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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娶李鸿章的女儿,是奕从中做的冰人·他心中虽有些不愿意,也不敢反驳。其实在他的内心,反而更倾向于载滢一脉·原因有二:载滢是皇帝的爱子,年近十六岁便送往海外读,器重之意溢于言表;回国之前,虽然在美国阄出一场小小的纠纷,但那只是风流罪过,关不到大局;等载滢回国之后,给皇帝放手使用,十余年而来,任职从总署衙门到礼部、工部、刑部,虽然都是朝廷中不算非常紧要的所在·但历练多年之后,已经隐隐成为朝堂的一股新兴力量。这还不算,载滢为人非常沉稳,这一点远比载、载和载要强。
第二个原因就更加麻烦了。这是出在载自己的身,特别是载和载二人!这两个人才学倒也深厚,但丝毫不懂韬晦之道·风头甚至盖过了中坚的为人论才学不弱于载滢,但秉性过于忠厚,决断力不够,在面对这两个哥哥的时候,经常是在这二人身后摇旗呐喊的角色——这样的人做兄弟、做朋都是极好,但若是做未来的一国之君,必然坏事!这还不必提将来有一天载夙愿得偿,载、载两个攀附有功,就有尾大不掉之嫌!但这些话只能是在李鸿章自己心中想想,连李经方也是绝不能透露半句的。
这一次皇帝派人来福山城宣旨,李鸿章事先不知道是谁,以为不会出于载澧或者载两个澧是神机营统兵大臣;载是兵部辑勋司主事,皇帝要劳军问切,这两个人非此即彼,但等带领军中诸将出城恭迎天使的时候,正遇到张佩纶遣人来通报,“是二阿哥!”
李鸿章大疑:怎么会让二阿哥来?这`·这没有道理嘛!眼下顾不得细问,东门外的红毡条已经铺好,香案也已经预备下,甘滢由张佩纶陪着纵马而来。
看着外套黄马褂的御前侍卫排列站好,甘滢从马跳下来,双手捧着黄绫卷起的圣旨到了香案前,李鸿章不敢怠慢,轻打马蹄袖跪倒下去,行了君臣大礼,“臣李鸿章,恭请皇万福金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躬安。”甘滢含笑点头,代天答说,随即展开手中的绫卷,当众诵读。文字骈四俪六,胡小毛、鲍超等人中十个倒有七个人是听不懂的,只是看李鸿章和张佩纶不停碰头,似乎是在提及这两个人。“广西提督胡小毛从仕多年,屡有战功,本年督战东瀛福山城战中,激励士气,功勋卓著不可尽数,旨到之日,着赏胡小毛二等靖远子,赏戴一品顶戴,加兵部尚衔;鲍超千里驰援,大涨我大清绿营军威,着赏二等济远子,加兵部尚衔,赏穿黄马褂。”
除了胡小毛和鲍超之外,其余参将、副将、总兵一级的军中将佐照例也是另有封赏,不必细表。甘滢最后念道,“钦领南路军统帅,闽浙总督李鸿章居中调度,居功至伟,旨到之日,着李鸿章赏戴三眼花翎,赏穿黄马褂。钦此!”
李鸿章神色不动,恭恭敬敬的碰下头去,“臣,领旨,谢恩!”
第141节 皇子劳军(2)
全文字无广告第141节皇子劳军(2)
宣旨以毕,李鸿章把甘滢请到设立在佐藤府中的临时公署,“军中简陋,还请甘大人多多体谅。”
“荃帅过谦了。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受朝廷所派而来,只想办好这一次的差事,又岂能有贪图享乐之心?”
“人言甘大人年少老成,才堪大用,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李鸿章微笑点头,“皇上龙体可好?”
“是。皇上康健如昔。”甘滢公事公办似的说道,“我这一次出京之前,皇上对我说,李大人年过五旬,为国奔劳多年,本来是不该选他到东瀛,受战火波及、雨雪载途之苦,只是军中不可无主,以李大人的年资,能力,都是不二人选,因此,心中明明不舍,为国事,也就顾不得了。”
“皇上挂念老臣,臣唯有效死以报!”李鸿章双拳合拢,向天虚虚一拱,像是说闲天般的问道,“身处东瀛,消息断绝,不知道近来京中可有什么可供席间清谈的佐姿吗?”
“有倒是有的。在浙江余杭,出了一件大事,说起来,也是一县之长者,罔顾法度,全凭一己喜好行事,哎!惹得皇上很是动怒呢!”
“哦?”李鸿章一时间并未往心里去,反而是张佩纶惊疑一声,“可知是何事?”
