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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仅话说得明白,而且经常停下来问他们的意见,对他们十分尊重,二是卢先生刚刚吩咐他那漂亮的未过门的媳妇给他们准备丰盛的夜宵,除了没有酒,其他的管够,这让工匠们在精神和物质上得到了双重满足,自然精神奋发了。
“大致的模样就是这样,基本尺寸也是这些,请诸位师傅先做几个模型试验一下,然后我们就开始制作第一架抛石机,让那些鲜卑人尝尝我们的利害。”刘修说着,冲着卢敏使了个眼色,卢敏会意,咳嗽了一声:“大家这几天辛苦一些,等打退了鲜卑人,我为你们请功。”
“先生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工匠们乐开了花,为首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工匠用骨节粗大的手拍着干瘪的胸膛大声说道:“二位先生尽管去休息,我们加把劲,最迟明天早上就能把模型做出来。”
“对,两位先生尽管休息去吧,这些手艺活交给我们了。”另外一个中年工匠也粗着嗓门大声嗓道。
“那就劳烦诸位了。”卢敏客气的拱拱手,强忍着要打哈欠的欲望,转身出了门,才没风度的张开嘴,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然后用袖子拍拍嘴,咂了咂嘴巴,转了转有些干涩的眼睛,拍着栏杆道:“德然,你怎么会做抛石机?”
刘修沉默了片刻,反问道:“师兄,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东西你都不知道?”
“简单吗?”卢敏瞥了他一眼,反问道。
“我觉得很简单啊,不就是一个杠杆吗?我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刘修眉头微皱,从蓝兰的手中接过一碗粥喝了一口,“而且我给那些工匠们说,他们也一下子就明白了,我们觉得可能有困难的几个地方,他们的主意比我们估计的还要好。只要见过抛石机的人,应该都不难做出来吧?”
毛嫱递过一个热手巾让卢敏擦了脸,又将一碗热乎乎的粥塞到他手里,扫了刘修一眼,嗔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聪明,看了一眼就会做。你师兄是做学问的,平时哪有时间顾到这些百工之技?”
刘修没有吭声,他明白其中的原因了。卢敏这样的读书人不屑去关心这些百工之技,就是看过,也不会特意留心记下,除非他以后再用,也许能回忆起来,如果用不上,也许他再也不会提起这事,当然更不可能留下文字。那些工匠也许通晓制作细节,可他们不识字,也不可能留下文字图画,只能口耳心传,亲手做过的人传给徒弟,却未必有机会带着徒弟做,如果徒弟没有机会亲手做,再传给自己的徒弟时,也许已经想不起来这回事了。
这应该就是中国好多精妙绝伦的技艺失传的原因。
这件事,应该到我这里为止。刘修一边喝着弱,一边暗下决心。
“德然,这是我们这些读书人的错。”卢敏忽然说道:“别说这些百工之技,就是你写的《东胡志》,换了以前的我,只怕也不会瞅一眼。可这次我们能占上风,依靠的却是《东胡志》和这些百工之技。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些看似平常,其实很重要的东西。”
刘修诧异的看了卢敏一眼,卢敏也正好看过来,眼神很严肃,没有一点说笑的成份。刘修无声的笑了笑:“师兄,你说得一点也不错。我把《东胡志》带给老师的时候,他就像扔垃圾一样扔在一边,我估计他再也不会看一眼了。”
卢敏有些尴尬,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德然,我父亲就是那脾气,你不要记怪他。”
刘修摇摇头,“我怎么会记怪老师呢。”他想了想又说,“他们说很多汉人跑到了草原上,我觉得这可不是一件好事。窦归给我们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谁知道那些人中还有什么样的奇人异士。我们要想点办法,尽量把这些人吸引回来才行。”
“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难。”卢敏叹了口气:“别的不说,就说窦家,你以为他们是愿意跑到草原上做鲜卑人的狗吗?他们也是被逼得无路可走。还有那些党人,你是不知道两次党锢杀了多少人,上次党锢,我正好陪着父亲在洛阳,亲眼看到那些人被拖过洛阳的大街,在洛阳市一个个的斩杀,真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啊。”
刘修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老师在党人名录中吗?”
