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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接连着蹦出来,黛玉在脑子里一拼,却是英语的生日快乐。高射的礼花起码能让方圆几里地的人都能看清楚,许阳并不想让太多人猜测是谁过生日,更不想让黛玉成为市井中人口中的话题,索性订的时候就让工匠照着自己写出的英文儿字儿来设计……黛玉看着看着,感动眼泪都下来了。许阳却内疚的要命,这烟花他头年十月份就提前订了,只说过几个月来取,这几个月几乎都把这事情忘了……若不是这样,妹妹十二岁这么重要的生日岂不就要干巴巴的过去了?
烟花是专门请了人带了专门的器具到园子里放的,足足放了多半个时辰才放完,因还没到宵禁的时间,颇有不少人走到街上来看热闹,一时间即使在深宅大院,许阳也能依稀听到远处有笑闹的声音传来。扭脸看黛玉脸上虽挂着泪珠,可是这几个月以来的郁气却似乎被这场恢弘的焰火一扫而空,她笑着扑到许太太身边“姑姑,我不想走,我真想这辈子都留在扬州……像前几年那样,爹爹,您,还有哥哥,咱们一家人一直都在一起,该有多好!”笑着笑着,眼泪便又流了下来。
许太太也舍不得黛玉,可是再没有不让女儿到父亲身边尽孝的道理,所以只得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道“玉儿莫哭,姑姑好好盯着你哥哥,让他下次赶紧考上举人,考上举人我们就进京,以后再也不分开!”虽这么说,可是许太太也知道自己的话十分之不靠谱,就算不想许阳下次秋闱能不能考上的问题,便是考上了,进京的时候黛玉都十四五了,马上就谈婚论嫁了,自家在京城也有宅子,又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如一家人这般在一起快活?
接下来的日子,许阳就像要把前几个月对黛玉忽视的亏欠都补上一样,不停的给她买这买那,立春那天甚至还让她换了男孩子的衣服一起骑马跟他出城去看了乡下的迎春会。黛玉也知道父亲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派人来接她,虽然想念父亲,但是一年多的贾府生活让她知道京城的日子肯定与扬州截然不同,因此也是尽情的挥霍这不多的自由时光。三五不时的约了同学到家里聚会,更别提好几次亲自坐了马车到街上的店铺到处搜罗扬州的特产准备带进京。
许阳见黛玉这阵子花销颇大,虽然知道林如海没少给她留钱,还是忍不住拿了二百两银子给她“上个月给郭百万家里提了个大匾,又写了两对儿挂轴,发了笔小财。这钱来得容易,妹妹拿去买些小玩意儿吧!”黛玉虽跟他惯了,不在钱上面推诿,却也给他逗笑了“能买一二十亩好地的银子,到你嘴里倒成了小钱了!”许阳大惊“妹妹越发出息了,竟然连多少银子一亩地都知道了!”黛玉本来是揶揄他的,不意却被嘲笑了回来,便有了三分的羞恼,怒道“你又笑话我,这本就是常识!谁,谁都该知道的!”说道后来竟然有些结巴。
许阳见她真要恼了,也不逗她了,乖乖的给她顺毛“好了好了,你知道我是喜欢逗你罢了!不是自己家的妹妹,我才懒得逗呢!你知道我如今钱赚的不难,乖乖拿去吧,自己挑些喜欢的东西买!以后离的远了,我就是再想给你买什么也不方便了。”一提这个黛玉又想哭了,于是许阳又是手忙脚乱的一顿哄,诅咒发誓的说自己下次一定考中举人,考上举人就去赶紧进京看妹妹去,若考不中就罚他把一年赚的银子都给黛玉捎过去。。
黛玉本在是哭,一听他的话又给逗笑了“银子银子,你就知道银子,哥哥今儿是怎么了,跟银子摽上了!”
许阳正色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我学里的艾兄就为了二两银子求了他娘子三天才求到,你说银子重要不?”
一说起艾达令黛玉撑不住又笑了“你就损吧!人家艾举人那是不拘小节,我倒真觉得他是个真正的大丈夫!”许阳也跟着点头“那是自然,他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我怎么会与我如此投契!”
黛玉哭笑不得“非要逼得我说你们几个臭味相投你才能老实些么?不过说来春闱也过了,也不知道艾举人考的怎么样,过阵子也该有消息了。”
许阳也有些想念艾达令了,如今他跟洪秀全两人出去玩的也少了,一方面他自己心情不好,年关前后洪秀全家里也
比较忙,另一方面少了艾达令两人都觉得喝酒都没滋没味儿的。但愿这一次艾达令能够金榜题名!
