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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功劳分给甘宁一半。让他急,让他眼馋,一想到甘宁看到他时的那副羡慕样。张飞就想笑。
不过,他考虑了片刻之后,还是接受了阎圃的建议。拨转马头。带着几个亲卫登上战船,隐到芦苇深处。
甘宁正蹲在船头喝酒,见张飞一脸喜色。连忙问道:“怎么样,来了没有?”
“来了,不过还在十几里以外,看样子今天是到不了了。”
“那我们杀上去?”甘宁眨了眨眼睛,建议道。
“不了。”张飞很从容的说道:“我们就在这儿等着,明天等他们过汩罗水的时候半渡而击。你带水师把他们拦腰截断,我带骑兵破阵追击。”
“真的?”甘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飞会有这么大方,把这个功劳让给他?张飞带来了刘修手下最精锐的五千亲卫骑,这些人是从刘修出道时起就积累起来,个个骑术精深。武技高强,装备也是一等一的好,张勋只一万大军,以张飞的实力可以轻松的击破他。他之所以没有强求张飞带他一起打,甘心的做一个运输大队长。就是知道以张飞的实力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忙也能轻易搞定,他硬要凑上去,那可有点抢功的意思。
换了别人,甘宁也许不在乎,可是和刘修的弟子抢功,他还没这么大的胆子。
“当然。这是子家的意见,我觉得非常有道理。”张飞看了一眼阎圃,眼角肉疼的抽了抽。
甘宁一听大喜,跳了起来,一把抱住阎圃,用力在他背上拍了两下:“好乡党,我就知道你不会看着我这么难受不帮忙的。”
阎圃尴尬的推开他,连连摇头:“你说错了,这不是我的建议,是张都督的想法,他是要全歼这一万袁军,给袁术一个下马威。”
甘宁嘻嘻直笑:“那可不容易,我把他一截两段,你打一头,再打那一头的话,你可要越过汩罗水啊。”
“所以你最好给我想个办法,能在汩罗水上搭一座浮桥,让我能以最快的速度通过汩罗水。”张飞咬牙切齿的说道,一边恨毒的看着甘宁手中的酒壶发狠:“要不然,你休想我和你分功。”
甘宁嘎嘎直笑:“你放心,我一定做到。保证你畅通无阻。”然后他又晃了晃酒壶,故意逗张飞道:“要不要先庆个功?”
“少来。”张飞起身钻进船舱,又转过身,阴着一张脸对甘宁说道:“你到下风口去喝酒,不要让老子闻到酒味。”
甘宁大笑,把酒壶收好,爽快的说道:“好兄弟,同甘共苦。你张翼德碍于将军军令不能喝酒,我也陪你。不砍下张勋的脑袋,我就不喝一口酒。”
张飞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咽了口唾沫,挤出一丝笑容。
……
十里外,张勋下令停止前进,安营扎营。监军冯方诧异的问道:“天色还早,为什么不再赶一程。”
张勋看了冯方一眼,笑了笑:“冯司马你可能不太清楚甘宁。”
“甘宁?”冯方确实不太清楚:“他怎么了?”
“他就在罗县。”张勋用马鞭指了指前面的汩罗渊,“他是益州水师都督,又是个好战之人,我军前来支援孙坚的消息传到他的耳中,他岂有不在汩罗水上拦截的道理?我们走了一天的路,再和他交战,体力有所不支,还是休息一天,明天再战的好。另外,此地离长沙不远了,我想派人先给孙坚送个信,让他来接应我一下。”
“让孙坚来接应?那要是被甘宁打了埋伏怎么办?”
张勋皱了皱眉,这个监军还真是麻烦,要不是因为他有个女儿长得漂亮,马上就要被袁术迎娶为妾,他才懒得敷衍他呢。他耐着性子解释道,刘修的主力现在在西陵,甘宁手上只有三千水师,就算他伏击,他还能打得赢孙坚不成?孙坚可是一万大军,只要不是刘修亲率大军前来,眼下没有人能制得住他,有什么危险可言?如果不是汩罗水横在前面,而甘宁正好又是水师,他根本不需要孙坚来接应,就凭着这一万步卒也能够横行无忌,谅甘宁也拿他没办法。
第560章 汩罗江畔钓鱼翁(中)
一伍袁军斥候骂骂咧咧的走了芦苇荡,他们已经赶了一天的路,此刻疲惫不堪,正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没想到张勋却还是不肯放过他们,非要他们赶到这里来打探,而且一定要到芦苇荡的深处仔细查看。
芦苇荡里很难走,深一脚浅一脚的不说,芦苇的叶子还很容易割伤祼露在外的皮肤,又疼又痒。时近夏日,芦苇中闷热无比,空气湿漉漉的,似乎都能捏出一把水来。
“头,你看。”走在前面的一个士卒突然站住了,指着远处压低了声音叫道:“船!”
