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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小天子刚要说话,耳边忽然想起了一个细若蚊虫的声音,他倾听了片刻,这才强笑道:“母后,我是在修道,这是所用的丹药的味道。”
“丹药?”宋太后不解的摇摇头:“这样的丹药,我倒还是第一次闻到,不知是什么样子?”
小天子连忙从墙角拿出那些给雍氏准备的药膏,递给宋太后。宋太后伸出手指挑了一点,在鼻端闻了闻,点了点头。她今天突然赶到这里来,是因为上一次从小天子手中的奏疏上闻到了这种味道,小天子一直不说,她就上了心,这两天仔细观察了小天子的行踪,知道他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少则一个时辰,多则两个时辰,有时候还彻夜不归,生怕他被邪道诱引,这才突然来查看。现在看到小天子的确是在密室里静坐修心,也看到了这种药膏,心里的疑惑已经基本解开,便也没什么兴趣了,又问了两句,便走了。
送走了宋太后,小天子犹自心悸不已,他匆匆的回到内室,却看到雍氏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好像从来没有移动过。小天子又惊又喜:“师尊,刚才……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不过是一些隐身小术而已。”雍氏说道。
“隐身术?”小天子好奇心大起,央求道:“师尊,你能教我吗?”
雍氏眉头一挑,本想拒绝,转念一想,又笑道:“教你当然没问题,只是你现在修行不够,还做不到那么好。我先把道理给你讲一遍吧,将来等你的身手到了,自然能熟练应用。”
小天子喜不自胜,聚精会神的听雍氏讲隐身术的道理,在雍氏给他演示了一番之后,他像是得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几乎迫不及待的想演示一番。只可惜这里没有其他人,他无法验证雍氏所说的是真是假。
雍氏把隐身术的原理讲给他听,只是想激发他修道的兴趣,见他这么好奇,一副迫不及待的要炫耀的样子,又有些担心起来,便严厉的对他说道:“隐身术在道门中虽是小术,可是对普通人来说,却近乎神迹。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否则,我的行踪就很难掩藏了。”
小天子连连点头,指天发誓,不敢泄露一点消息。雍氏这才放了心,又问道:“太后怎么会知道修道的事,听她的口气,看她的容貌,似乎也修过道?”
小天子微微一笑,就把当初宋太后不受陛下恩宠,只能修道自娱的事说了一遍。那时候宋太后没什么念想,修道的境界倒是不错,可是后来有了他,皇后之位稳固了,就没有再在修行上花什么时间,她的道术也止步于养颜有术上,没有新的进步。
雍氏有些意外,虽说宋太后的道术境界在她眼里仅仅是入了门,根本谈不上登堂入室,可一个没有经过高人指点,仅仅是静心调息就能得到这般效果的人,倒是不多见。
“莫非真是大道至简至易,唯在是否能持?”雍氏自言自语道。
小天子没听清,好奇的问道:“师尊,你说什么?”
雍氏若有所思,没有回答小天子,只是摇了摇头。
宋太后离开了老子祠,回到长乐宫,立刻叫来了太医吉本。
宋太后将留在指端的药膏抹在一块丝绢上,对吉本说道:“你闻闻看,能知道这是什么药膏,有什么用吗?”