作者有话要说:防抽备份
许阳奔回到家,已经是子时初刻了,他脱了棉衣骑马疾驰了好一会儿,心情又抑郁,回来便有点不舒服,他不想让许太太担心,便让丫鬟浓浓的煮了一大碗姜汤灌了下去,上了床倒头便睡,闷了一头的汗,仗着他这些年锻炼的底子,第二天也就没什么事儿了。
让许阳意外的是,接下来的几天,不管是许太太,还是林黛玉,都没有再提兰家的事情。黛玉显然又偷偷的哭过,眼睛经常都是红的,可是她却一改往日有委屈就跟哥哥诉苦的习惯,咬了牙再不拿这个事情烦他。许阳明白,自己那么忽巴拉的冲出去,家里怎么会没人跟着,许太太怕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只是不愿他再难受不去提罢了;而林黛玉冰雪聪明,又怎么会看不出?许太太派人买了棺木与墓地,偷偷的叫人把兰太太的尸首从化人局里领了出来,好生的安葬了,自己伤心的哭了几场,却也没有对许阳多说别的,只让他替自己去兰太太的坟上烧些纸。
过了年黛玉便十二了,春薇的课程在年底其实已经结束了,毕业考试也考完了,但是成绩下来,正式毕业的时间是在二月,她恐怕在扬州呆不了多久了……照理说这时候许阳跟黛玉应该彼此都很舍不得,该彼此多多亲近才是。可是兰梦如的事情,就像在两人耳边敲醒的一记警钟般,震的两个人都心惊胆寒。
于黛玉而言,她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本就悲恸万分,而许阳的反应又让她不得不正视一个现实:自己的阳哥哥毕竟不是她的亲哥哥,终有一天他会娶妻生子他会去疼别人,而自己,年龄渐大,也真的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用避讳的小姑娘了。于许阳而言,黛玉瞧破了他的心思,他悲伤而又尴尬的同时,也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妹妹也马上就要长大了,此去京城,自己就是能考中下一届的举人,入京也要三年后了,那时候,黛玉就真的会变成一个大姑娘,不能摸她的头发不能随意的谈笑,甚至见一面都很难,终有一天她会身为人妇,被锁进深宅大院,变成为男人为儿女为家事操心的千人一面的贵妇中的一员。一想及此处,许阳就觉得压抑的要命,甚至连面对黛玉的勇气都少了。
过了年儿他从舅舅的信里得到了兰家的消息,兰济和死在了大牢里,刑部报上去的公文说的是他畏罪自杀,兰济和的三个儿子均剥了功名被流放北疆,而女眷下人等或充入教坊司,或充为官奴发卖,并没有更详细的消息。第一次,许阳意识到这个世界的规则是如此的蛮横。他难过的要死压抑的要命,睁眼闭眼全是兰济和那沧桑而坚定的面容,以及兰梦如时而笑颜如花时而泪流满面的容颜,可他却丝毫不敢在人前显露出自己的悲恸,因为这事情林如海只在给他的信里写了,只说兰济和冤枉,自己无力回天,话里话外一股子心灰意冷的颓唐气息,又特地嘱咐他不必与他母亲跟妹妹提,省的徒增烦恼。
二月一日,春薇还没有开学,可一大早门前就贴出了马上毕业的这一届的前三名,不出意外的第一名果然是左都御史林大人之长女,也就是说林黛玉便是这一年人们俗称的春薇女状元了。可是得到消息的黛玉却并不高兴,她在兰家出事儿那天之后第一次提到了兰梦如“若是兰姐姐在,这状元轮不到我当。”一时家里人皆是一片静默。许阳抬头看他的小表妹,却发现小姑娘比年前瘦了很多,脸上多了一点既陌生又熟悉的东西,他忽的悚然而惊,陌生是因为黛玉的脸上过去从没有那种神态,熟悉的是:这种感觉,不正是自己曾在电视剧里见到过的,陈晓旭版的林黛玉脸上那洗不去的愁绪么!
许阳懊恼极了,自己只顾着自己伤心,只顾着在自己的世界里为自己不得善终的单恋而难过。却没有认真想想,若论情分,黛玉与兰梦如有多要好?自己那只见过三四面的淡淡的单恋,与黛玉与密友间两三年形影不离的情分,又算什么?自己只顾着为自己的感情伤心,只为了黛玉的将来而惆怅,却把当前的人,现在的事儿放在了一边!
第二天,许阳一早便来找黛玉“走,跟哥哥看看给你买的新玩意儿去!”黛玉先是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