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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哈罕就着便宜狠狠的在魏池胳膊上掐了一下:“我没画你!看你那小气样儿……哼!”
“我不信!”魏池抽回胳膊使劲揉。
“不信自己叫你那侍卫进来看!!”索尔哈罕气急败坏。
“……真没画?”魏池仔细摸了摸:“那你刚才在干嘛?”
“我……”索尔哈罕一时有些词穷。
“看!谎话圆不了了吧?”魏池挣扎的要爬起来找水洗脸。
“我真没画!刚才也就随便摸摸!”索尔哈罕使劲把魏池按回了床上。魏池原本就觉得腰不舒服,这下便更是觉得腰痛得要断了一般,想争辩也提不起劲儿,只好趴在床上缓口气。
索尔哈罕看自己手重了,也不吵嘴了,连忙扶魏池躺下。
“轻……轻点……哎呦。”魏池疼得直抽气。
索尔哈罕帮她把被子压了压:“现在知道疼了?白天倒跟个不要命似的……”
魏池往被子深处钻了钻:“事儿有那么多,我有什么办法?”
索尔哈罕冷笑一声:“你当我看不出来?哼,还不是收拾不了手下,只好一个人抗两个人的活儿,活该!”
“懒得费那心思,我一个人做了还省些……”魏池有点不屑。
“你这是傻呢?还是无能?”索尔哈罕撅了撅嘴:“如今你只有一个手下都招呼不过来,以后你们王将军要派几百个几千个给你,你还不得累死?你这个人啊”索尔哈罕叹了口气:“只知道平易近人的找别人商量,却不知道那事儿本该那些人做,又活该你管他,此时此刻不呼来喝去就是他们的福气了,还要去商量?也亏你才想的出来!”
“我和他之前不是有些矛盾么?……”魏池有点脸红,自己那行径倒和公主殿下您挺神似的……
“谁和谁没些矛盾?要是遇上点什么磕碰便畏首畏尾的,那你这官儿也就别做啦,回你老家打渔去吧!”
“……”
“别一脸清高相!”索尔哈罕指着魏池的鼻子:“本公主言尽于此,您老人家要听也行,不听也罢,这腰是你的,疼不到我身上来。”
魏池心想,这人怎么就不能把话说得好听些?是因为从小就被宠惯了?
“翻过去!”索尔哈罕不耐烦的挥挥手。
“嗯?”
“嗯什么嗯,我手上这药也就给你抹一次,下次疼死了找我要我也不给!”
“哦。”魏池老老实实的翻过了身,忍不住又瞟了两眼,是药吧?别又是什么作弄人的东西……
“老实点,别乱动,药酒都流下来了!”
“这药酒……好臭……别别别!不臭不臭……”魏池觉得这药不用也罢,再被这女人打几下,怕是涂什么仙药都没用了。
“你最近过得还好?”等药一涂完,魏池赶紧翻过了身拉紧了衣带。
“还好。”索尔哈罕收了药瓶。
“……我是说,漠南变成这样,你……”魏池小心翼翼的问。
索尔哈罕愣了愣,淡然一笑:“兴旺不过弹指间,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你有信心主导沉浮,难道就不信我也有么?”
魏池看那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也不好多问:“这么几十年来,两个国家你打我我打你就是打不厌啊……”
“贵国开国皇帝和现在的那位喜欢打,我们也没办法。”
魏池听那人的语气生硬了不少便赶紧缓和了言辞:“当年我才入京的时候,最爱和人争的便是这个,后来上了殿试,考官也问了这个,其实我所答的那些如果删减了那些空洞的辞藻,归结下来也就只剩一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虽是句古话,却倒应了我的景。”
“呵呵,”索尔哈罕笑了一声:“你倒是坦然。”
“不!”魏池又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这么说是为了要应皇上的心思,如不是这话说的对路,我又如何能中这个探花。当然,要说我全然违心也不是,虽说我也不尽心于此念,但一时也想不出其他的法子……我只是揪心,这两国要这么折腾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会有个尽头,等你们大齐不再傲慢无礼,不再以文明自居的时候便是个尽头。”
“大齐的士大夫们倒认为,要等漠南不再骚扰边关,抢劫屠城的时候才是个尽头!……也许你说得对,也许大齐的士大夫们说得对……不过,”魏池顿了顿:“也许都不全对。”
索尔哈罕站起了身:“我来了也快半个时辰了,你休息吧,我走了。”
“哦……”魏池见这人失了谈性便也不留客:“你慢走。”
索尔哈罕走到门边想了想,忍不住回过了头:“我不会在乎你们大齐要怎么想!在我有生之年里,我绝对不会让漠南被你们践踏!”
