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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别人?你是为了……”我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又想了一想,我才放柔了语气,“不要再用这样的东西,会伤身体。既然病了,又为什么不告诉我?”
闻言,青年咬住嘴唇,有些倔强的看着我,“我不管,只要我一天还活着,沉音就一天是我的,我不给别人。”
过了一会儿,他仿佛又有些难过的道:“我骗了沉音,就算不喜欢我,他应该也会不高兴吧。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他就不会不开心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
我震惊于青年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却又怕这又是一个充满柔情的圈套,在惊疑不定的审视了青年好一阵之后,我才终于确定,他真的是有些糊糊涂涂的。
虽然这可能只是发烧加药物作用的胡言乱语,我却仍然无法安心,又叮嘱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的性命,你要好好留着,哪天我真的需要,自然会再找你取来。”
“不要,你又不是沉音。”青年很笃定的道,“沉音才不会叫我瞬华,沉音讨厌我。”
“我……”
我不讨厌你,我喜欢你。
这样的话梗在喉间,即使对着眼前神志不清的人也无法出口。
眼眶一阵刺痛,我掩饰的偏过头去,青年突然碰了碰我的手指,用安慰的语气道:“不要哭,你长得很像沉音,我第二喜欢你好不好?”
“……好。”
我努力的笑了笑,即使是在这样的状况下被说喜欢,心中竟然也有些悲哀的甜蜜。
青年终于支持不住似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一边喃喃:“那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就替我陪着沉音吧,我想陪着他的。”
看他慢慢合上眼睛,我心中一阵害怕,急忙捉住他的手腕探测他的病情,却发觉那天我刺在他手掌上的伤口只是被简单的包裹了一下,伤痕边缘已有些溃烂。他体内病势也相当猛烈,肋骨和肩膀的骨骼都有受损的痕迹,我这才想起将他强行带回来的那次,用力压制住他时,自己因为激怒手下并没有留情。
难道是在那天受得伤,却怎么一直没有治疗?
他生病了,居然也没有人向我禀报。
如果今天不是被我发现,再晚上几天,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我虽然能将刚刚死去的人类复活,但如果尸体一旦变质,那一切都将是徒劳。
我立即将青年移上床榻,治疗了他的伤势,等他呼吸平稳,热度退下,这才把相关的侍从召来训斥,少不了又有几个被送入赤峰谷。
直到收拾好一切,天色已然泛白,我这才偎依在青年身边,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耳边尽是青年方才胡乱间说出的话。
原来他还是有愧疚?
原来他还是想要陪伴在我身边?
这是吐露的心声,还是仅仅只是胡言乱语?
我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动摇,但正如青年说过的,太迟了。有些话说得太迟,很多东西就已经改变,我不可能再如以前那般相信他,更何况即使那一次他为我而死,也很可能是在算计当中。
我召来侍从照顾青年,自己则去偏殿稍稍休息了一会儿。
等到重新回到寝殿时,青年已经醒了,一个侍从正在伺候他吃下一碗白粥。
那个侍从的年纪甚轻,也是不大会照顾人的样子,粥还腾腾的冒着热气就喂过去。
方瞬华靠着床头坐着,脸色是比昨晚好了些,却还是有些恍惚的样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东西,仿佛食不知味。
我看着这情景就觉得刺眼,走过去拿过那侍从手里的碗,一面让他退下,自己在床边坐下来,搅了搅勺子,让粥快些凉下来,又尝了尝温度,这才舀了一勺递到青年唇边。
“张嘴。”我等了一会儿,青年却还是神游太虚般不知在想些什么。
青年闻言轻微震动了一下,仿佛这才发现我已经坐在身旁,“星主,昨晚……唔!”
