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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是一个懂海军的人,就将萨镇冰、卢鸿杰、蓝建枢三人鹜在身边担任临时的参将副官,做为他的参谋军官。
真正负责指挥全军的人还是叶祖琏,叶富、吕瀚、林永升、邓世昌、蒋超英、柴卓群、叶伯錾、黄建勋八人备司其职。
昨天一夜,胡楚元都没有入睡,一直不断派人监视着法军的动静,并通过一条电话线不断汇报。
清晨时分,天蒙蒙亮,胡楚元洗漱一番,让卢鸿杰继续整理情报,萨镇冰和蓝建枢陪在自己身边用餐。
喝着碗里的豆浆,胡楚元食而无味,一直在盘算着整个情况。
想了一会儿,他索性将碗放下来,和蓝建枢问道:“以你来看,咱们有几成的把握?”
蓝建枢当即答道:“大人,若是在海上一决雌雄,咱们连半厘的胜算都没有,可在闽江口,那其实是五五开。大人,您这些年秘密筹建的炮台可猛着昵,咱们操练了很多次,只等他们进入罗星塔区域,重炮齐射,保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胡楚元默默点头,正要在问萨镇冰,卢鸿杰神色紧张的匆匆跑进来,拿着一封法文信函交给胡楚元,道:”大人,法国人宣战了,要求在四个小时后决一死战。”
啪。
胡楚元当即一拍桌,喝道:“好,等得就是他们。”
虽然他心里也没有底,可在此时此刻,他只能这么说,这么想,他索性咬牙狠下一条心和福建水师共存亡。
大不了一抹脖子,总比死在日本人的暗杀中荣耀一万倍。
说完这话,他就和蓝建枢吩咐道:“通知提督叶大人,让他下令迎战。”
“是!”
蓝建枢低沉的应了一声,立刻起身前往临近提督大衙向叶祖琏通报。
从凌晨开始,福建水师也在秘密的准备着,只等胡楚元下令迎战,所有舰船都迅速在马尾口摆开阵势。
闽江口的江面虽然宽阔,却远不能和海洋相比,在这里打海战,备艘舰船的活动空间都不大,何况福建水师的巡洋舰数量较多,其实是经不起打的,两艘卫康舰和大量的巡洋舰转移到南侧,六艘防卫舰承担主要的火力吸引点,集中在港口和罗星塔下布妨,炮艇同样位于港口内侧,发挥火力凶猛的优点。
如此一来,福建水师就给卫康舰和巡洋舰让出来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活动空间,尽量避免和法国远征舰队的大量铁甲舰近距离对轰火炮。
为了方便指挥,北线由林永升、郑傅泉负责,南线由叶富、柴卓群负责,叶祖琏坐镇马尾炮台,负责指挥全局。
胡楚元将消息转达给坐镇在福州的左宗棠和何臻,告诉他们,大战在即,生死胜负就将在四个小时后决出。
左宗棠急电回批,让胡楚元誓死一战,绝可轻言后退,同时让湘军两个营压制闽江口的南北两岸。
此后的时间变得特别快,一分分的迅速滑过,大战的气氛愈发凝重阴森,死}申也张开了獠牙。
战争就将到来了。
就在眼前的这一刻。
(未完待续)第一百六十章 马尾海战(一)
法国人大意了。;
他们对福建水师的了解主要取决于福州船政的法国技术顾问团队,而以白劳易为首的这个技术团队在两件事情上是缺乏了解的,一是陆基炮台的数量和标准,二是罗源湾造船厂的制造水平。
为了起到保密作用,胡楚元在采购陆基炮台火炮的时候,将军购合同分散在多家火炮制造商,不仅选择了阿姆斯特朗火炮和克虏伯火炮,也从美国订购了大量的阿姆斯特朗仿制火炮。
法国人能够看到的炮台是六座,也就是闽江口的老六台,他们只知道福州船政衙门花费了大笔的资金对老六台进行加固和更新,却不知道在闽江口福山岭还掩藏着另外十六座新炮台。
围绕着罗星塔马尾口,福州船政陆续在恩顶山、烟台山、马限山、天马山、君山、牛湾山、炎山、尖峰山修筑了十六座新炮台。
为了便于遮掩,这十六座炮台的规模都不大,各装备四到五门11英寸口径的新式陆炮,炮台外层用绿幕遮掩,周边违背常理的移植巨树,甚至用水泥仿造假山。
