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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忠冷笑收弓,举刀大呼:“荆州人不杀荆州人。打开城门,迎接车骑将军入城,把袁术赶出江夏!”
“把袁术赶出江夏!”
“荆州人不杀荆州人!”
黄忠身后的亲卫们不管是不是荆州人,都大声的喊叫起来。那些荆州降卒一时不知所措,而督战的袁军嫡系又被黄忠箭箭勾魂的连珠射射得狼狈不堪,根本控制不住局面,让黄忠轻易的杀到了他们面前,手起刀断,再斩数人。
督战的袁军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发一声喊。四散奔逃。
督战的跑了,那些原本就不想给袁术卖命的士卒也不打了,有的放下武器投降,有的则领着黄忠向城下杀去,一时西门大乱。袁军嫡系闻读赶了过来,拼命上前拦截。
徐荣在指挥车上看到了这一幕。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黄忠杀上了城头,并且深入敌阵,显然占了上风。他立刻下令亲卫将徐盖率亲卫营攻城,同时亲率后续部队向城门发起冲锋,等待入城接应黄忠。两路夹击,争取一举破城。
徐荣的反应非常及时,他刚刚杀到城下,城门就轰隆隆的打开了,黄忠从城门外杀了出来,一看到徐荣,他就惊喜的大笑道:“徐校尉,来得好快。”
徐荣哈哈大笑,冲到黄忠面前,手一指,身后的将士们源源不断的向前冲去。徐荣拍着黄忠的肩膀:“汉升果然骁勇,难怪将军一眼就看中了你。”
“惭愧惭愧。”黄忠指了指身边的那些降卒:“也是运气,守西门的正好是我的旧相识,如果不是他们献城,我也不能这么快的打开城门。”
徐荣心中有数,向那些有些紧张的降卒点点头:“你们放心,你们的功劳,我一定会如实向将军禀报。”
“哦——”降卒们大喜,一个个相拥而泣。
刘修吃惊的放下千里眼,转过身对荀攸说道:“破城了?”
荀攸看着城头升起的战旗,也惊喜万分:“是的,是的,破城了。”
“哈——”刘修大喜,一拍大腿道:“这黄汉升果然有两下子。”
荀攸接上去说道:“徐荣指挥得当,也是一员难得的大将。”
刘修点点头,笑得合不拢嘴。黄忠第一次作战就率先破城,这让他非常意外,这种攻城方法能登城就不错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城,只怕就是许禇带着虎士营上去也不容易,真正有把握做得到的也就是关羽和他率领的重甲士,这么看来,这个黄忠战斗力不比关羽差啊。
西门的意外告破,消息很快传到其他三门,李丰大吃一惊,想带着人赶到西门来救,可是华雄又哪里能让他脱身,趁着李丰方寸大乱的时候,华雄迅速杀进,一刀斩下了李丰的首级。
南门,黄祖也终于攻上了城墙,看着四散奔逃的袁军,他还没明白过来,过了一会儿才看到西门和北门已经升起了已方的战旗,他丧气的砍了一刀:“老子居然是最后一个?真他老母的丢人。”
第559章 汩罗江畔钓鱼翁(上)
袁术亲率一万水师逆江而上,原本想着多少能牵制刘修一些兵力,给西陵城的守军一些精神支柱,让他们好多少几天,没曾想他的战船还没和负责拦截的益州水师接触,乐就带着一帮残兵败将赶来了。
听完了乐就的叙述,袁术腾的一下跳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什么?一个时辰?”
乐就哭丧着脸连连点头,他逃得太匆忙,根本没搞清楚西门是怎么丢的。
“那你怎么没战死?”袁术破口大骂,喷了乐就一脸的唾沫星子:“李丰死了,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乐就不敢说话,连连叩头求饶。阎象在后面看了,叹了一口气:“将军,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还是问问具体的过程吧。刘修的攻势怎么会这么猛?”
袁术给阎象面子,把拔了半截的刀又收了回去。阎象详细的询问了交战的情况,最后沉吟了很久:“刘修的军械有了长足的进步,我们要留神啊。”
袁术这时也反应过来了:“这是什么弩车,怎么会这么猛?”
