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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凤和蓝兰站在他身后,掐起了同样的手印,面色凝重。
刘修和蹋顿站在一边,问道:“这便是神巫?”
蹋顿眼睛盯着场中的比试,随口应道:“正是。”
刘修有些大惊小怪的说道:“这么年轻?唉呀,真是让人大出意外啊,我以为能做到神巫的人怎么也得五六十岁,甚至可能是七八十岁,没想到却这是么年轻漂亮的一个女子。”
蹋顿笑了笑,没有应他,那正在与张鸣等人比试的红衣女子却瞟了他一眼,眉眼中有些笑意,似乎很享受刘修的赞美。刘修展颜一笑,欠身施礼致,红衣女子居然也还了一礼,口中的吟唱却丝毫不受影响。刘修向前跨了一步,用有些放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赞了一声:“果然是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这哪里是白狼山,分明是姑射山啊。”
红衣女子听了这句赞语,忍不住咯咯一声笑出声来,眼波如媚的一横刘修,嗔道:“你这个汉子生得好口舌,却没点好眼色,看不到……”
她话音未落,一直没有出声的张鸣突然一声断喝,咒语如洪水一般汹涌而出,顿时将红衣女子的气势打断。红衣女子大怒,狠狠的瞪了张鸣一眼,双手一翻,在胸前掐了一个手印,几次欲待张口,却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压力,竟是没有声音发出,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好象在忍受着什么痛苦一般。
“刘君!”蹋顿拉了刘修一把,面带不快的说道:“你不觉得这样胜之不武吗?”
刘修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我……打扰神巫了?”
蹋顿无语,心道你当我是傻子,你故意打断神巫的法术,好让你带来的人趁机反攻,真够无耻的。本来以为那三个对一个已经够不要脸的,没想到最不要脸的却是你。
“真不好意思。”刘修挠了挠头,不再吭声,凝神静看场中的情势。张鸣一开口就毫不停顿,刘修听起来觉得有几分耳熟,细听却一句也听不懂的咒语就像子弹一样喷射出来,扑向那红衣神巫,把那神巫打得无招架之功,眉眼之间的痛苦之色越来越深。
刘修一脸的抱歉,心里却乐开了花,心道这一战若是胜了,我才是首功啊。
神巫强撑了半刻,身子开始摇晃,终于支撑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一步迈出,紧接着又迈了一步。张鸣一看,如影随形的向前迈出一大步。他这一步跨得很大,可是他身后的杨凤和蓝兰却有些跟不上,一步跨出之后,和张鸣之间的距离拉大了一声,准备再上前一步,又似乎靠得太紧了一些。她们不约而同的犹豫了一下,同时迈出了半步,恢复了最开始的品字阵形。
可是这一刹那间的凝滞让她们原本和张鸣一致的吟唱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停顿,神巫的脸色一松,反手从腰后抽出一只小小的牛角号放在嘴边,用力吹响。
“呜——”低沉的号角声在山谷间回荡。刘修一下子就听了出来,这正是刚才让张鸣变色的号角声,他立刻向张鸣看去,只见张鸣原本有些黑里透红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面目也变得狰狞起来,而他身后的杨凤和蓝兰的脸色却变得通红,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
刘修大吃一惊,蹋顿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刘修紧张的思索着,还没等他想明白,杨凤忽然头一仰,喷出一口鲜血,向后连退两步这才止住了身形,蓝兰也跟着一个踉跄,向后退了一步,单腿跪倒在地,无力的垂下了头。失去了她们俩的支持,张鸣的脸色更是白得如雪一般,他圆睁双目,双手迅速变换了几个手势,大喝一声,吐出一口血,喝出几个怪异的音节。
可是那神巫却不以为然,牛角号吹得呜呜作响,轻移莲步,向前逼了一步。张鸣的身子好象受到了重击一般,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神巫再进一步,张鸣坚持了片刻,又退一步,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就像是弱不禁风的林妹妹受了惊吓,随时都有可能摔倒。
第125章 别在我面前装纯洁