伍长顺着他的手指向前看去,仅仅看到了一个像屋檐似的东西,他一下子没会过意来,水里面怎么会出现房子?就在他揉眼睛的时候,芦苇忽然剧烈的摇晃起来,伍长向响动处看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嘶声叫道:“有埋伏,撤!撤!”
前后呼应的五个士卒连忙向后撤退,后面的掉头就跑,前面的则拔出武器,向已经露出身形的敌人开始攻击。
十个水师士卒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狞笑着摆弄着手里的环刀,看着这五个袁军士卒,就像是狼群看着被围住的小白兔。
伍长见势不妙,立刻掏出怀中的柳哨,用力吹响。
尖厉的报警哨声立刻响起。
水师士卒一看,大怒,一起扑了过来,他们养精蓄锐,体力充足,人多势众,又习惯这种地形的战斗,很快就将这五个疲惫的袁军斥候砍倒在地。可是报警声已经提醒了附近的其他袁军斥候,原本安静的芦苇荡里立刻骚动起来,战斗像野火一般,迅速在各地点燃。
甘宁从停泊在深水处的楼船上站了起来,脸色很难看。哨声表明他已经暴露,一切作战计划都化为乌有。
张飞的脸色也变得非常不好。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
阎圃走到窗边,用千里眼看了看芦苇荡,过了片刻。又走了回来,静静的喝着水。甘宁和张飞见他这么从容,又生起了一线希望,一左一右的坐下,期待的看着他。
“子家,我们还有机会吗?”
“有,只不过机会肯定没那么大了。”阎圃应声答道:“张勋很冷静。很小心。”
“是啊,他胆子真小。”甘宁一拍大腿,懊丧的说道。
“我们还有什么机会,都已经被发现了。”张飞眉头紧锁,“他既然这么小心,说不定会通知孙坚来接应……”张飞突然顿住了,眼睛亮了起来:“我们去袭击孙坚?”
甘宁听了,也兴奋起来。只要孙坚离开了临湘城。以张飞的五千铁骑和他的三千水师,他们有足够的把握击败孙坚,甚至有可能夺下临湘城。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阎圃看着兴奋莫名的两人,淡淡的说了一句:“以少击多,不到万不得已,将军从来不用。”
这句话像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把张飞和甘宁的兴奋一下子全部浇灭了。张飞有些恼怒:“什么以少击多,我这可是将军的亲卫骑,不说以一当百,以一当十总不为过吧,再说少一点。以一敌五,有问题吗?就这样,我的实力也比孙坚强啊,吃掉他不是难事。”
“的确不是难事,可是孙坚的一万兵战死,袁术随时可以再征召一万兵。训练半年到一年,就可以投入战斗,将军的亲卫骑要是损失过半,都督,我们没法向将军交待啊。”阎圃耐心的劝道:“再者,把孙坚留在长沙,吸引袁术来援,本就是将军围城打援的计划。在长沙决战,我们可以就近取粮,各种资源都很方便,现在袁术主力未到,你先把孙坚打死了,将军的计划还怎么实施?都督,为什么不等一等,将军夺取西陵之后,切退了孙坚的退路,大军合围,以石击卵,损失岂不更小?”
张飞耸了耸肩,没再吭声。甘宁却嘟囔了一句:“那我们可分不到什么油水了。”
阎圃摇摇头:“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二位如果为了自己立功,而造成损失过大,我担心将军会非常失望。”
这句话一说,不管是张飞还是甘宁都不说话了。这个责任他们担不起,他们都知道刘修最讨厌那种不顾士卒伤亡的硬拼硬打,正如阎圃所说,这种硬仗不是不能打,只是要看值不值,有没有那个必要。
“那你说怎么办?”张飞闷声闷气的说道。
“我建议,照原计划实施,半渡而击,将张勋部一截两段。”阎圃用尽量缓和的口气说道:“不过张督不要再攻击已过河的人马,而是直接攻击他们留在后面的辎重营。”
“辎重营?”张飞疑惑的问了一句:“就抢些粮草?”
“不仅如此。”阎圃解释道:“抢了辎重营,放走张勋的大部分人马,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