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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晗挤出几分笑,故作镇定,说“您这是什么话,就是太久没见你,忽然今天在这儿遇见了,觉得挺惊讶的。”
这阿姨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是该惊讶。穿成这样,刚刚洗过澡,准备睡觉了吧,这么好的套房你一个人用会不会太奢侈,带女朋友来了?在房间里?不会那么巧,正好就是我认识的那一个吧?”
来者不善,而且目的明确,林晗想到之前他和夏苒在大厅闹过的那一场,或许那时候被她看见了?林晗道“阿姨,您来到底有什么事?”
他一心虚,来人火气就更旺,明明矮了一个半头,还是昂着头像只好斗的公鸡,手指着他眉心,道“房间里那人是夏苒对不对?”
林晗眸光一闪,下意识往房间瞄了下,身子挡过来,是保护的姿势,说“阿姨——”女人一把推开他,从他臂弯下走进来,说“林晗,你这样,对得起希声嘛!”
杜母确实是在酒店大堂发现的端倪。周末恰逢老朋友来访,几个无事闲人约着在城市郊外小游,向晚时分懒得坐车回到市里,便在这湖光潋滟的酒店入住。
没料到等着办理手续,在一边沙发上喝咖啡的间隙,忽地听到有人争吵。她向来不爱多管闲事,等看过热闹的好友急匆匆回来,说方才吵架的人里头有个特像她儿媳妇的时候,她这才半信半疑地起身来看。
彼时斗气的两个人一身是水的回来了,站得离她最近的是方才的男主角,尽管已经多年不见洗净稚气,但一副脸盘子还是曾经的样子,她认出这是杜希声当年的死党林晗,而被他搂在怀里的女主角正用手提包挡着脸,尽管只看到一点侧脸但已是像极,何况背影身材都和夏苒一模一样。
尽管不敢百分百确定,急脾气的杜母已是心中惴惴,又是着急又是愤怒,朋友面前不好露出来,哄着他们先办理入住。
歇了一会儿,自己偷偷下来想办法,跟前台磨叽了好半天,差一点点因为争执打起来,这才要到了登记在林晗名下的房号。
敲门之前她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哪怕真正踏上这豪华套房绵软的地毯了,仍旧忍不住在想,要万一不是夏苒,就当自摆乌龙,不过是闹了一场笑话,丢人就丢人吧……可万一要是夏苒呢?
杜母后槽牙咬得发酸,向房间里吼着“夏苒,夏苒,你出来!”
林晗跟过来,说“阿姨,请你立刻出去。”
杜母推着他肩膀,挑衅“你这是做贼心虚了?这里面的人真的是夏苒?”
林晗说“是不是她不关你事,你现在影响了我的休息,你再不走,我就要喊保安了。”
杜母说“好啊,你喊,我倒要看看你丢脸还是我丢脸,偷人偷到我们家,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套房里,主卧的一扇门忽然打开,女人已经换了衣服出现在门下。
林晗气得脑仁子疼,说“你给我进去!”
杜母一点不比他的气恼少,震惊之下,血液猛冲大脑,眼前几乎亮起一片白光,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夏苒却很是坦然,走过来,说“妈,我们俩聊聊吧。”
☆、41。Chapter 41
夏苒跟杜希声的关系公开后,就一直陷于与他母亲的交锋之中。
初次见面便是兵戎相见,她追随杜希声到了隋兴后,更是闹出了一连串鸡飞狗跳的大小事情,最厉害的一次,她近乎拆了夏苒宿舍。
夏苒一个人跑去操场散心的时候,头一次认认真真问自己,这样不受家庭祝福,抛弃一切地和杜希声在一起,值得吗?
