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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肚子上。我的胳膊揽着你的腰,第二天荀彧醒来。发现自己正像个孩子似的缩在刘修怀里,吓了一跳,心虚的看了看四周,连忙抽身出来,也没叫醒正在酣睡的刘修,出门对正在院中练武的关羽和张飞说,请转告将军,我回去梳洗一下再来,便急匆匆的走了。
关羽和张飞互相看了看,张飞羡慕的摇摇头:“先生就是有手段,又搞定一个名士。”
“什么名士。”关羽撇撇嘴,一甩胡子:“这姓荀的一身香气,像个女人似的,我看不出来哪儿好。”
“女人,我说云长兄,你现在看谁不像女人?”张飞强忍着笑:“让你把杜家嫂嫂带来,你就是不肯,现在又想得不行了吧。”
“多嘴。”关羽被他说得恼羞成怒,好在他脸本来就红,倒也看不出什么。“我替仲康护卫将军,哪能带着家属,万一有点事,是顾着她还是顾着将军?”
“这么说,是嫂嫂比将军还重要了?”张飞斜着眼睛,嘿嘿奸笑一声。
关羽这才发现自己这话有问题,凤睁一瞪,转身就走。
……
洛阳,邙山靖庐。
张角盘腿坐在一块悬空突出的大石之上,看着对面倚树而立的卢夫人,卢夫人冷着脸,目光落在远处的苍茫山影上,像一块沉默的石头。
“师妹,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问一问,既然檀石槐是虎啸,你们是如何击杀他的。”张角舔了舔嘴唇,压低了声音,慢慢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事有些奇怪,檀石槐一个鲜卑人,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话也就罢了,如何能通晓我汉人的道术,而且境界还那么高。我记得师尊当年也未能进入虎啸……”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卢夫人打断了他的话,“你真想知道,你应该去问鲜卑人,我和你一样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张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不觉得这件事有些蹊巧吗?”
“有什么蹊巧的?天下事,你不了解的太多了,要不哪来的神仙鬼怪。”卢夫人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大贤良师,你现在不是普通的道人,你现在是汝南太守,担负着大汉中兴的希望,不在府衙里办公,跑到这儿来问这些,是不是有些不务正业?”
张角被她抢白得很尴尬,他垂下头,沉默了半晌,又抬起头:“那好,我不问了,我只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回答我,我马上就走。”
卢夫人斜睨着他,目光冰冷中又有些讥诮。
张角迎着她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道:“刘修击杀檀石槐,是不是因为练房中术的缘故?”不等卢夫人说话,他抬起手,“你不要说风雪,我看得出来,风雪在房中术上没帮上什么忙。”
卢夫人的脸突然红了,冷笑一声:“这和你有关系吗?”
“有。”张角说道:“这关系到我和刘修还能不能保持这种默契,一起为陛下效力。”
“可笑之极。”卢夫人转声就走,声音远远的传来:“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只是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张角咬紧了嘴唇,眼中流露出无法抑制的悲伤,他独自坐了很久,这才慢慢的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山下走去。
“大贤良师,我们先回驿馆?”大约三十多岁的卜已见张角脸色不对,小声的问道。
“不,入宫请见。”张角眼神慢慢变得凶猛起来,脚步也越来越快,他突然深吸了一口气,撮唇长啸,啸声在邙山中飘荡。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回音。
“大贤良师,你快要跨入虎啸了。”卜已欣喜的叫道。
“有什么用。”张角苦笑一声:“檀石槐就是虎啸。不一样被人杀了。当年师尊就说过。龙吟以下都没有本质的区别。私斗也许有些用处,但用于作战,却终究不能当得千军万马。檀石槐还有他纵横草原的玄武营,不还是被刘修杀死了。”
“大贤良师。我却觉得事情不能这么看。刘修杀死檀石槐也不是随手可得的,他自己就是个高手。身边还有卢夫人和王道长相助,身边的将士也都不是泛泛之辈,这些人集合起来本就是难以匹敌的力量。如果换了其他人。能不能挡得住檀石槐都是个问题,更别说杀死他了。檀石槐纵横草原三十载,他的名头也不是白来的。”
张角忽然心中一动,目光一扫卜已,似乎想到了什么。卜已静静的站在那里,不解的看着张角。过了一会。张角转了转眼睛,慢慢的说道:“你说。如果我们集合一些道术比较高明的弟子,是不是也能发挥更大的力量。”
“这是自然。”卜已不假思索的说道,随即眼前一亮:“大贤良师,你是要……”
张角一抬手,微笑着点点头:“不错,我想这么做的话,我们大概不会比檀石槐的玄武营差。”
“那还用说。”卜已兴奋不已:“大贤良师的道术不比檀石槐差,我们太平道通晓道术的弟子也比玄武营的将士高明,如果能集合在一起,再配合一定的阵势,那肯定是无往而不利啊。”
“是的,还要有阵势。”张角走到山下,上了马车,想了想又道:“如果能有指环在手,那就更好不过了。”
卜已一听这话,眉头一皱,没说什么,紧跟着上了车,御手一抖马缰,两匹骏马奋首扬蹄,直向洛阳城奔去。到了宫外,早有人候着,把张角引到了宣明偏殿。
天子卷着袖子,正叉着腿坐在转盘前做陶艺,两只手上全是泥浆,脸上都溅了些泥点。听到张角的脚步声,他头也没抬,张角拜伏在地,大声唱名。
“起来吧。”天子说道,手一指旁边的坐席:“赐座!”
