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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事实上正如瑶姬所料,也真的没什麽好看的。来的基本上也是一些虔诚的信佛之人,像他们这种看热闹的人当然也有,不过也就是看看热闹。
“喂,你有没有听说,听说这个接任的方丈身份挺显贵的。”显然是一个看热闹的外乡人,大概也是听了什麽人说的吧。
“嗯,听说了。说什麽这个方丈以前是宫里头的人。”一同前来游玩的看热闹的人继续八卦着。
“不会是个太监吧?”说罢,两人开始笑了起来。
瑶姬只是听着,心中却略微的有些在意。
“瑶儿,我们到前头去看看吧。”战秋戮护着瑶姬穿过了拥挤的人群,站到了最前头。
隔着一道门栏,那已经胡须雪白的老方丈在跪在金佛前的和尚头上点上了香点。
“你们怎麽一下子跑到前面来了。”严擎和北弥韬好不容易拉着两个小毛头也挤到了前面。
瑶姬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大殿中的人。一袭水蓝色的僧衣,背对着她,在老方丈的加持下穿上了金线袈裟。
“无念,望你日后用心打理夕云寺。”老方丈说罢,慢慢的退至一旁。
新任主持一点点的转过身,直至那张脸映入瑶姬的眼中。紧抓着战秋戮衣袖的手突然放开,用力的捂着自己的嘴。
“慕容狄!”北弥韬和严擎也是同样的惊诧。
唯独战秋戮,只是沈默的旁观着。
“阿弥陀佛。”执着念珠,无念向门外的香客弯了弯身。
抬头的那一霎那,看到了那道熟悉的人影。那道,他曾在脑中不断思念着十来年的人影。
“狄……”张了张红唇,可声音却被压在喉咙中,只有一个唇形。
见到这一幕,无念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向瑶姬的方向微微的弯了弯身,便转身走入了偏殿内。
“多谢各位施主到本寺参观改换主持,现在已可上香,各位施主请。”小沙弥走到门口,得到了允许的香客和游客纷纷走入了大殿内。
“什麽无念,他明明是慕容狄!”北弥韬说罢,就想要冲向偏殿。
“别去。”却被战秋戮阻止,示意他看看瑶姬。
回神的瑶姬笑了笑,牵起了两个儿子的手。
“好啦,看完热闹了,该回去了。”
“瑶儿!”北弥韬和严擎立刻跟上。
“主子,您真的准备忘记吗?”偏殿内,透过窗户看着慢慢离开寺门的女子。
“了却凡尘,如今贫僧不过是无念。”拨动佛珠,盘腿坐回了榻上。
“这十年来,不正是为了能见她而选择了这座夕云寺吗?”突兀的声音出现在偏殿。
“皇上?!”伺候着的桂公公立刻捂住了嘴,以免被别人听到。
“如今,我也不是什麽皇帝。”看了一眼盘腿而坐的无念,摇了摇头,他不过是来确定一下。
“罢了,我还是先走吧。”
“施主请留步。”最终,无念还是喊住了他,“请你……好好的照顾她。”
“放弃一切,为的便是与她重逢。”留下这句话,战秋戮纵身而去。
此刻,无念才睁开眼,不,应该是慕容狄。
“桂公公,今日就让我最后一次用凡夫俗子的心爱她,爱她最后一次。”
如同当年城楼上一样,最后一次动心。
“主子……”桂公公有些动容。
“瑶儿是最懂我的,或许她也不是那麽无情。”心满意足的笑了,能见到她已是满足,“此后,世上再无慕容狄,红尘俗世与贫僧无关,只有无念。”
爱你,无念。
2 牡丹花开(宋钊延番外)
拨动琴弦,这已经成了我每日的习惯。抚着古木琴身,那清晰的纹路,就好似我的心一般。
“大人,您可曾在听老身说话?”
也是,现在我不是一个人静坐在凉亭中,而是被面前的几个长者缠着。
其实,他们无非就是为了婚事而来。急着想要把他们的女儿孙女或者任何亲戚女子努力的推给我。
“皇上今日还有要事找我商量,各位失陪。”
不由的苦笑,这是第几次匆匆而去。
偌大的皇宫,看似一切都没变,只是现在的皇上换成了战秋戮。
慕容狄说的没错,战秋戮比他更适合做皇帝。在位短短三年时间,却让青鸾的百姓信服,连那版图都扩大了三分之一。
这个时候他哪里会找我,他应该在凤和殿内,对着一片牡丹花发呆吧。
“皇上。”轻轻地上前行礼。
“又来了?被逼婚了?”