卢敏摇摇头:“他不喜欢那些党人,他认为他们矫行违世,故作高声,不是真正做学问的人。”卢敏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其实很多人都不赞成党人,你像蔡伯喈先生,杨伯献杨大人,他们都不是党人。”
刘修皱了皱眉,原来这些名人都不是党人啊,那看来那些所谓的党人的成色就有些问题了,并不是他以为的都是些志向高节的名士,也许他又一次被舆论忽悠了。
第143章 大戟士
城外的大营中,窦归红着眼睛,指挥着工匠们加紧制造抛石机,工匠们疲惫不堪,却敢怒不敢言,这个窦归虽然催得紧,到底不轻易杀人,可要是惹恼了鲜卑人,那可是生死存亡的问题,他们所能做的只是使出最后一分力气,让自己多活一个时辰。
“仲乡,不早了,你也休息吧。”槐纵披着一件虎皮大氅,在亲卫的扶持下慢慢走了过来。
“王子,吵着你了?”窦归连忙换了一副笑脸,躬身道:“我不累,这些人天生贱骨头,不看着他们,他们就会偷懒的。”
“狗!”几个靠得近些的工匠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恶狠狠的骂道。
窦虎按着刀,把头扭向了别的方向,看到窦归在槐纵面前低三下四的神态,他觉得十分羞耻,非常难以接受。在大汉的时候,窦家受到了无数的尊敬,可是没曾想现在却落到这部田地。
“外面风大,你跟我进来说话。”槐纵亲切的对窦归招了招手,走进了窦归设在辎重营的大帐。窦归受宠若惊,连忙跟着走了进去。临进帐之前,他还不忘扭头对窦虎下令:“看紧点,不要让他们偷懒,否则就杀几个让他们看看。”
“喏。”窦虎声音低得像蚊子叫。
“仲乡,你打算怎么防他们的火攻?”槐纵裹紧大氅,坐在烧得旺旺的火塘边,脸被火照得亮亮的,只是眼神有些阴暗,看起来十分忧郁。风雪没能救回来,又折了风裂,本来以为有窦归献出来的抛石机,能很快攻下宁城,没想到夏育应变很快,用火攻将抛石机烧得精光,现在只能连夜赶造。那些工匠的怨恨他看在眼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王子放心,我已经有了对策。”窦归胸有成竹的说道:“我会派大盾拦在抛石机的前面,在大盾上涂上泥,让他们的火攻无从着手。只要不让他们靠近抛石机,他们还怎么烧?”他笑了一声:“弩箭只能射火箭,可发射不了油罐,仅凭那几枝火箭想要把抛石机烧起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再说了,我会在抛石机上也涂上泥,蒙上生皮,就算火箭射中了也很难烧起来。”
槐纵细细思索了片刻,觉得窦归说得有道理,有些办法他们以前也是用过的,只是没有用在抛石机上的经验罢了。因为抛石机对他们来说,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东西,究竟怎么造,他也是第一次听到。
汉人有很多好东西,以后要和那些投降的汉人多来往,可以尽快的缩短我们鲜卑人和他们技术上的差距。槐纵伸手端过一只装满了酒的铜碗递到窦归手中,“喝口酒,暖暖身子。”
“多谢王子。”窦归连忙接过来,感激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愿为王子效犬马之劳。”
“呵呵,仲乡,不要想得太多,我只是觉得和你很投得来,没有其他意思。”槐纵微笑着说道:“你也知道,在我们鲜卑,王长子并不等于太子,而且……阏氏喜欢的是我弟弟和连。”
“和连不及王子万一。”窦归不假思索的说道:“阏氏虽然喜欢他,可是大王不喜欢他,慕容风和风裂大人那样的将领也不喜欢他,他没有机会成为鲜卑大王的。”
槐纵无声的笑笑,看着火苗出神。他不是不信窦归,但也不全信窦归,毕竟汉人的狡猾是出了名的,这种能传承百年的世家更不可能是什么老实人。
不管怎么说,窦归现在愿意为他出力,总是好的,只要能拿下宁城,击杀夏育,他前面所有的耻辱都可以洗涮干净。到时候,一定好好整治整治刘修那个汉狗,就是他把我害成这样的。
可是,如果攻不下宁城呢?槐纵的眉梢一跳,不敢再往下想了。如果风裂父女不在城里,他根本不想攻城,完全可以在上谷境风掳掠一通之后扬长而去,现在则不然,不攻破宁城,自己就是掳掠了再多的汉人,抢到了再多的财物,都无法遮掩这个伤疤,而裂狂风也不会答应他。
这次是骑在虎背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