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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王太后冷着脸道。
……
“姓徐的进慈宁宫了,他孑身一人,不必怕他,可以直接调几个心腹护卫,拿住他。”
慈宁宫里,一个太监正与几个禁卫商议。
这几个禁卫一个个踟蹰,不肯吭声。
这太监冷笑连连道:“怕个什么,只要事成了,你们将来便是功臣,张天师会少了你们的好处吗?现在他这是自己作死,送上门来,先拿住他再说。”
……
徐谦进入了慈宁宫,之所以不带大批禁卫,而只是让大家将慈宁宫围住,为的自然是放下两宫太后的疑虑,毕竟一旦带了兵进去,意义就不同了。
当然,这么做又极大的风险,徐谦心中了然,可是不得不这么做。他腰间配着钦赐宝剑,身后则是陆炳和王蛛二人,能进这慈宁宫的,也只有陆炳这个曾经的兴王禁卫,天子的伴读,还有那王太后的亲侄,带了别人就是谋反,带了这两个人,意义又是不同。
王蛛、陆炳俱都按刀尾随,警惕的看着任何接触到的人,紧张到了极点。
而在前方,人影憧憧,却是数十个人影出现,这些人不怀好意,在一个太监的引领下,迎面而来。
“且慢!”太监尖声道:“杂家有娘娘口谕。”
徐谦驻足,身后的王蛛和陆炳二人已经拔出了佩刀。
对面的禁卫一看,倒也不客气,纷纷拔刀。
徐谦淡淡的道:“娘娘已有口谕,命本官入宫觐见,你是什么东西,也敢伪造口谕阻拦本官?”
他说话的时候,气势十足,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有气势十足的本钱,今夜杀的人已经太多,虽然徐谦的双手并未染血,可是这一股子凌厉的杀气,却是锋芒毕露。
太监阴冷冷的道:“徐谦,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带人入宫谋反,左右,拿下他。”
十几个禁卫已分成扇形围上来。
徐谦暴喝一声:“来试试看,想和外头那些乱党一样,尸首无存的就上来。想株连九族,全家都跟着你们陪葬的,就上来试试,想死的就来!”
这一句话,颇有威慑,禁卫们竟有些怕了。
人的心理就是如此,今夜的情形,比的就是谁的胆子更大,谁的气势更足,在这谁都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的情况下,其实无论是持任何立场的人,心里都在挣扎和动摇,谁都对未来产生了莫名的恐惧,鹿死谁手,又或者谁会成为反贼予以清除,让每一个人心底深处,都无比的脆弱。
现在双方都诬对方是乱党,而对持的双方,某种意义来说都将对方视做了乱党,可是,许多事心里自知,至少这些护卫,有些动摇了。
徐谦淡淡道:“慈宁宫外,本官有三千精卒,本官在这里损伤了一根毫毛,这些人就会冲进来,将你们剁为肉酱,杀光你们全家。”
太监竭斯底里的道:“不必怕,他不过是吓唬我们。”
“砰……”一声短铳的巨响传出来,王蛛直接将这太监打成了筛子。
这时代的短铳,虽然经过几次改良,可是依旧,射程极短,依旧还是笨重,不过近距离射击,威力依旧不小,这太监前胸乌黑一片,散发出一股焦臭,随即便仰面倒下。
徐谦大喝:“滚!”
禁卫们最后一点胆量失去,鸟兽作散。
……
“微臣徐谦,见过娘娘。”
慈宁宫里,徐谦拜倒在地。
张太后和王太后二人态度复杂,身旁的侍女抱着皇长孙,皇长孙似乎受了惊吓,滔滔大哭。
“徐谦,你要做什么?”王太后先是看了徐谦身后的陆炳和往蛛一眼,一颗心总算定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陆炳你可以怀疑他的忠心,可是王蛛乃是自己的亲侄,断无可能跟着徐谦谋反,那么……想来,必定是另有情由,徐谦带着王蛛来,想必并非不是要动武,而是想要解释什么。
只要是解释,那就不怕。
不过王太后是何等聪明之人,虽然心中了然,却还是厉声喝问,显出太后威仪。
徐谦忙道:“微臣无状,让两位娘娘受惊,臣万死。”
张太后笑吟吟的打圆场道:“不必请罪,徐爱卿乃是聪明人,现在带兵入宫,欲意何为?还是先讲清楚罢,在这里的,都算是自家人,讲清楚了也就无事了。”
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在危机面前,两个太后倒是颇有默契。
徐谦道:“微臣今夜,接到内阁学士杨廷和消息,具言宫中生变,有逆贼张天师人等,挟持陛下,图谋不轨,微臣心急如焚,不敢怠慢,又听说新军和皇家学堂校尉早被人调出京师,于是觉得不对,情急之下,只好从权处置,微臣万死,还请恕罪。”
张太后眯着眼,淡淡的道:“是内阁学士杨廷和的消息吗?”