阎象眉头紧锁,过了很久才说道:“刘修每到一州,必先立学堂,学堂中必有工学、兵学,这么多年积累下来,出几个精通攻城器械的人也不稀奇。只是这样一来,要想守住长沙更不容易啊。”
袁术一屁股坐了下来,拳头握了又放,放了又握,懊丧不已。“他怎么就先攻我呢?我怎么这么倒霉。”
阎象有些哭笑不得,心道难道你还希望他先替你把袁绍干掉?袁绍如果败了。你还是逃不了败亡的命运,刘修才不会因为和你那点交情就放过你呢。
阎象让乐就先下去休息,他想了很久,这才对袁术说道:“情况比我们想像的还要严重,将军,我们应该立刻把消息通报给袁公,同时让纪灵他们小心。刘修的攻城能力增强,我们原有的计划还不够稳妥。”
袁术无奈的点点头,这一开战就吃了一个败仗。而且败得如此之快,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他想了好一会:“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还要守长沙吗?”
“长沙自然是要守的,只是我们要做更艰苦的准备。”阎象对袁术说道:“将军。我们必须把豫章船厂所有的战船都调出来。”
“为什么?”袁术不明其意。
阎象欲言又止。他觉得袁术的水师肯定不是刘修所领益州水师的对手,这时候再保留实力没有任何意义。刘修攻取西陵之后,最大的可能就是趁势直捣豫章,利用水师的优势一举切断孙坚的退路。没有了豫章,孙坚就真成的孤军,长江对袁术来说就是不可逾越的天堑,别说在江上和刘修争雄,就是想跨江作战都难。
“把战船转移到巢湖去,以防万一。”
“放弃豫章?”袁术大吃一惊。
“不是放弃豫章,是要做好后手。”阎象简单的解释了一下。“长沙之战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至少我们不可能速胜。如果没有船,我们以后怎么过江,怎么支援和接应孙坚?”
袁术也听出了不祥的味道,虽然有些不情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刘修不到一个时辰就拿下了西陵城,这给他的震撼太强烈了,对接下来的长沙之战,他的信心在迅速的流失。
阎象随即又建议袁术收缩兵力,同时把重心向长沙、豫章转移,最好再派一个人去取丹扬和吴郡。安排好退路,做好和刘修打消耗战的准备。
袁术沉吟良久,未置可否。要去取丹扬和吴郡,他手下最合适的人就是孙坚,可是孙坚走了,谁来守长沙?袁术非常恼火,丹扬太守周昂是袁家故吏,他在九江的时候就不肯接受袁术的命令,后来袁隗亲自出面,周昂总算没有和他撕破脸,辞了九江太守,转到了丹阳。原本想着隔着大江,大家不会再发生摩擦,可是现在刘修一来,他就被逼得向后退,又要与周昂去打交道了,实在不是个令人愉快的事。
……
张飞立马汩罗水(即汩罗江)南岸,藏身于茂盛的芦苇之中,举着千里眼,看着蜿蜒而来的袁军心花怒放。他听从阎圃的建议,没有走路比较好走的江南,而是穿过云梦泽,然后派人通知了甘宁,让甘宁把他接过了江,这才悄悄的走到了罗县附近。这样虽然慢了些,可是他的行踪掩藏得很好,没有走漏消息。从远处袁军的队形来看,袁军应该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前方有一只饿虎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依然按照预定计划赶往长沙。
“子家,这次要打赢了,你是首功。”张飞眉开眼笑的说道。
“我只是尽我的本职罢了,功劳当然还是将军和诸位将士的。”
张飞嘿嘿直笑,这时候他没心情去猜阎圃究竟是真心话还是假客气,反正这几天处下来,他对阎圃非常满意,觉得先生给自己安排的这个军谋不错,既聪明,又本份,不像有些军谋那样自以为是,惹人生厌。
先生还是照顾我的啊。张飞得意的抹了一下眉头,手习惯性的伸向腰间,不过一碰到那只青铜酒壶后,他又停住了。按照刘修的吩咐,一旦出战,他就不能饮酒,所以这里面装的是真正的清水。荆州水多,随时可以找到干净的水源,不需要用淡酒来代替水,这壶里现在连一点酒味儿都闻不到,搞得张飞一到辎重营闻到那些洗伤口用的酒精就鼻子痒痒。
“看这样子,应该还有半天时间才能到。”阎圃看了看天色,“将军,今天夜里没月亮,不宜夜袭,还是等明天吧。明天要连续作战,还是让将士们休息好一点。”
张飞有些不舍的看了看远处的袁军。他们还像一条黑线在天边,看起来竟像是不动似的。如果依他的性子,他现在率领骑兵迎上去,根本不需要什么半渡而击,更不想把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