吉本接过丝绢,仔细闻了一会,很有把握的说道:“臣虽然不能知道所有的药材,但是从能辨得出来的两种来看,这应该是治外伤的药。”
“外伤?”宋太后眉头一颤。密室中这种气味非常浓,可见用药不少,可是小天子行动自如,没有任何外伤的迹象,难道还有其他人,只是当时凑巧不在密室中?宋太后没有多说,让吉本退下,自己沉思了半晌。回想起当时小天子的神情,她觉得还是不放心,决定找时间再去看看。她倒不怕别的,就怕小天子被奸人引入邪道。前两天小天子在宫里挑选宫女时,她就留心这个问题了,当年孝灵帝在位的时候,他就被袁徽引入了歧途,经常做一些让人很难接受的事,纵情声色,不仅把身体搞坏了,以至年纪轻轻的就死于非命,更让她这个皇后备受冷寂。
刘和将来肯定要入宫做皇后的,她不希望小天子像孝灵帝一样被那些坏女人勾引,误入歧途,英年早逝,更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像自己一样年纪轻轻的就做太后,太后毕竟不如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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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0章 英雄有泪
二月初,楚太夫人唐氏和风雪的陪同下,由两千北军将士护送至江陵县,这些北军将士包括长水营和步兵营,都是和刘修关系比较密切的。他们景仰刘修父子,为刘元起的死而抱屈,一路上对唐氏等人照顾得非常周到。完成护送任务后,他们还将在江陵呆一段时间,在将作大匠的安排下,紧急为刘元起治陵。
本来按照惯例,王者即位以后,就要为自己营造陵寢,可是刘元起正当壮年,又一直在洛阳,刘修也常年在外征战,这件事就一直没正经做,现在刘元起意外身亡,这陵寢的事就成了一个特别急的工程。以刘元起富可敌国的身家,以刘修威震天下的名声,这陵寢规模无论如何也不能小,再加上天子的恩赐,这个工程就更大得直逼皇陵的规模。
不过,将作大匠刘方一到江陵,还没来得及进城就得知一个消息,楚王刘修不同意大兴土木给楚惠王刘元起建陵寢,理由是先王生前虽然富可敌国,但生活节俭,一直不喜欢奢侈,他更愿意把钱用来做事,而不是埋在地下。此外,眼下天下多事,冀州未平,用钱的地方很多,连天子都在减免支出,我怎么能为图一已虚名,空耗钱财,上有违陛下戒奢之意,下有违先王节俭之德?更何况我现在根本没打算将先王入土安葬,我准备停灵三年,待三年守孝完成之后,再入土不辞。想必到了那时候,天下已平。先王的心愿已了,他也能入土为安了。
理由很充足,但听起来都有些弦外之音。刘方不敢不听,又不敢听,只能暗自叫苦,思量着一住下来,就赶紧写个奏疏。把这个消息报告给洛阳的天子。
刘修也不管刘方有什么反应,他从接到车驾的那一刻起就陪在母亲唐氏的身边,片刻不离。
唐氏被这个意外彻底击垮了。接到刘元起有嵩山坠崖的消息后。她就晕倒在地,醒来后便中了风,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每天只能进些流食。眼泪也早就流干了,看到刘修时,她只知道紧紧的拽着刘修的手,眼中露出焦急之急,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阿母……”刘修伏在唐氏身边,痛哭失声。虽然有风雪的悉心照料,可是这半个月的煎熬,唐氏还是憔悴得像是变了一个人。看着曾经吼一嗓子全村都能听到的母亲变成了一把骨头,刘修泪流满面。后悔不已。如果不是自己为了一已之私,离开涿县到洛阳来谋生,天下也许不会至此,唐氏也不会变成这个模样,她也许还是那个卑贱而快乐的农妇。过得她围绕丈夫和儿子的简单生活。
“呜呜……呜呜……”唐氏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痉挛的手抽搐着,两只眼睛焦急的看着刘修,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嘴巴根本不听使唤,喊出来的只是含糊不清的音节。
“阿母在说什么?”刘修求助的看着风雪。风雪惭愧的摇摇头。她虽然在唐氏身边呆了这么多天,可是对唐氏的那些话同样听不懂。
“大母是要阿爹给大父报仇!”刘渊却大声的叫了起来,小脸胀得通红,拳头攥得紧紧的,用力的挥舞着,击打着并不存在的敌人。
“报仇?”刘修脸一沉:“黄口小儿,胡说什么?”
刘渊不服气的叫道:“阿爹,你恁的胆小!大家都说,大父不是不小心摔死的,他是被人害死的。”
“闭嘴!”刘修恼怒的喝了一声,风雪见他发怒了,连忙将刘渊扯了过去,用力捂住了刘渊的嘴巴。刘渊奋力挣扎着,犹自呜呜的哭骂着。刘修走过去,盯着刘渊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小子,在草原上呆了那么久,不知道咬人的狼不叫的道理吗?”
刘渊愕然,随即明白过来,用力的点点头,紧紧的闭上了嘴巴,不再说一个字,只是抓住唐氏的另一只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浑似一头恶狼。
唐氏身体绷得紧紧的,额头青筋暴露,她用力的拽着刘修的手,拼命的摇着头。刘修又着急又心疼,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轻轻的拍着她的手,含泪道:“阿母,你不要急,有什么话,等病好了再说。我已经派人遍寻良医,一定治好你的病,到时候,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唐氏从嗓子里透出一声长叹,无力的倒在锦榻上,两滴浑浊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