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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朕什么?向中国人讨还公道吗?”明治年轻而白皙的面庞涨得通红,霍然而起,“不要说糊涂话了!你!”
伊藤博文暗中叹息,弯腰鞠躬,“是!”
“眼下第一件要做的,就是要赶紧派人到中国去,不管对方提出什么条件,都先不要有任何表态,等到回国之后再说;另外,在停战期间,在国内继续执行征兵令,抓紧时间,整训士卒,在明年春天到来之前,一定要组建起十到十五个师团的部队!以备谈判不成而出现的紧急战事。”
“是。陛下远见,臣下都记住了。”
“谈判……”明治天皇哼了一声,心中好觉得难过:人家要打就打,要停就停,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被动的接受!越想越觉得眼前这些人面目可憎!
“陛下,那中国人提出的要求我方军队投降的条件?”
“你们以为呢?”
“臣下在想,不如改变一下,我方答应停止对抗,但要中国人放开通道,允许神户和福知山一线的部队安全撤出作战区域。这样的话,既可避免两军不必要的冲突,也可以保全更多陆军的力量,为明年可能再度爆发的战事,留存兵力。”
伊藤博文听岩仓具视说完,忽然在一边插口问道,“要是赵君和高月君不肯放弃呢?”
明治的火气终于控制不住了,“他们要是不肯同意国家的命令的话,朕就亲自到神户去!朕亲自带领这些士兵,和中国人拼杀到底!”
谈判之事经由美英两国驻日公使转达,再传回中国,费时良久,把日本人的条件传到御前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月,“要把部队撤出去?日本人的算盘打得很精明嘛?”
“是。奴才也以为,此事不妥;若是谈判不成,岂不是凭空送给日本天皇十数万可战之兵?到时候要再想如今天这般,占尽先机,就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将士的生命了。”
“肃顺见得透彻!”皇帝大声赞美着,“我大清士卒的性命无比宝贵,不容有半点损失;尤其是不能像这样一般的白白浪费;日本人不是不肯投降吗?派人告诉鲍超,旨到之日起,朕给他三天时间,期限内一定要拿下神户和福知山一线!和日本人的谈判,等解决了这两处的敌人之后再说。笑话,都到了这一步田地了,还不肯老老实实的吗?那就逼你老实下来!”
奕无奈。皇上现在底气足得很,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反对意见,而且,日本人得陇望蜀,也确实应该教训一下他们。这样想着,垂首无言。
旨意传到军前,众人无不惊骇。鲍超听完旨意,大张着嘴巴楞了很久,一直到身边的李鸿章和胡小毛都碰头领旨起身了,他还呆呆的跪在那里,那份失魂落魄的样子,到似乎是押解回京,问罪待堪的是他呢!
“春霆?春霆?鲍军门?”
鲍超一跃而起,双手一合,“大帅,老胡,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他说,“是不是朝中有奸臣?怎么好端端的,要……要把你们两个带回去问罪呢?”
他的这番动作令李鸿章和胡小毛心中微有感动,“春霆不必为我二人担心,皇上圣明,定然能辨别忠奸的。你就不必为此担忧了。倒是你,这一次领军在两线作战,可要千万小心啊。”
“不必说我。”鲍超用力挥手,大声说道,“这一点小日本,还不放在我鲍某人的眼里。那,你们这一次回京,不会有事吧?”
胡小毛苦笑了一下,声音里是一片歉疚,“为胡某人妄行之事,害得大帅无端被责,实在让人愧疚莫名。”
“你也不必这样说,我身为一军统帅,……”李鸿章只说了半句话,笑着摇摇头,“一切,等回京之后再说吧。”
说是回京,却也不是叱嗟可办的,李鸿章是南路军统帅,胡小毛也是统领十余万兵士的一品大员,手中的事情太多太多,都要逐一做好交接,偏偏鲍超是个不读书的,胸无点墨,要他打仗还好,要他做这些文牍差事,便和要他的命差不多,看着公案上累计如山的文字,听两个人不停的耳提面命,脑袋都大了三圈,“不行!这样的事情我做不来!”
“春霆?”胡小毛说道,“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你不必事必躬亲,只要在下面人呈递上来的公文上划行就可以了。”
“我不识字,给人骗了也不知道!要是下面的人和我搞鬼心眼怎么办?”