蹋顿嘴角一挑,露出了轻松的微笑,他转过头,刚要调侃刘修几句,忽然觉得腰间一阵剧痛,痛得他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代之以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一声惨叫来得是那么的突然,不仅蹋顿没反应过来,正步步紧逼的神巫也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中的牛角号,转头向蹋顿看来。
眼前的景像让神巫大吃一惊,蹋顿倒在地上,痛苦的蜷缩着身子,张着嘴不停的吸气。她顿时圆睁双目,恶狠狠的将牛角号再次举到樱红如血的嘴边,不过这次牛角号却没有对准张鸣,而是对准了刚刚一拳打倒蹋顿的刘修。她鼓圆了洁白如玉的双腮,就要吹响牛角号。
刘修根本没有给她机会,飞快的提起蹋顿挡在自己的面前,他刚刚把蹋顿举起来,第一声号角声便已吹响,蹋顿如遭重击,身子一挺,“扑”的一声喷出一股血箭。
“阿奴!”神巫花容失色,手足无措的松开了牛角号,呆呆的立在那里。
躲在蹋顿身后的刘修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好象被人用铁锤在胸口狠狠的捶了一下似的,手一软,再也提不住蹋顿,扑通一声把他扔在地上,捂着胸口向后退了两步,靠在一根廊柱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口中一股腥甜。
摇摇欲坠的张鸣见此良机,根本来不及思索,便像一只豹子一样扑了上来,出拳如风,狠狠的一拳猛击在神巫的肋间,将失魂落魄的神巫打得横飞而起,一直摔进了大堂,头撞在一个矮几上,这才停了下来。张鸣顺势在地上一滚,伸手抄起了地上的牛角号,眼睛一扫,随即露出狂喜之色,浑然不顾嘴角的斑斑血迹,放声大笑。
“你……你无耻!”神巫头晕眼花的站了起来,原地转了两圈,猛甩了两下头,这才清醒了一些,她怒视着张鸣,大声喝道,话刚出口,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痛苦的弯下了腰。现在的她头发散乱,衣带也松开了,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口,贲起的酥胸都隐约可见,神情狼狈,最初的傲气和神韵荡然无存。她一眼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蹋顿,顾不上向张鸣讨要牛角号,连滚带爬的扑了过来,用力的推搡着蹋顿,口中连声尖叫:“阿奴——阿奴——”
刘修勉强把翻腾的血气咽了回去,快步走到神巫的身边,伸手一掌砍在她的后脖颈上,把她砍晕,然后拔出蹋顿腰间的战刀,架在神巫的脖子上,对闻讯赶来的小院卫士大声喝道:“退下,要不然我一刀宰了他们!”
刚刚发现情况不对的卫士们目瞪口呆,把目光看向领头的两个武士,那两个武士满头的汗珠,却不敢乱动,生怕刘修真的一刀把蹋顿和神巫一起杀了。就在他们犹豫的片刻间,小院四角望楼上的武士也反应过来,飞快的上好了弦,将四架弩对准了刘修等人,手指扣上了悬刀,只等一声令下,随时准备射杀刘修等人。
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上百个乌桓武士涌进了不大的小院,将小院中挤得水泄不通,可是当他们看到刘修手中的战刀和杨凤、蓝兰手中的长剑时,他们谁也不敢乱动。
“住手!”一个包含愤怒的声音炸然响起,紧接着人群如浪般向两边分开,一个全副武装的中年武士大步进了进来,眼睛一扫场中的形势,露出骇然的神色,随即怒视着刘修喝道:“你们这几个汉子好大的胆,居然敢劫持神巫?”
刘修微微一笑,向杨凤、蓝兰等人使了个眼色,将蹋顿和神巫拖到堂上,离开角楼上弩手的视线范围,他可不想一个疏忽就被弩箭穿心,这么近的距离,只要被射中,肯定是射穿。别看院中的乌桓人多得让人眼晕,可是只要蹋顿和神巫在手,他就不怕他们。
他根本不理那个中年武士,而是用刀拍了拍蹋顿的脸,冰凉的刀身让蹋顿打了个激零,呻吟了一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看到眼前的景像,吓得翻身就要坐起。
刘修一手按在他的肩头,笑眯眯的说道:“豪帅,不要激动,你一激动我就紧张,万一手一抖,这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你觉得现在还有收拾的余地吗?”蹋顿冷笑一声,脸上充满了狠厉之色,他抬起手推开刘修的战刀:“要杀便杀,杀了我之后,你看你能不能逃出去。我倒希望你能逃出去,好亲眼看到乌桓人的怒火烧遍整个幽州。”
刘修不为所动的看着他,脸上居然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他凑到蹋顿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蹋顿开始还有些厌恶,可是脸色很快大变,凌厉的眼神也变得慌乱起来,语气也没有了刚才的霸气,反倒有些气短:“你……你想怎么样?”
刘修眉毛一挑:“不想怎么样,我想和你做个交易,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