“吃完再说。”我不等他说完就塞了一口粥到他嘴里,接着一勺接一勺的喂下去,恨不得把这个让人闹心的家伙就这么噎死。
方瞬华被我毫无温柔可言的喂粥动作弄得手忙脚乱,有些窘迫的勉强吞下去,中间还不时被呛到的咳了几声,不过也很识相的没有再说话,只是努力吞咽。
碗里的东西渐渐见底,看着青年略显狼狈的样子,我心里不知为什么就有些高兴,近乎是一种欺负犯错情人般的喜悦。
我把空碗递给侍从,又接过丝绢擦了擦手,这才冷着脸道:“说吧,我还有事。”
青年隐忍了片刻,脸上有尴尬之色,“星主,昨晚……我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我了然的笑了笑,“你是不是要说自己全都不记得?”
“不,不是,”青年急忙否认,“不过还是很模糊,都是一些片段。”
“那就不要再想了,”我作出不甚在意的样子,“昨天你病了,说的话作不得数,那些话我自然不会当真,你也不必记得。”
“可那些都是真的,”青年突然打断我的话,露出急切的表情,“我说想保护您,想陪着您,都是真心的。”
“这些话,你觉得我还会相信第二次?”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人类青年瞬间惨白下来的脸色,“你只要尽好自己的本分,其它事就不必再想。”
说完这句,青年许久没有接话,只是渐渐露出绝望的神色,眼中希冀的光亮也黯淡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以前我说喜欢您,爱您,也都是真心的。”
“喜欢和爱是真的,那除了喜欢和爱呢?还有什么是真的?”我毫不留情。
青年咬住苍白的嘴唇,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又抬头看我,近乎是带着乞求,“您难道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么?哪怕只有一刻?哪怕……并不是爱。”
他期冀的表情中夹杂着小心翼翼,仿佛一个攀在悬崖边的人,在用最后的希望搜寻着救命的蔓藤;又仿佛是早已得了重症的人,害怕听到大夫最后确诊的言语。
几乎是从妄想中挣扎出的一点期望。
我快要在这样的目光下投降,却又忍不住怀疑这些话、这些表情是否又只是完美的演技。
也许有一天,那些曾经的海誓山盟,就会变成穿心的利剑。
我别过头,不想再接触青年的目光,似随意的道:“我记得已经回答过你,这些话不是你该说的,以后不要再问了。”
“回答过……是吗……是我不太记得了。”青年低下头去,长长的眼睫垂下来,眼角处似乎有什么在清晨的日光下闪耀。
他闭了闭眼,那点晶莹就消失了。
然后有什么东西急速的东西从青年的身上和脸上褪去,那些鲜妍和色彩似乎都在顷刻间消失,等他再睁开眼睛时,那双眼眸中每当看到我时就一直跳动的东西已然不见了。
他笑了笑,却是一个干枯的笑容,“我不会再问了,您不用担心……”
初冬带着薄雾的晨光映在他脸上,却只有一片死寂。
仿佛是一种直觉,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刺了一下,我莫名的有些不安,青年仿佛是决定了什么,又似乎放弃了什么,而我却无法得知决定和放弃的内容。
我强迫自己不去在意青年的表情,我不能再对他心软。
现在,只要他能陪在我身边就好了,至于其它的,我不该再去奢求。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要我自己选我这篇文里,我最喜欢的情节,我会选两个地方。
。
……
我相信你们懂的,因为据经验和教训看,读者的恶趣味一点不比作者少口阿,╮(╯▽╰)╭
第二十一章
仙族和蛟龙族又送来了新的歌伎舞姬,歌舞都十分出色。
噬神殿虽然景色优美,但毕竟大小有限,闲暇的时间大把,却没有太多娱乐,于是我让所有的侍宠们都前去欣赏,并特别交代一定要让方瞬华过来。
每当想到他今天早上的神色,我就觉得无法安然,总要看看才能放心。
方瞬华来时仍然穿着早上的那件衣裳,顺着侍从是指引坐在我身旁,然后只是坐着,竟然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之前的那三天宴会,他虽然也没有任何表情和言语,但一看就知道是刻意而为,而现在我却只觉得自己身旁是坐着一个死人。
我让自己尽量不要在意青年,勉强去听去看大厅中的绮曲细腰,一面却更加无法遏制的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身旁青年的举动,只要他稍微动作,或者有一个细微的表情,我都能轻易察觉。
但直至宴会过半,青年都毫无反应。
我心中渐渐越来越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