“有个叫杨乃武的举人……”
杨乃武案是清末四大奇案之一,是很多人都听说过的,但所知不详,这里介绍几句,题材是来自清人的笔记小说——。
杨乃武秀才出身,在余杭县内做了一个讼棍——这种职业和现在的律师差不多——多与官府打交道,杨乃武人极聪明,常常将县令刘锡彤玩弄于股掌之上,久而久之,刘某人心中大恨。有一个故事,可证其事。
县内有一个吴姓大户,与胡雪岩有旧,等到胡财神发了家,吴家从他手中领了本金,做粮米生意,不出五六年的时间,家道大富,但富归富,铁公鸡的性子却是与生俱来的,更不必提穷人乍富,暴发户的行径很为当地的百姓看不惯,后来有一次,出了一桩大事。
吴家当年穷困潦倒的时候,曾经向一个姓金的寡妇借过一百两银子,金寡妇本是富孀,也不在乎这戋戋之数,一直没有追讨过本金,更不必提利钱了,时间久了,竟是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去了。全文字无广告不料过了几年,金寡妇的儿子长大不成材,吃喝嫖赌,把好好的一份家当败得精光,自己远走他乡,去向不明,丢下老娘,苦得快要要饭了。
金寡妇这一天要卖破烂,无意中发现吴家的借据,才想起来有这样一笔财富,一百两银子当初挥手即忘,如今却成了养命之源,便喜滋滋的上门索欠,说明不计利息,只要本金。吴家为富不仁,便不大肯认这笔账,却又怕吵起来面子上不好看,于是好言安抚,先把借据骗到手里,托辞现在没有的现银,约金寡妇明天再来。
到了第二天,翻脸不认人,金寡妇才知道上了当,无奈凭据已失,吵不出名堂,只得含泪而回,到了黄昏,悄悄来到吴家位于一条僻静小巷的后门处,一索子吊死了。
这件事非常麻烦,所谓‘灭门县令’,老百姓人家遇到这样的案子足以倾家荡产,更不必提吴某人为富不仁,县内早有骂名——县令刘锡彤的儿子成亲,照他的身家,起码要送一百两银子的贺礼,哪知道只有八两头!因为这样,刘锡彤也暗中恨上了吴某人,这一次发了事,便是八千两、八万两也未必能够了局了!
事发是在夜里,无人知道,还是地保巡夜发现了状况,夜来自然不能审案,刘锡彤也要趁这个机会和师爷商议对策,便拖到转天的清晨,准备到时候再给吴某人一个好看,不料就是这样一个折冲,给了吴家人以腾转的时机。
吴家老大差人连夜把杨乃武请过来,杨乃武问过经过,如是这般的吩咐了一遍,上下家人对好了口供,便开始趁夜色打牌——这是故意给人留下一个闲豫的作用,对左右邻居来说,也是显得问心无愧的好办法。无奈故作镇定,并不能度过难关,牌声噼啪,惊得他更是心神不宁,这也不在话下。
到了八圈打完,杨乃武由吴老大陪同着到了后门,抬头看看在夜风中晃荡的尸首,用手一指,“你把尸体抬下来。”
“抬下来?”
“不必多问,照我说的做!”杨乃武很不客气,大声呵斥着。
吴老大不敢多问,抱住金寡妇的尸体向上一送,把头从圈套中卸下来,杨乃武紧接着命令道,“再套上去!”
吴老大心中疑惑,照旧把尸体套了回去,只听杨乃武说道,“走吧,我们回去再说!”
等到天明,刘锡彤带领县内衙役到了吴家,他也是故意使坏,以小巷逼仄,不能施展为由,要在吴家找间屋子来验尸。这是大干忌讳的事情,倒并不完全是家主觉得丧气,主要原因是怕防止骚扰事主。
大清会典载明县官现场办案准许带领的人数,就是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如今指定在事主家中验尸,那就不止于骚扰,而是有意与事主结仇了——从来尸体只能抬着出门,没有抬着进门的道理,甚至一二品大员病故任上,盘灵回乡,灵柩进城亦须奉旨特许,就是为了将这种事看得特重的缘故。刘锡彤不顾律令,不恤人情,如果有言官参上一本,他就有极大的麻烦,包他吃不了兜着走。
百姓是敢怒不敢言,吴老大只好花银子打点,最后决定在附近找了一家破败的废园,作为验尸的地点。因为是女尸,仵作不敢动手,还要再去传官媒来,等到名唤马二娘的婆媳两个找来,日头已经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