徐谦道:“传送消息之人,还在微臣府上,微臣绝不敢欺瞒。”
呼……
这时候,非但没有松一口气,王太后的脸色却更加凝重起来。
假若,当真是如此,那么岂不是意味着,事情到了最坏的地步,天子还在那张天师的手里。
现在徐谦言之凿凿,又搬出了杨廷和,杨廷和这个人王太后虽然未必相信,可是他和徐谦的关系她却是深知,不到危急关头,两个人怎么可能联手,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杨廷和已经得到了确实的消息。
第六百九十三章:万马奔腾
王太后立即失态了。
得知天子可能被叛贼挟持,而且情况危机,她立即软弱下来,垂泪道:“哀家不曾想到事情竟这般波折,只是皇帝被贼所趁,如之奈何?”
徐谦拜道:“微臣愿效死命。”
王太后道:“你细细说来。”
徐谦道:“臣请调兵直入大高玄殿,诛杀贼人。”
王太后却是摇头,道:“不可,陛下被他们挟持,稍有不慎,就为时晚矣。”
别人王太后可以不管,可是皇帝他非挂念着不可,皇帝在张天师手里,一旦有差错,对她来说,决计是晴天霹雳,所以无论如何,对她来说,唯有救回嘉靖,其他的一切都可以牺牲。
徐谦道:“那么太后以为如何?”
王太后叹息道:“哀家正是无计可施,才求问于你。”
徐谦叹息道:“陛下被挟,微臣肝肠寸断,只是既要保证陛下安全,又要诛贼,只怕不易,除非……与这张天师谈判。”
“谈判?”王太后蹙眉:“可行吗?”
徐谦苦笑:“这就不知了。”
这个时候,他哪里敢把话说满,肯定是模棱两可,毕竟任何决策都会有风险,无论是强攻还是谈判,都没有十全的把握。
王太后深吸一口气,看向张太后一眼,张太后倒是觉得可行,朝她颌首点头,王太后便道:“如何谈判?”
徐谦正色道:“调兵围了大高玄殿,拉来火炮,先轰开宫门,但是决计不能伤及寝殿方向……”
王太后忍不住道:“若是伤了又当如何?”
在这一点上,徐谦倒是并不妥协,道:“太后,要迫那张天师谈判,让他知道已经无路可走,唯有交出陛下才有一线生机,那么,就要断绝他所有的后路。”
王太后动容,徐谦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个决心她下不了,可是徐谦既然已经心意已决,她也只好点头:“那么,陛下便一切托付给徐爱卿了,徐爱卿,你好好把握分寸。”
徐谦道:“请太后懿旨。”
王太后倒也爽快,亲自手书了一份懿旨,加了大印,郑重其事的道:“若救回天子,哀家衔草相报。”
衔草相报四字实在太重,徐谦接了懿旨,道:“微臣遵旨。”
从慈宁宫里出来,当徐谦扬出了懿旨,官兵们顿时一阵欢呼。
徐谦召集了武官,正色道:“从现在开始,全面接管宫中卫戍,调一队军马去大高玄殿,把炮队也带上。”
新军们开始涌入后宫诸殿,太监们得了旨意,事先将嫔妃们暂时看守起来,门外贴了封条,其他的禁卫,系数解除了武装,统统收押,而此时,大批的文武官员此刻也都被请入宫中。
直到这时候,大家算是明白,在这拂晓之时,事情终于有了个结果。
徐部堂已经稳住了大局,而接下来,就是如何收尾的问题了。
赵高等人混杂在人群之中,此时许多人都兴致勃勃,得知徐谦得到了两宫太后的全力支持,他们自然再没有任何的疑虑,两宫太后既然支持,那么至少事情就有了个定性,昨夜发生的事,不是谋反,而是救驾。有了这个,大家总算解脱了,说不准还能捞到一个救驾之功。
当然,徐谦炮击午门,这事儿极有可能最后秋后算账,不过这也和他们无关,毕竟天子就算秋后算账,那也断无可能一窝端,终究还是只惩首恶其余不论的把戏,毕竟人家忌惮的是徐谦,冤有头债有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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