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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宝手下懂矿的人不多,即使有几个煤矿的老矿工,也只是在义和炭场和宋家营子之类的中小型煤矿干过活。想要把储量3亿多的煤矿管理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于是,徐天宝向上海的虞洽卿和天津的周学熙求助,请他们帮忙物色矿冶方面的人才。
不就,虞洽卿和周学熙为他推荐了1个人——周树人,也就是后人所熟知的鲁迅,这让徐天宝有些意外,
因为众所周知,鲁迅是一位伟大的思想家和文学家。然而,很少有人提及他对中国地质矿产事业所做的独特贡献。他与顾琅合著的《中国矿产志》,是中国人自己撰写的第一部矿产专业志书,在地质矿产史上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于1898年考入南京江南水师学堂,次年2月,19岁的鲁迅转入江南陆师学堂附设的矿路学堂学习。鲁迅对功课和书籍感到“非常新鲜”,学习勤奋、认真。有的课本如《地学浅释》,因为木刻本不容易得到,他就照样子抄订成两大本,并把书中精细的地质构造图也都描摹下来。在矿物学课本《金石识别》的空白处,抄录许多教师讲解的要点和自己的理解。这期间,他曾去江苏句容青龙山煤矿实习,并采集铁、铜、煤、石英等矿物标本以及三叶虫等化石标本。1902年1月,22岁的鲁迅以一等第三名的成绩毕业。
在1903年下半年,他的地质学论文《中国地质略论》,发表在东京出版的《浙江潮》第8期上。这篇论文对我国的地质、地形特点进行了分析,对矿产分布也做了描述,并第一次将《地质年代表》介绍到中国,是近代中国出现较早的地质学论文。同年,他收集整理了德、俄、日等国地质学家所著有关中国地质、矿产方面的材料,以及古籍、史志中的矿产资料,与顾琅一起合作编写《中国矿产志》,并于1906年7月在上海由普及书店出版。全书包括导言和本言两篇共22章。其中导言4章,对地质、矿产二者关系做了阐述。本言部分共18章,按省份与矿种,分别介绍了当时全国18个省共30种矿产1203处矿产地的情况。在这部书中,还附有《中国地相图》、《中国矿产全图》、《中国各省矿产一览表》、《地质时代一览表》等4张图表。
《中国矿产志》出版后,清政府通令矿务、商务界购阅,学部则批准将此书作为中学堂的参考书,使该书成为鲁迅早期发行量最多、影响最大的著作。同时,这部书又是一部良好的爱国主义教材。当时著名的上海复旦公学校长马良(相伯)因“嘉其图之精,说之详,深有裨于祖国”而为之作序,并称赞该书“用心至深,积虑至切”。
于是,徐天宝立刻发电报,邀请周树人北上,担任平庄煤矿经理。岂料周树人回电报说自己已经决定投身文学,以文笔作为武器,拯救国人的灵魂,至于煤矿经理一职,周树人转推荐自己在日本留学时的同学顾琅。
顾琅是江苏南京人,原名芮体乾,字石臣,号硕臣,江苏南京人。初到日本时,改名为顾琅。他是鲁迅在南京矿路学堂、日本弘文学院时的同学。在弘文学院期间,曾与鲁迅合作编著《中国矿产志》。历史上,顾琅从日本东京帝国大学毕业后,曾回国任天津直隶高等工业学堂教务长,奉天本溪湖煤矿公司技师,农商部第二区矿务监督,实业部参事、专门委员等,著有《中国十大矿厂调查记》等。
这时的顾琅在奉天本溪湖煤矿公司当技师,接到徐天宝的邀请之后,顾琅十分激动。他回想自己在光绪二十八年,与周树人、张邦华(字协和)、伍崇学(字仲文)、徐广铸(字甄才)、刘乃弼(字济舟)、陈衡恪(字师曾),一同到日本留学。回国之后,一直觉得自己的才华没能得到施展,不论是天津直隶高等工业学堂教务长还是奉天本溪湖煤矿公司技师,顾琅一直觉得自己大材小用。
1905年12月底,顾琅风尘仆仆地从奉天来到赤峰,他一到平庄,就开始东张西望,过了一会之后,他便凝神看着前面一块光秃秃的山坡,顾琅是个此时还是个26岁的青年人,身上穿一件厚实的西服,手脚细长,皮肤白净,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他虽只有二十多岁。但在各个煤山上,却己经有几年的实习工作经验,可以说是找煤经验非常丰富。他凝神了良久,对身旁的徐天宝说道:“徐道台,经过我的察看,这山坡下,就有一个非常大的煤眼,里面有煤石怕不少于五六千万吨之多。”
徐天宝笑笑,说道:“哦?是吗?”
