个手才分开,胡绅还善意的提醒说,“前面岔路不要往右拐,那边是死路。”
再到第五次相遇,马路已经强烈的感觉到,这哪里是逃跑路线的交叉啊,这分明就是命运轨迹的交叉。马路紧紧的握住胡绅的手,热泪盈眶的建议说,“咱俩这么有缘,结伴逃命吧!”
对此提议,胡绅也深切赞同,他同样饱含热泪道,“此计甚妙!咱俩万一被追到,挨揍你还可以帮我顶!”
就这样,马路与胡绅二人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像一对生死兄弟一样在洛阳城的小巷内携手狂奔。
今天,不光是马路和胡绅有此奇缘,追赶他们两个的两股追兵也有类似的经历。马路胡绅两人的S型逃跑轨迹是相交叉的,自然,两股追兵的追踪轨迹也是两个相互交叉的S型。
两股追兵的第一次碰头,双方都有些迷惑,但还彼此互不干涉,各追各的。
到了第二次,两拨各好几十人一不小心就对冲成了一团。乱哄哄一阵之后,两拨分开,追马路的却有几个不小心跟到追胡绅的人群里,而追胡绅的也有几个不小心跟错了人群。于是,就有人呵斥着把跟错队伍的人赶出去,“该追谁追谁去,别在这儿添乱!”
到了第三次相遇,两拨人就掺和得更乱了,站错队伍的人索性也继续跟着跑,不再去找自己队伍,反正,两边还会再碰头,到时候再回去好了。
而等到第四次,有新的人跟错了队,也有人迷迷糊糊本来没错却以为自己错了,反而跑错到另一队。这次,反正很乱了,大家索性一边跑一边闲聊。
“你们追谁啊?这么锲而不舍的。”
“一个骗子,拿假郭嘉蒙我们钱。”
“啊?是不是个穷酸书生?我也上过他的当!等会两队碰头我过你们队!”
“就是他!那你们也很顽强,又是在追谁?”
“马路你知道吗?”
“那人就是超时空通缉令通缉的大魔头马路?我申请加入你们队!”
就这样,到了第五次两队交叉,两边自动的同仇敌忾合并成一队,齐心协力追讨穿越公敌马路和胡绅。革命友谊的火花被点燃了,两边加起来一百多人,在这漫长的共同追逐过程中,不知道衍生出了多少可歌可泣的友情、甚至是爱情……
就这样,无论是追的还是逃的,每个人都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大家一边跑一边聊,心情也振奋了,似乎也不觉得累了。
“您今天又卖假郭嘉了?”马路扯着胡绅跃过一条小水沟。
“那个傻穿越把缝在内裤里的钱都掏出来了,八百多贯。”胡绅拍拍自己鼓囊囊的口袋,“那您呢?出门忘戴红胡子?”
马路两人在前面聊,后面一大群也没闲着。
这个说,“抓住了马路悬赏怎么分?”
那个答,“大家这么投缘,还分什么彼此?”
一群人就这样在洛阳城内穿街越巷的不停奔跑,自然也吸引到了很多路人的注意。于是,就有人惊讶地指着他们说,“瞧,三国也搞马拉松越野大赛了。”
这人的同伴指着被黑泥巴把脸涂抹得黑乎乎的马路,很专业的点评说,“你瞧,黑人就是善于长跑,领先那个肯定是埃塞俄比亚的。”
一直跑到接近中午,马路终于坚持不住了,到了午饭时间,肚子太饿了。于是,马路胡绅二人迅速的开了个碰头会调整方针。趁着转过一条街角暂时不在追兵视线之内,马路两人闪身进了路边的一个小饭馆。
藏在饭馆门内,眼看那一百多追兵齐声喊着“一二一”的号子,脚步整齐神情专注的沿街一路跑过去,马路和胡绅不约而同,相对露齿一笑。
这顿饭,自然是早上刚刚骗了一大笔钱的胡绅请。这家小店店主乃是洛阳土著,经营的也是东汉传统菜,虽不精致时尚,却也另有一番古朴怀旧的风味,正对马路胃口。于是,村酒烧肉粟米饭被流水般送将上来,两人开怀大嚼不亦乐乎。
酒足饭饱,马路打着饱嗝,感慨地说,“总算吃到三国的原味饭菜了。”
胡绅从街边折了一段小树枝,悠闲的剔着牙,他面带莫测的微笑,凑到马路旁边小声问,“你真的就是那个马路?”
“我是不是很有名?”马路得意洋洋的反问。
得此回答,胡绅眼中亮光立刻闪个不停,他又把声音压得极低问道,“你都干过点啥?能让全天下的穿越通缉你?”
“也没啥了不起的。”马路轻描淡写地回答,“我搞残了几个穿越,前后加起来也不到一万人。”
“嘿!”胡绅情不自禁的叫出声音来,但他马上又奋力压低声音,“想不到啊,你还真是个大魔头!”
话题引到这里,胡绅再难压制自己的好奇心,纠缠着马路非要他讲一讲整蛊穿越者的故事。马路磨不过,也就挑了几次得意经历叙述,直把胡绅听得眉毛翘了又翘,嘴角咧了又咧,喜悦、畅快和兴奋在脸上一股脑地往外冒。
从第一次相遇,马路就看中胡绅是个很有厚颜无耻潜质的大好NPC,此时自己在洛阳城孤掌难鸣,正好借此良机拉拢胡绅。所以,马路也就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背景告知胡绅,包括穿越俱乐部、穿越宝珠,以及来到三国时空的目的。
讲来讲去,马路就说到了前日在汜水关独挑十余穿越者,穿越宝珠怨气耗尽之事。
这个胡绅,理解力倒是极强,虽然马路所说话题统统匪夷所思,但他遇到不懂便主动发问,一时三刻工夫,便将整件事情了解的通透彻底。刚开始,他还把马路所讲当作热闹传奇,听的眉飞色舞,但随着话题的深入,他的脸色越来越郑重,到最后,已是两条剑眉紧锁。
马路讲完,也不多说闲话,只是静静观察胡绅神色。
胡绅抬眼望天,手指得得的轻叩桌面,似是陷入了沉思。
等胡绅再次开口时候,不但他一扫一贯的油滑嘴脸,反倒板着面孔极其严肃,“于今,公有三凶,亦有三吉。”
到底还是古人,好正规,都开始冒文言文了。马路情不自禁的也正襟危坐,“愿闻其详。”
胡绅似乎已经思虑周全,不开口则已,一旦开口便滔滔不绝,“公之三凶,危若累卵。一凶,虎狼环伺孤掌难鸣;二凶,宝器蒙尘难担大任;三凶,穿越习见民心弗用。然,公亦有三吉,若能善用则否极泰来。一吉,知彼而彼不知己;二吉,公可行鄙俗而不自弃;三吉,骨兽可为不测奇兵。如蒙不弃,可至寒舍暂居,某愿为公谋之!”
“大善!”听罢胡绅一席话,马路拍案叫绝,“中华传统文化太牛了,文言文念起来就是好听!就是没听懂。”
胡绅轰然趴倒,以头叩桌十余下,他才绝望地抬起头来,“我的意思是说,你到我家先躲着。我帮你出出主意,搞一点那个什么,怨气?”
“这样啊?”马路恍然大悟,“不过你刚才还说什么来着,三只鸡几个胸?”
胡绅再次以头叩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