这句话一说,立刻犯了众怒。不过碍于他的官大,别人不敢出言而已。李鸿章久经宦海,察言观色的本事高人一头,知道很多人暗中恨鲍超言语无礼,不敢发作;但等到自己走了,这些人施展鬼蜮伎俩,鲍超怕是要倒霉,“你们都听见了?”
他这样说道,“春霆大人虽然不识字,但从来宽待兵士,厚爱百姓,要是有什么人以为将军粗豪不识字,而敢于有意欺瞒的话,为鲍将军知道,只怕是任谁来了,也救不得你们的性命!春霆,对这些人,你也不必手软,一旦发现有欺瞒之举,该杀就杀,该斩就斩,不必和他们留丝毫情面。”
说完看看鲍超,见他神情稍显和缓,但眉宇间的烦闷始终挥之不去,便又说道,“你也不必过于忧急,此事不但你知我知,皇上圣明,自然也早有预断。等我回京之后,向皇上请旨,一定给你找一个识得文字,又能够专心办差的人来,帮同你管束军事也就是了。”
“那……大帅您可得快一点啊。”
“你放心,进京之后,老夫即刻奏陈皇上。想来,用不到半月之期,一定有嘉信传来。”
第177节 错综复杂(3)
海途寂寞,李胡两个又是待罪之身,与数月前意气风发东渡海峡时的那番精神完全不可比拟,胡小毛还好一点,他虽然是始作俑者,但身为武将,又是皇的爱臣,即便有所跌扑,也于大局无碍;李鸿章则不同了,他以文臣领兵,本就是朝廷所忌,若是能够管得好就罢了,偏出了这样一桩事,一个管束不力的罪名是怎么也逃不掉的。。
不要小看了这简单的一件事,近十年来,李鸿章在福建巡抚任和江浙总督任很是没少得罪同僚,除当年为成立马尾造船厂,从安庆造船厂大肆挖掘人才南下和马新贻交恶之外,另有一事,可为佐姿。
事情是在中法越南交战期间,北宁失守、赵沃和黄桂兰辗转逃回谅山,一心只想寻死;这还不算,新任两广总督岑毓英给法国人围困在郎甲城中,胡大毛和张运兰星夜驰援,局势非常危急,便在这个时候,李鸿章了一份奏折,其中有‘有臣练军十年,以经费支绌,不能素行其志;然临阵策应,尚不至以孤注贻君父忧,之语。这件事虽然给皇帝否了,但也落下了麻烦——岑毓英气得无可奈何,几时我一方总督,要你一个小小的巡抚来解救了?
而且,李鸿章这个人才大若海,自视太高,觉天下事易尔。所以有时候说话,非常不注意,咸丰十九年的时候,春闱发榜,他正好有事进京陛见,在贤良管驿设宴·邀请同乡显贵数十人,通宵达旦等到等候发榜,谁知道到了天亮,居然没有一个人来!后来知道,这一榜中,竟然没有一个安徽人得中!
李鸿章很不高兴,席间大言,“咸丰戊午,闱中无一安徽人·结果闹出柏舞弊大案;不要今年又闹笑话?”这样的话传到外面,如何不为闱中各主司痛恨?
后来又出了一件事,是为曾国藩而起;曾国藩忧谗畏讥,偏偏收了李鸿章这么一个性情骄横的学生,也算咄咄怪事。当年是一次到了宣宗忌日,皇帝带群臣到慕陵,叩拜山阿。李鸿章也得以同行,至途中尖站,协办大学士灵桂的舁夫将轿子放在堂中,不料放错了地方·这里是曾国藩停轿之地,双方发生了小小的冲突。
李鸿章为乃师鸣不平,派人出来说,“这是我师曾中堂停轿之地,你是什么人?快快抬走?”
灵桂府的下人也不服输,大声抢白,“我家老爷也是中堂,且是满中堂!怕还是在你老师之呢!”
“没有我师中堂大人,尔中堂能有今天之位吗?”
双方大吵大嚷,不可开交·李鸿章出面劝阻说,“算了,让让他们·让让他们,不然惹急了,给疯狗咬一口,不是玩儿的。。他以三品小吏,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其人秉性如何,也就可以想见了。
但李鸿章得罪的人多,交好的人也不少·最主要的是两个·一个是奕,一个是肃顺。有这两个人的从旁相托·加以他确实有真才实学,所以十余年而不倒·官儿反而越做越大了。但此次的情况有些特殊,等进了京,一个奏对不利,就有大祸临头!李鸿章在舱室中沉吟片刻,整衣而起,有身边的下人伺候着,出门而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