在煤矿开采上,徐天宝可以重金投入,大规模化经营,而且甚至能投入大型蒸汽铲、蒸汽小火车头之类的机器设备。这也是徐天宝的特点,也是他成功的地方:大气。不论做什么,都是比旁人多达十倍的资金和规模投入。当然这种投入,最后地回报也是非常丰厚的。
顾琅笑道:“如果徐道台信得过我,而且我还可以把我路矿的同学张邦华、刘乃弼、伍崇学、徐庆铸都邀来,我保证这座煤矿每年出煤50万吨。”
“行~就你了~!”徐天宝暂时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不久,以这座山坡为主体的露天矿山开始动工建设,徐天宝亲自将这块地方命名为平庄煤矿,初期定员1500人。很快,上千名矿工们在这里挖坑采取,开凿井筒,并在附近建房屋,以为煤场。除此之外,平庄煤矿在顾琅的指挥下,在矿道的部署上,也是非常的科学。这时已经懂得根据煤层的走向,布置上山下山的通道和运煤专用铁轨。
半个月后,张邦华、刘乃弼、伍崇学、徐庆铸等人陆续到来,平庄煤矿的建设明显加快,预期在明年3月就能出煤了。
徐天宝总算松了一口气,刚想回振华公司看看,手下来报,说牛知县来访。
“他来干什么?”徐天宝想起牛知县之前对自己整治煤矿一事,态度一直是不温不火的,“有请~!”
想罢,徐天宝整肃了一下衣冠,便迎了出去,只见牛知县一身便服,只带着一个手捧礼物的家仆含笑快步走来。
徐天宝呵呵笑着,将手一拱,说道:“难得难得。牛大人,光临鄙处,蓬荜今日生辉矣。请屋里坐!”
牛知县赶紧向徐天宝打千行礼,“劳动道台大人亲自出迎,卑职愧不敢当。仓猝晋谒,劳动起居,万乞怨卑职唐突之罪”
徐天宝笑笑,“哪里哪里~~”随后引牛知县入内,分宾主坐下。徐天宝吩咐家人献了茶,问道:“不知道牛知县前来,所为何事?”
牛知县说道:“大人剿除各地矿主之事,自然是除恶扬善,不过那些刁民也非善类,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大人还需小心。另外道台经营矿产,怎么能尽交于商贾之辈呢?商人多见利忘义,不如官督商办的好啊~!”
徐天宝安静地听着,还时不时地笑笑,心里却暗道:这牛知县东拉西扯,其实也不过是贪图矿产之利罢了。他今日前来,果然是为各官员们作说客。不过在徐天宝的计划中,确实也有将赤峰县上下纳入共同利益集团的打算。如此,才能用得上他们手上的人力物力权力,为自己的最终目标出力。
等牛知县东拉西扯地说完之后,徐天宝才笑道:“牛知县的意思,难道说出了商贾之辈,其他人也有意入股平庄煤矿?比如牛知县您?”
牛知县一怔,好在他脸皮厚,被徐天宝当面说穿了来意,脸也不红一下。他呵呵呵地笑了一阵,说道:“道台大人要这么说,也未尝不可,其实除了卑职,县内各级官员也想为国家尽力。”
徐天宝微微一笑,说道:“古人有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也要说:有钱大家赚,只要谁出得起银子,都可以入股。各人出的银子越多,年底分的红利越多。这机会对谁都是平等的嘛~!”
牛知县点了点头
徐天宝又说道:“至于将矿产交于商贾之辈,我也有自己的考量。此辈虽说唯利是图。然在经营上,为官的确实不如。各地官吏是什么样,你与我都清楚,以他们的本事,如果将矿产交于他们手中主理,不赔得输裤子才怪。”说罢徐天宝做了个向京城遥拜的动作,“我蒙圣恩,来赤峰劝业,就是要为国库来赚钱的,不是来赔钱的!牛知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牛知县尴尬地干咳了几声,只觉得徐天白说话太直白了,很不合他的身份,更不合官场的中庸之道,不过他说的倒是实在话。既然徐天宝如此直接,牛知县也干脆抛开脸皮了,他沉吟道:“卑职确是有意入股,就不知道要投入多少银子?”
徐天宝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