“谢陛下。”张角诚惶诚恐:“陛下在此,哪有臣的位置。”
天子无声的笑了笑:“坐吧。等朕做完了这个瓶,再和你说话。”
张角应了一声,恭恭敬敬的在一旁坐下,目不转睛的看着天子做陶艺。天子细长的手指非常灵巧,泥团在他手上不断的变幻着形状,很快一只长颈大腹的陶瓶便在天子的手下成形。
“陛下真是神乎其技。”天子洗手时,张角真心诚意的恭维道。天子扫了他一眼:“真的?”
“当然是真的,臣哪敢在陛下面前虚言。”
“呵呵呵……”天子笑得很开心,摆摆手,带着张角到旁边坐下,有小黄门来上了茶,天子喝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让人赐张角一杯。张角连忙谢恩,呷了一口,连赞好茶。
“汝南的事准备得如何了?”
张角连忙放下茶杯,从怀里掏出几张纸,小黄门接过来,递给天子。天子翻了翻,嘴角一挑:“人不少啊,怪不得汝南四十余万户,占豫州三成,每个上交的赋税却不足一成,原来都被这些人吃了。”
“陛下所言正是。这些人贪得无厌,这次随袁绍出征,又多了不少为官之人。如今汝南豪强横行,宗族、姻亲枝蔓甚广,牵一发而动全身,是以臣不敢轻举妄动,要待陛下钧旨。”
“朕已经安排好了,你就放心的做吧。”天子将名册搁在一边,两只手指拈起茶杯,在唇边停了片刻,目光掠过茶杯看着张角:“你要把这件事做好,汝南如果做得好,朕才能在其他各州郡推行,如果你做差了……”天子放下茶杯,一声不吭的看着张角。张角突然打了个激零,连忙拜伏在地:“臣愿以死报效陛下,必不授人以柄。”
天子微微点头以示赞许,浅浅的呷了一口茶,又问了一些张角准备的细节。张角汇报说,汝南境内没什么大山,只有伏牛山和桐柏山的几座山的余脉,那些豪强就算生事。能够躲藏的地方也有限,只要周边州郡能够把守住边界。不让他们过界躲藏。他们就只有束手就缚一条路。除此之外,他们只能据庄自守,而这更便于各个击破。
天子很满意,夸了张角几句。张角最后说,考虑到汝南太守府的掾吏大多是汝南本地人。万一起了冲突,可能不肯卖命,因此他想建立一支属于自己的力量。不需要天子出任何费用。只需要给他一个权限就行。
天子迟疑了一下,太守本来就有掌兵的权利,张角还需要再立一支力量吗?不过张角说的好象也有道理,汝南郡虽然有郡兵,却未必肯听他的命令。
天子最后点了头,给了张角一百部曲的权限。
张角很快就赶回汝南。他借口诸县上计的粮赋有问题,下令彻查那些隐匿人口、逃税避税的家族。这样的事情本就不是新鲜事。只要查肯定查得出来,只是以前没人敢像张角这么真查罢了。只用了几天功夫,张角就逮捕了汝南三十七县中的十三个县令,指责他们上计不实,派人重新核查。三天之后,他当众宣布其中三个县令欺上瞒下,包庇豪强,将豪强们应交的赋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