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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说不清未来了。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他这么想着。
(未完待续)第二百零六章 谁在明,谁在唁
不出胡楚元所料,醇亲王和恭亲王正在永郡王府里等着他,不行啊,得劝说他放弃改革的念头,得劝说他别去做直隶总督……实在不行,两江总督和闽浙总督的位置还是可以商量的。!
胡楚元实话实说,他也不想做管仲,问题是皇上逼着他做,他能怎么办呢?
他就说了说后来和光绪帝载滟商量的那些事,避重就轻,特别是将军机处做为改革的重点,分开总理资政衙门的大权,这些事不免让醇亲王松了口气。
醇亲王就知道,胡楚元不是张百熙那种愣头青,心里是懂得轻重的。
要是胡楚元真将总理资政的那些大权交出来,话说,就让他做直隶总督也并无不可啊,万一有人真要扶持慈禧重新出来,他这个直隶总督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不管怎么说,醇亲王和胡楚元之间是有联姻关系的,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政治保证一一至少醇亲王是这么想的。
三个人商量了一夜,特别是谈了满人奉养银的问题。
在康熙年间,这就已经是个让清朝廷历代皇帝头疼不已的问题,费用之高,实在是太惊人了,道光年间,这个问题就已经压的大家喘不过气来。
胡楚元说的很简单,你们再拖,这大清国就拖没了。
一年七八千万清圆的支出,十年就是七八亿清圆,拖个三十年,满人增加到三百万,四百万的时候,根本不用外国来打,满清自己就先倒闭了。
最重要的问题是满清八旗营已经没有任何用处,还得另外养着十万的练军,每年的支出也在五六千万清圆左右。
养练军,你还能维持着国家,如果你不养练军,继续养八旗营,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你以后就别指望地方的那些封疆大吏们给你招募征兵了。
所以,八旗营必须裁减一半,其他的满人奉养也得拆掉一大半。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满人奉养裁撤到现有的五成,然后允许满人自行择业,养活自己,十年之后再减低到两成,然后就一直维持着这个标准,只能算是保留一个优待和民族补贴。
一个屁问题,三个人居然扯到了天亮。
最终,恭亲王奕同意了胡楚元的建议,认为这确实是无奈中的最好办法,再也不可能有其他的法子了。何况,胡楚元提出的劝业局各种办法,还是很有可行性的,能够将局面控制住。
醇亲王奕豢还是不同意,但也不打算反对了。
他们两个人算是满人中比较清醒,也不那么混蛋的,中央财政的问题出在哪里,他们比谁都清楚,这么拖下去确实不是个办法。
至于后面的那些事,奕和奕豢都不是特别的担心,毕竟胡楚元已经将权力让给他们,他们可以控制着,至少能玩一些阳奉阴违的手法,原先说是十年之后再裁到两威,也许十年之后的财政好了,那就一直维持在五成的满人奉养。
这种事总是要走一步看一步,看胡楚元的态度也根本没有决心一鼓作气的办下去。
这一点太重要了……他们至少能确认胡楚元并不想做管仲。
这他妈的是最重要的。
此后的每一天,胡楚元都得去军机处报道,和其他的军机大臣们一起商议,首先是得把法务局创立出来,堪布《公司法》和《工商税务法》,允许国内商人在国内开设工厂、公司。
具体的税法也要调整改革,运输不再增税,改将商税提高到十二抽一,工税也是十二抽一,矿税是十抽一,丁税一分为二,即农丁税和工丁税,前者不变,后者略高,通过备公司、商行抽取。
个人营收凡每年超过三千清圆,超过的部分都要缴纳十抽一的所得税,商人也可每年根据额度缴纳十万、百万清圆买断所得税。
此外,《金银贵金属管制法》也得立刻提上日程。
说到改革,大家并无兴趣,还很抵触,说到征税,个个都很亢奋。
谈到最后,军机处就开始和户部争夺权力,要在法务局、学政局、审核局、邮政局、交通局之外增设税务局,在全国管辖新税的征收。
还好,户部汉尚书阎敬铭也在军机处,事情仍然是归他管,这才没有闹出什么事。
大家关起门来商量,总还算是比较容易的,真正实施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鸟样了。
这一点,胡楚元并不是很在乎,随着实务派官员的增多,国内确实有着很大的改革要求,但总体上并不算是特别的激烈。
张百熙和光绪帝载淮倒是比较激烈的人。
李鸿章被“提升”为兵部汉尚书,然后就挂衔出任四川总督,人虽然赖在家乡合肥不走,不想去四川出任总督,直隶总督的位置倒已经空置了很久。
1891年的6月4日,胡楚元被正式授命兼任直隶总督暨北洋通商大臣,同时又是体仁阁大学士、太子太保、辅班军机大臣兼总理资政大臣。
这个……。
胡楚元自己也很郁闷。
简单的说,他是中堂大人,兼任总理资政大臣和直隶总督,其余都是虚的,总理资政大臣和辅班军机大臣是扣在一起的官职,直隶总督和北洋通商大臣是扣在一起的,只是名义上分为四个官衔。
他想,刘铭传应该是最郁闷的人吧?
