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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大将军通常都是外戚才能做的。”周瑜一本正经的说道:“按现在的形势,大将军自然是宋家的,等陛下长大了,娶了和翁主,大将军自由是楚王一系的……”
周瑜还没说完,小天子就打断了他:“你不知道宗室不能掌兵吗?”
周瑜一愣。挠了挠头:“那臣也没有妹妹,做不成外戚啊。曹昂倒是有个妹妹,长得也真不错,要不让他做大将军吧?”
曹昂连忙摇手:“不行不行,我妹妹性子不好,不能嫁给陛下。”
闻讯赶来陪练的蹇硕一听,差点没把鼻子气歪,这几个小屁孩子。居然在这里谈论谁做大将军。他不敢训斥小天子,可是对周瑜、曹昂却没什么心理压力。他哼了一声,沉着脸瞪了周瑜和曹昂一眼:“国家大事。也是你们这些孩子能议论的吗?”
小天子扭过身,瞪了他一眼:“那朕能说吗?”
蹇硕立刻换了一副恭顺的表情:“陛下自然是能说的。不过陛下,你现在尚未亲政,说这些也为时过早了。再说了,天子无戏言,当年周成王桐叶封弟,险些造成大祸,今天陛下戏言大将军,是不是……”
小天子努了努嘴,没有再说下去。他一甩手。向外跑去,一边跑一边说道:“周瑜,曹昂,陪朕去骑马,练好了骑射,我们去征伐那个什么天竺国。”
周瑜和曹昂互相看了一眼。向蹇硕行了一礼,从他身边挤了过去,一溜烟的跑了。蹇硕收起了笑容,看着三个小孩的背影,暗自叹了一口气。
兰台,秘书阁,蔡邕在一列列的书架间翻弄着一堆快要烂的竹简,脸上全是沾了灰泥的汗珠,被揩成一道道黑色的印迹,看起来非常狼狈。蔡琰见了,连忙放下怀中的书,快步走上前去,硬是把蔡邕拉了出来,嗔道:“父亲,你也是朝廷的大臣,能不能注意一下仪表,要是被御史看见了,免不了要弹劾你。”
蔡邕吐了一口闷气,愁眉苦脸的说道:“这真是怪了,这些文字,我分明在哪里见过,可是现在来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蔡琰看了一眼书案,见上面写着几个似甲骨文而又无法辨识的字,不免有些奇怪:“这是什么文字?”
“不知道啊。”蔡邕一拍额头:“车骑将军寄了封书来,说是在广汉绵竹发现了一个墓,里面有好多奇怪的东西,包括一些文字,他向我请教这些字,可是说来惭愧,我也是一个也不认识。昨天想到半夜,忽然想起来好象在兰台见过一部古书,里面有几个类似的字,今天一早便赶来看,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那部书放在什么地方了。”
蔡琰拿起那片拓本,仔细看了一会,忽然道:“不是一部书,而是一张图。”
“一张图?”蔡邕愣了片刻,忽然恍然大悟:“不错,不错,是山海图,山海图。”一边说着,一边向一个书架奔去。这兰台里的书他熟悉得很,很快找到了那个青囊,拿出了那份残图,果然在残图上发现了那几个字。在青囊中,还夹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绢秀的字。
蔡琰一看,奇道:“这是谁的字?看起来像是个女子,莫非是班大家的遗文?”
