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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把拿起,一把把撒下,从后世到穿越如今,唐离倒还真不曾如此阔绰过。
看着一把把通宝被自己扬到空中,带起一篷金光落在地上,引得无数孩童上前哄抢,虽然后来手酸不已,唐离心中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意,直到后来,他心底忍不住爆出个念头道:“奶奶的,还是有钱人爽!”。
取吉利双数,足足十二贯钱直让唐离撒得手软流汗,堪堪等最后一把撒完,还不等他稍透口气,就见那四个捧着文房四宝的侍女跟身上前。
至此,那些累的脸蛋儿通红的孩童们正式退后,倒是有许多身穿团领儒衫的士子们拥上前来。
“借才气,借状元才气喽!”。适才捧簸箩的家丁一声齐呼,众士子们纷纷都将目光集中到了唐离地手上。
这次不消人说,唐离已顺次拿过扎着红绸的文房四宝,个个扔了出去,只是在扔墨锭和砚台时,分明留了十二般心思,生恐一个不好。把人给砸晕了过去。
这番抢夺文房四宝,分明又是另一番景象。平日斯斯文文的士子们大厅广众之下,不计形象的你抢我夺,只看得旁边的观者们哄笑一片,场面说不出的喜庆。
等那四宝得主终于尘埃落定,唐夫人在蝈蝈的搀扶下走近儿子身边,牵着他地衣袖福身行礼,唐离见状忙也向街坊们躬身为礼。
哄闹着参差不齐的还了礼。众街坊方才笑闹着渐渐散去,至此,这民间“闻喜”地庆贺才算正式结束。
“阿娘,这是好事儿,您该高兴才是,别哭了!小心伤着身子”,站起身来的唐离见目前一脸泪水,边笑言安慰。边伸出手去替她擦拭。
自来长安以后,唐离日日都是个忙,耳中听着自家少爷一天大似一天的声名,蝈蝈分明感到少爷有了几分陌生,只是在此时,她再次见到母子间这一幕。那种熟悉的感觉于瞬间重回心头。
“恩,高兴,娘高兴!”,说话之间,轻抚着儿子的鬓发,唐夫人的泪水又是忍不住滑落下来,自亡夫死后,身子孱弱的她带着孤儿相依为命,其间多少生活艰辛,更难过地是世情冷暖。八年苦熬。唐离总算争气,一举高中头名状元。立身众人之前,接受那艳羡的目光及赞美,唐夫人此时的心情真个是百感交集,难以言表。
再次流泪,唐夫人却是不等儿子前来擦拭,已是轻推着他的身子道:“今日贺客多,你去照应着就是,让蝈蝈一旁帮你,娘自去歇息,务必莫要失了礼数”
“儿子知道了,阿娘但去歇息着就是!”,口中吩咐蝈蝈领着翟琰二人往书房稍坐,他也不顾唐夫人反对,亲将她扶到房中后,才自去书房待客。
“这些人都是相府谴来帮手的,还有刚才那些‘闻喜钱’,也都是他们一并带过来的”,等在书房之外的蝈蝈先自向唐离解说了这事儿后,才随着他向内走去。
“恩,知道了!”,口中答应,唐离心下轻叹一句:“欠的太多了”,面上却是没什么变化,径直进了书房。
“恭喜状元郎,贺喜状元郎!”,刚一进书房,还不等唐离说话,翟琰已是呵呵笑着站起身来拱手说道。
这一段时间,见这两人倒着实不多,在今天这个特别地日子里,见到这两个朋友,着实让人高兴,唐离见翟琰调笑自己,遂也不说话,但只伸出手去惦动不已。
“干什么?”