经过好一番的调整和商议,刘铭传留任东三省总督,弟弟刘盛休出任朝鲜总督兼通商大臣,淮军在朝鲜驻兵达到六个大营。
荣禄回任湖广总督,刘锦堂出任两广总督,徐占旭提任云贵总督,左宝贵任直隶提督,聂士威任东三省提督,张之洞继续任山东巡抚兼提督,霍鸿机也继续出任台湾巡抚兼水陆提督。
陆广荃升任记名提督,任湖广兵团的督军,正式抽兵从朝鲜返回河北驻扎。
6月12日,胡楚元正式抵达天津,接任了直隶总督的大权,住进了李鸿章经营了十多年的天津衙门,家人也启程前往天津和他会合。
这天晚上,他一夜都未能睡着,总是那么的不踏实。
光绪载潴终于开始改革了,又要维新了,他却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又似乎是一件好事。
几天后,陆广荃部撤回至天津,驻地在天津盘山一带。
大军胜利凯旋归来,胡楚元也有模有样的给他们搞了一个欢迎仪式,晚上就在天津的直隶总督衙署中设宴给他们接风洗尘。
看着这些和他年纪也相差不大的青年将领们,胡楚元心中不免有些感叹。
他知道,有些人就彻底的离开了他们。
整个庚寅战争中,复兴社也损失了四百多人,其中有十多个都是骨干力量。
宴会结束后,胡楚元将陆广荃、李开邺两个人单独留下来。
月色清润,庭院里浮动着温热的风,举目望星,星辰熠熠辉辉煌煌,银河玉带盘天而过,令人感怀,不知天地何大,人何等渺小。
看了看天空,胡楚元蓦然的感叹一声。
陆广荃忍不住的追问道:“大人,您有什么心事吗?”
胡楚元低下头,深思片刻,这才和陆广荃道:“光绪载惦还是不错的皇帝,至少懂得上进,想要维新……他如此重命委任给我,我倒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李开邺冷冷的一挑眉,道:“大人,那还需要怎么办,咱们乘机发展势力,一举攻陷京师。以后,您就是开国大总统,我们就是中将,上将。”
胡楚元轻笑一声,道:“人活在这个世上总要是讲点良心信义的,载滁对我可以说是敬重有加,信任有加,令我有些颇感为难呢。”
说到此处,他话声一转,颇为低沉的说道:”可中国也不能这么等着,我做我的立宪派大佬,尽量维持着中国的稳定复苏和兴强,复兴社则继续做该的事,只是要把握分寸,什么事可以激进一点,什么事要稳妥一点,你们心里要有数。等革命成功了,我就可以退出政坛回墉园养老去啦。”
陆广荃和胡楚元劝说道:“大人,论年纪,您不比我等长几岁,论资历声望和能力,那也不知道强我等多少。你要想回去养老,那谁还资格做大事啊?”
胡楚元一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陆广荃也就不再说了,话不过是这么说说,到时候就算胡楚元要退休,谁敢让他退休,更何况胡楚元要是真想退休,那就不会将所有新军和海军的人事都控制在手里。
对胡楚元来说,退还是不退的这个问题太早了。
他唯一的担心是他一旦退了,后面指不定就是军阀混战,如今这个局势之下,似乎除了他就没有第二个人能有机会震住国内的局势。
袁世凯?
袁世凯没有那个机会了,再说,袁世凯后来也没有震住,只是抓着北洋一派。
这天晚上,胡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