蔡邕看了一眼,叹了一声:“哪是什么班大家,这是袁贵人的字迹。”他看了一眼,又叹一声:“没想到她居然也懂这样的文字,居然还做了训诂。”
想起那位袁贵人,蔡琰也不禁叹了一声,半晌才说道:“皇家无情,一点不错。”
第539章 道心与人性
刘修和长公主并肩而行,沿着长长的青石走廊,走上了鹄鸣山最高峰处新修的平台。这里是供天文院的那几个只关心天事,不关心人事的大儒们观星用的。平台上茂树成荫,不但没有夏日的燥热,山风吹来,反倒清凉无比。
“阿业,小心些。”刘修见儿子刘业趴在栏杆上,撅着屁股向下看,不由得提醒了一声。栏杆外就是悬崖,虽然不到万丈,可摔下去也足以摔成肉饼。
“阿翁,好高啊。”刘业双腿踩在栏杆上,张开双臂,既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的叫道。
“快下来!”长公主吓了一跳,连忙赶上去,将刘业抱下来,抬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刘业咯咯的笑着,挣开长公主的怀抱,抱着刘修的腿,仰着小脸:“阿翁,我要飞。”
刘修哈哈大笑,抱起刘业,在空中绕了两圈,刘业乐得直流口水,却把长公主看得心惊肉跳。刘修要是一失手,这孩子说不准就真会飞出去了。
“夫君,小心些,这里太危险了。”
“嗯,不妨事。”刘修将刘业抱在怀里,用手绢擦去他嘴角的口水,笑道:“阿业现在不怕我了。”
“他那时哪里怕你,只是认生罢了。”长公主甜蜜的笑道,不过一想起初见刘修时,刘修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她又忍不住一阵心酸。“你当时……真把我吓坏了。”
刘修伸出右臂,将长公主揽在怀中。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轻声叹了一口气。
“谁在上面哇啦哇啦的扰人清梦?”门一开,一个边幅不修的老头一边扣着眼屎。一边破口大骂的走了出来。走了两步,发现是刘修,顿时吓了一跳。睡意全消,以难得一见的敏捷拜倒在地:“天文院博士周舒,拜见车骑将军,拜见长公主。”
“哈哈哈……”刘修将孩子交给长公主,上前扶起周舒,打趣道:“周夫子,你这可是昼寢啊,孔圣人要是看到了。免不得要骂你两句粪土不上墙。”
周舒咧嘴一乐:“真要是孔圣人从曲阜爬出来,我倒要请教他几个问题,粪土不粪土的,我可不在乎。谁不知道鹄鸣山观星台现在是全天下最吃香的地方,却由我们几个粪土占着,岂不是羡煞他人。”
刘修忍俊不禁,连连点头。鹄鸣山观星台现在有最大的一架窥天镜。周舒和任安等几个大儒天天霸着这里不走,白天睡大觉,晚上几个人聚在一起观星,研究所能收集得到的所有天文古籍,这日子过得真是滋润无比。这个屋子的屋顶是可以开合的。里面就放着那架全天下独一无二的窥天镜,下面就是周舒等人生活起居的地方。不过这几个老学究现在有些着魔,里面又脏又乱,周舒也不好意思请刘修夫妇下面参观,只好在平台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和刘修闲聊。不过一聊到最近在广汉发掘的那个大墓里出土的观星图,周舒顿时睡意全消,两眼放光,挥舞着手臂大说特说起来。
“将军,我们经过半个多月的研究,觉得这个星图非常精确。”周舒唾沫横飞的说道,刘修不得不向后退了一步,免得被洗澡。“原本我们都觉得这个星图有问题,因为和我们观测到的有不小差别。可是后来经过验证,我们发现,只要把位置做一个细微的调整,这副星图和东周传下来的一副星图就有八分相合,和前朝传下来的一份星图却只有六分相合。这说明什么?”
周舒两眼贼亮的看着刘修,刘修眨了眨眼睛,对天文星相他是半窍都不通,只能听周舒说。
“将军,这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份星图肯定在周以前啊。”周舒兴奋的一拍手,把旁听的刘业和长公主吓了一跳,周舒这才想起来长公主还在旁边,不能太忘形。他降低了音量,兴奋却丝毫不减。“将军,据我估计,这份星图至少在商代,很可能是夏代的。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一个秘密。”
“哦,什么秘密?”刘修看着周舒那副神秘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将军,天真的在变啊。”周舒指了指万里无云的蓝天:“将军,从星相上来看,天一直在变,只是这个跨度不是以几年几十年,而是几百上千年,我们这些人就像不可语冰的夏虫,区区几十年的观测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天不变,道亦不变,全是痴人说梦。”
周舒用力的一甩袖子,以示自己的不屑,不料力气用得大了点,他那脏兮兮的袖子甩到了刘修的脸上。周舒吓了一跳,连忙请罪,刘修摆摆手,抚了抚脸颊道:“没事没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能知道这么大的秘密,我就是再挨两下也是值的。”
“将军说得对。”周舒一挑大拇指,“谁说将军不学有术的?我看将军深明学术之道。”话一出口,他又觉得不对,连忙掩住嘴,尴尬的看着刘修。
刘修无语的笑笑,暗自感慨自作孽,不可活,周舒当年是多么文雅有礼的一个人,自从来这观星台之后,一下子痴气大发,估计连他儿子周群来也不敢认他了。不仅是周群,另外几个老先生也不例外。
和周舒又扯了一阵,刘修离开了观星台,再听周舒说下去,他很难保证自己不晕。星空是美丽的,可是要一个个的去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