魏池看那人摔了帘子,心里有些堵。
翻过身来睡下时只觉得腰间的痛楚似乎缓和了些,山间那些的风就似被什么怪锁锁住了一般,只能在这狭窄的甬道里纠缠呼啸,不得超生。
魏池又翻了个身,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说随便摸摸……随便摸摸做什么?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那年头这两位还都是直人啊(感慨)
☆、第二十二章
22【建康六年】
到了早晨,魏池的腰痛好了些,虽说还是有些难受但总不至于瘸着走路了。
“还有两日!”杜棋焕偷偷竖起了两根指头。
两日么?魏池揉了揉腰,轻咳了一声,转身去找了胡杨林:“叫汤合过来。”
此时汤合正领着自己的人往后军走,要说他这几日偷了懒也不能。整顿军纪本就是个繁琐的活儿,这几日军士们吃不好、睡不好,难免有些浮躁,汤合心中唯恐魏池抓他小辫子,所以丝毫不敢怠慢,这几日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
“报!”一个小兵跑了过来:“胡千总找您。”
胡杨林?汤合脑门儿上冒出了几滴汗,想来想去觉得推脱不得,只好硬着头皮去见魏池。
时辰尚早,魏池的人马也还在准备,汤合远远的瞧着这小白脸似乎是憔悴了些,虽说王家军中十六七岁的少年也有一些,但为官有品的却只有这一个,当初只觉得这人是个娈宠自然不放在心上,这几个月见识了他的手段作风却真起了点畏惧之心。之前还担忧会不会被找麻烦,没想到小白脸似乎也不乐的与自己为伍似的,除了每日例行的公事并不与自己多说一句话,原以为他是不念旧仇……没想到今儿……□!老子也不会怕你这兔儿爷!
汤合腰板儿一挺:“参见魏参领。”
“嗯,”魏池点了点头:“军纪还好?”
“回参领的话,除少数步兵有些掉队,其他各部都能在扎营之前按时抵达,至今日还未发现有落队的。”
看来也做得不错,魏池叹了口气:“从今天开始,每日午后,你带上十五个人过来,帮我护着炮车,其余时候你还是照常行事,好,没其他事了,去干你的吧。”
魏池左手接过陈虎递过来的披风,右手顺便拍了拍汤合的肩:“之前的做的不错,还望再接再厉。”
汤合看魏池端着官架子威风的走远,敢怒不敢言,只好在心中默念魏池祖宗一百二十遍。
“汤将军……”胡杨林拱了拱手:“您何必和魏参领斗气……毕竟是咱们的上司,不怕官就怕管。再说这也是非常时期,将领不和可是大忌……”
汤合瞪了胡杨林一眼:“你才跟了他几个月?就知道为他说好话拉关系了?”
胡杨林讪笑。
汤合看胡杨林笑而不答,那股八婆性子便又被引了上来:“胡兄弟,你是个老实人,你难道不知道我老汤也是个老实人?老子虽说脾气爆,但对褚兄弟也是一片赤诚。只是这个人我看不上眼……你没去过兵部自然是不知到他的事儿。两年前他便和那个燕王好上啦,满朝文武谁都不稀罕参他那点破事儿。你看他人前周武正王的却不知道他人后做的那些卖屁股的事儿,□,文官不要脸起来真是□的没话说!”
看胡杨林的脸色有点难看,汤合愈发得意:“恶心了吧?也不知道这人是被什么猪油蒙了心,甘心被男人上,老子一想就吐……”
胡杨林越发觉得这话刺耳,也不好顶撞,只得推脱有事抽了身离开。
“胡兄弟,你是个老实人,以后有空听我慢慢和你吹……”汤合想起自己也还有事,虽意犹未尽却不敢再耽搁。
“是是,汤将军您忙。”胡杨林勉强挤出一丝笑。
娈宠,胡杨林一时有些心乱。虽这辈子没见过“娈宠”但觉得少湖的风度并不似那样的人,他如果真要以色侍人何必要对自己如此苛刻?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