所有的炮台全部用电话网链接起来,根据马尾炮台下达的命令调整火力,按照最初的设计,只要法舰能够集中到马尾口,新十六炮台都能发挥火力,老六台中的马尾炮台、清凉山炮台也可以发挥火力。
如果法舰想要撤离,布置在洋屿湾和田螺湾之间的老六台中的铁山炮台、高隆山炮台、麻竹坑炮台、田螺湾炮台都将起到阻击作用。
老六台的规模非常大,各有八门12英寸口径和四门13英寸口径的重炮,本身布防的很严密,易守难攻。
为了避开老六台的火力,法国人必然会深插进马尾口,新十六炮台就是为此而设计的。
至于罗源湾造船厂的存在和规模,一直都是福州船政最大的机密。
罗源湾本身就是世界级的天然良港,只有一个出口,在群山环绕中拥有一个巨大内海湾,就在这样的地势中,胡楚元又选择了一个被当地人称作“澳里”的地方建设了一个新的船港基地……
“澳里”位于罗源湾南端的湾内湾,俗称小澳,澳湾口有十几个岛屿,“澳里”湾本身又是小澳的湾内湾,“澳里”周边还环绕着虎头山、洋尾山、溪尾山、白鹤岭……等十多座小山丘,是一个半月形的谷地,地形十分隐蔽,易守难攻。
胡楚元是一眼看中了这个地方,在1880年初就花费重金从德国和美国引入船坞设备,拥有一个三千吨级和两个千吨级的船坞,以及配套的钢铁厂、木材厂,专门用于建造炮艇、防卫舰,为了避开法国人的耳目,这部分舰船的蒸汽机、锅炉、火炮都直接从美国、德国购买,而不是让法国人监造。
胡楚元敢主动挑衅法国人,引诱法国人攻人马尾港口,其实就是靠了这两点。
大战在即,天也阴沉沉的,秋风横扫过港口,吹卷着江面的浪涛。
胡楚元从衙门里走出来,到了大校场上,数百坛福州老米烧陈酿白酒被将士们打开,一碗碗的倒满,数千名水师官兵们列阵在前,各自端起酒。
远处港口上的那些舰船上,将士们也端起了酒,遥望着校场。
水师提督叶祖琏亲自捧着酒盘,盛着三碗老米烧,一步步的走到胡楚元面前,声音沉重的说了声“大人”。
两个字里藏着的是那誓死如归的气势,是那即将开战的号角声。
胡楚元神色凝重,接过其中一碗,双手端起,默默的走上点将台,远远看向前方数十艘战舰。
他的心,在这一刻仿佛是凝结了威血块,几乎停止了跳动。
时间也仿佛静止了。
只有那肃杀的秋风在冷冷的吹,校场上的千旗招展。
这是中国人的仪式。
他默默的将酒举起,仰望苍天,陡然间,他就像是能和苍天沟通,听到了天的呼唤,听到了大地的呐喊。在这一刻里,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碗中的白酒洒向天空,随风飘落大地。
“祭天地!”
“吼!”
校场里传来一阵轰鸣的巨响,礼炮轰轰的连续炸响,数千名将士迎声大吼。
叶祖琏将第二碗酒端上,胡楚元继续接过来,俯视大地,聆听着更多的声音,感受着这个世界,最终,他再一次用力的将酒洒向校场。
“祀祖先!”
礼炮再次轰响,将士们也随之再吼。
最后一碗酒,胡楚元双手捧住,俯视着校场上的所有将士,过了良久,他才重新举起……!
“拜将士!”
一声激昂的呐喊声中,胡楚元端起酒,蓦然的一饮而尽,无数将士们也和他一起将各自的烧酒痛饮入腹。
辛辣的烧酒呛着胡楚元的喉咙,刺激着他的胸腹,像是在他的身体里点燃了一团火,他的眼睛里也翻滚着火辣辣的泪水,他不知道是这酒太辣,还是心中的思绪太过伤感和沉重。
叶祖琏陡然将手中的酒碗一摔,砸个粉碎,厉吼道:“诸将士们,随我等报效朝廷,砥卫乡土!”
“报效朝廷,砥卫乡土!”
校场上随之传来一阵声震云霄的呐喊,众将士们也一起将酒碗摔碎,啪啪作响,仿佛摔碎的还有法国人的舰船,将士们心中的牵挂,从此斩断一切,浴血杀敌,只为了求得一胜。
热血在胡楚元心中翻滚着,这一路走来,他所经历的那些事,眼前这些誓死如归的将士们,都让他明白了一个特殊的道理。
他忽然抢过身边亲卫的步枪,高举起来,大喝道:“将士们,我当与你们共存亡,一起砥卫乡土啊……!”
“大人啊……!”
满场响起一阵激亢的声响,人人激动,按耐不住内心的杀气和激昂,所有人都涨红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