“这么大个事儿,空口说说就行?贺礼先呈上来!”,学足了后世电影中地主的腔调,唐离的手愈发惦动的厉害了。
一边跟随的蝈蝈却不知道少爷与这翟琰的关系,见唐离做出这番当面逼要贺礼地动作,当即抢步凑前,低声道:“少爷,这位客人并大师送来了百贯钱财并一幅画为贺礼。”
自小苦人家出身,后到唐离家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蝈蝈何曾见过大宗钱财,此时说到“百贯”贺礼时,不免语声发飘。
闻言,唐离却不不理会身前的老翟,只转过身对怀素道:“和尚,这画中有你题字没?”。
“和尚是穷和尚,只能略写一首《少状元词》为贺了!”,怀素不喝酒的时候,看他这样子实在是再老实不过了。
“好!好!好!”,口中连赞了三个好字,唐离转身对蝈蝈道:“快去,先把这副卷轴收好,莫要脏污了!另外,谴人去院中桂树下挖几坛酒上来,于我房中好生款待二位”。
一句话吩咐完,唐离才回身笑道:“今日个儿客人多,书房怕是留不得了,老翟,你且陪着和尚去尝尝我酿的离酒”。
“对了,蝈蝈,顺便将贞华道长也请上!另让阿三换了衣服过来,与我一起见客”。堪堪等几人走到门外,唐离又跟上一句道。
不一会儿的功夫,换了一身新装地阿三来到书房,唐离随手摸了摸他的头,正要说话,就见一个相府过来帮手的家丁拿着一张名刺走了进来。
这阿三平日是与贞华道长一起,多是窝在房中。连吃饭也不与众人一起,唐离见他性子孤僻。有意借今天这机会让他多经见些世面,希望能有好处,只是此时又不便多说,遂向阿三低声一笑道:“别怕,就站在我身后就是!”。
这一开始拜客,唐离就再没了消歇处,开始时还稍好一点。随着大队贺客上门,他简直连好生说几句话也不能,新鲜出炉的状元郎已自显赫,偏生这状元郎还是宰相爱婿,且不说其它,单是三省六部中自以为够的上份量地官员谁不要来巴结?而且既然要来,都希望自己能早来,以显示出心意之诚。
只是如此一来。就苦了唐离,拱手礼行地太多手都发酸,脸更是笑地僵做一团,若非相府早派了人来帮手,他还真是支应不过去了。
“下一位”,声音沙哑地唐离口中重复着这句话。已顺手将身边那张名刺拿起。
这是一份富贵气逼人地名刺,金色名刺唐离今日倒是见了不少,但那些都是泥金,而手中这张,赫然竟是包金。单凭着这张名刺的包金封套,拿到市面上最少也值二十贯钱。
打开名刺,里边夹着的礼单更是让唐离看的眼晕,更最让他吃惊的却是名刺下的落款:“骠骑大将军、平卢节度使安碌山”。
正当他手捧名刺的当口儿,就听一个“桀桀”脚步声响起,随后便听一个洪亮地语声道:“在下平卢节度帐下录事参军官山海。代我家大将军恭贺唐公子状元及第。名动天下。”
唐离抬头看去时,却见这官山海年不过三旬。纵然是来贺喜时,依然是一身轻便皮甲打扮,辫发浓须的他一看便知不是中原人物,但同样在他身上,却看不到北部蕃族人的豪爽健朗,反是有丝丝阴寒气息透出。
这官山海虽出身蕃族,却是个极知眼色的,甚至不等起身谢礼的唐离让座,说了两句闲话,更说等今岁陛下千秋节时,大将军来京后必亲自登门拜访后,又行了一礼后,便转身辞去了。
也不知是真有其事,还仅仅是错觉,唐离分明感到这官山海辞出时看向阿三的目光实在是异样的很。
这一晚,直到玉兔东升,唐离才算拜客完毕,身心俱疲的他来到房中,勉强陪着翟琰三人吃了两盏酒后,便自伏着长几睡去。
循着礼部地规程,第二日一早,爬起身来的唐离径直来到皇城,与其他新进士回合后,便在本科知贡举贺老大人的带领下往尚书省都堂参谒宰相,行“过堂”之礼;听了一番劝勉后,新进士们辞出,各自住所匆匆吃两口饭,换过白色麻布袍衫后,复又回皇城集合。此次,却是在状元的带领下,往贺知章府中谢恩,正式定下座主、门生的名份。
上下两次奔波,等新进士们吃过座师的宴请回家时,天色已是到了暮色四合时分,今天人多,唐离也不便与李林甫及贺知章私叙,回到家中,顾不得太多,梳洗过后地他倒头而睡,以积蓄精力应对随后而来的曲江赐宴及杏林宴。
第二日一早,唐离起身往礼部的同时,唐夫人并蝈蝈等人也如同千万长安百姓一样,出城往曲江而去。
由贺知章带队,众新进士们挂花披红,骑乘御马监挑出的名马一路往曲江而去,这番新进士们集体亮相,在城中引起的轰动自不需多言,而这其中焦点之焦点,自然是年不过十六的状元郎,一时间,那许多旧事被愈发传扬的广,《秋游图》、《唐诗评鉴》等等,纵然是在马上,唐离也能听到人群中传出的这些字眼。
曲江本是长安名园芙蓉园的内湖,经开元时疏浚,开黄渠,引产水而入,整个湖面占地约四公里方圆,湖畔遍布亭台楼阁,在这初春时节,水侧刚抽出新枝的杨柳与水上清丽脱俗地芙蓉花,绿地嫩绿、红的娇红。再映合着色作澄清、烟光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