笑意盈盈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绪,可是我却能看到他心里头的寂寞。因为,我也是如此的寂寞。
“是啊,微臣变成了抢手货。”
他还是那个和煦的战秋戮,却都只是表面功夫。若是一个不小心,只怕连我都一起会遭殃。
“因为你是朕最信赖的丞相。”再一次转头看向牡丹花,战秋戮的话说的很轻松。
我没说话,而是同样看着那片盛开的牡丹。
那是战秋戮为了她而种下的话,可知道她离去前,都不曾对我说过一句话。
“你后悔吗?”沈默的战秋戮突然开了口。
后悔?是啊,我后悔吗?
“不,微臣不后悔。就如同死去的先帝一样,不曾后悔。”
这就是我的回答,我和慕容狄本质上是一样的。我们爱的都是同一个人,却都知道给不了她幸福。因为我们都是沈沦在皇权斗争之中的人。
我从来不曾后悔当年与慕容狄达成共识,帮助慕容狄违背她的命令。只有如此,才能让那些顽固的老臣渐渐偏向战秋戮,也只有如此才能名正言顺的让一个皇帝退位。
“我该离开了。”
牡丹花开的还是这麽艳丽,而站在牡丹花前的男子终於也有了决定。
已经十年了,我知道他的忍耐到了极限。
“皇上已经决定了吗?”
距离她离开已经第十年,而太子殿下也变得更为懂事,比起战秋戮有过之而无不及,谁都不会想到他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为了她,朕已坐拥天下数十载。也该是为了她,放下江山之日。”
听听,这是一个皇帝该说的话麽?
可私心里,我却是羡慕着的。至少,我相信她一直都在等他。而我,却是那个不被等待的人。
“你呢?”战秋戮的声音响起。
“请你转告她,我会守护着她的儿子,辅佐新帝。”
“决定了,不后悔吗?”战秋戮没有带什麽感情。
“是啊,从十一年前就做了决定。”
次日,先皇遗诏是我亲手颁布。我成了太子的导师,不,现在应该是新帝。
“亚父,父皇是不是去见母后了?”
御书房中,我看着面前这个才十岁的孩子,却有着他母亲一样的容貌,有着他父亲一般的王者之风。
“是的,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见到了吧。”
我只见他轻轻地转动了面前的笔架,书架一点点移开,挂在墙上的是一幅又一幅她的画像。有浅笑着的,有蹙眉的,有她的睡颜,有她的沈思,每一幅画都是战秋戮亲笔刻画下对她的爱恋。
“亚父,我相信母后也是爱我的,只是她不得不离开,对吗?”
这句话出自一个十岁的孩子口中,而他从未见过她。
“嗯,她是一个很温柔很美丽的女子。我想她离开你时,也是心痛万分。”
此刻,我不是一个臣子,而是她儿子的亚父。上前抚着画中女子的容颜,就好像多年前一般,每一寸都能感觉到她的温暖。
“父皇也说母后很温柔,还说母后是世界上最懂得男人最懂得他的人。亚父,我以后可以去见见母后吗?”
只有此刻,他才会露出孩子般的期盼。
他被战秋戮教育的太好,以至於从一出生就没有了孩子的心性。只不过,他是战秋戮和她的孩子,合该是不同的吧。
“嗯,等你长大一些,变成了和你父皇一样的皇帝。那时候,我们悄悄的去见见。”
终究,我还是想去见她的。
填满了心房的只有她一人,每夜唯有抱着她的琴才能入睡。可是,我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因为,我要为她守护属於她的江山。
“亚父,那就是我的母后吗?”
站在稀疏的树林中,远处的竹屋内走出了一道妖娆的身姿。
我看的有些痴了,那是暌违了近二十年的思念。岁月好像不曾在她身上有过痕迹,还是那麽的妖艳动人。
“是的,她是你的母后。你看,你父皇也在。”
那道搂着她的身影,也是这麽多年都不曾改变。
已二十岁的新帝手腕和当年战秋戮一模一样,而我依然是丞相,这麽多年没变。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每夜与新帝一同回忆着当年我所认识的她的一切。
“父皇和母后好开心。如果,母后能唤我一声,该有多好。”
他的声音有淡淡的哀伤,可我又何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