只是那个时候,人就像是魔障了,好像青春期的叛逆走到末尾,非要抓住点什么证明自己存在过,于是一下子触底反弹,气焰比之前更胜。
让你往东你偏往西,让你往西又偏往东,若不是杜母在后面穷追不舍,夏苒后来想,她与杜希声恐怕不会那么快地走入婚姻。
杜希声打电话,象征性地告诉自己母亲他们已经结婚时,两个人头靠着头,都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结婚之后,杜母曾经上门堵过一次夏苒,她犹豫着要不要给救兵打个电话时,却听她很平静地说“按照道理,你该喊我一声妈。”
暴风雨前一场的宁静?夏苒将大门敞开,自鞋柜里找出一双新拖鞋,放到她面前,低声说“您请进来吧……妈。”
杜母没动,平静看着她,说“不麻烦了,我说几句话就走。”
夏苒站在门后,等着她说。
杜母像是一夜之间接受了她的身份,因为不可更改,所以原本的气势低落下来,那双锐利的眼睛也变得郁沉。
再过泼辣的人,也有一两知心好友,平时交心的时候,杜母不止一次被灌输过要善待儿媳,因为母亲只能陪伴一时,妻子却有一世。
哪怕她对这桩婚事再不满意,可是为了儿子,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过多地干涉他们日常的生活。
夏苒觉得诧异,几乎认不出这人,疑惑着事情不可能这样简简单单过关,这笑容背后是否还藏着一把刀的时候,便听她说了“但是”两个字。
杜母冷冷睨她“但是,如果我发现有一天你对他不好,或是背叛了他,我是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这才是记忆里的那个她,昂着头的,目中无人的,仿佛天底下人全欠着她的那一个。
夏苒当时怎么回答的?
她十万分坦然地看着杜母,说“我一定会对希声好,永远不会背叛他,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
离开之前,杜母要她记住自己说过的话,离开之后,她果然就像自己许诺的,没有再次突兀地出现在他们的生活。
离婚的时候,杜希声神色黯然地问她可不可以先不要公开。夏苒耳边一遍又一遍响起她向杜母许诺过的那句“在一起,一辈子”。
当年的豪情万丈,如今成了明日黄花。
想到那张骄傲的脸,夏苒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此种境遇下见面,各人心里都别有一番滋味,许多该来的东西来得晚了点,但人终究是要面对。
夏苒站出门外的时候,尽管仍旧没有准备好,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声“妈,我们俩聊聊吧。”
杜母回过神,一下子冲过来,举手就要打她耳光“夏苒,你忘了当年我怎么对你说的,你对不起希声,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夏苒直挺挺站着,没有躲,此刻只觉得风从脸侧呼呼而过,眼看着一只手就要挥到脸上,忽地被人硬生生截在半路。
林晗拧着眉头,一手紧紧扼住杜母的手腕。杜母被掰得身子一歪,差点没能站稳,愕然道“你放手!”
林晗冷着脸,声音冻成冰“阿姨,有什么事请好好说,别一上来就甩膀子。”
杜母仍旧是说“放手!”
林晗不放,杜母气急败坏扬起左手往他脸上一挥,声音闷沉,夏苒大喊“哈哈”的时候,便见他一个踉跄退了一步,一手捂住脸,一手还抓着杜母。
鲜红血液从林晗指缝间流下来,他将手放下,嘴唇牙齿都被染得血红一片。
受伤不重,但样子惨烈,夏苒感同身受疼得心里一揪,杜母也怔了下。
夏苒急匆匆要上来看的时候,被林晗一下护在怀里,又转了小半圈,与杜母隔开安全的距离。
林晗说“阿姨,这事跟夏苒没一点关系,从头到尾都是我勾引她,她一直瞧不上我也没想和我怎么样,都是我死缠烂打把她拖过来的。她压根没做什么对不起希声的事,是我鬼迷了心窍非要挖人墙角。今天您有什么气尽管往我身上撒,我要是敢向您还手我林晗不得好死。”
一字一句枪弹似的在耳边砰砰开响,夏苒被震得又是羞愧又是急切,手捂着他嘴,说“你闭嘴,起什么毒誓,吓唬谁呢这是!”推着他,说“你把我放开来。”
林晗哪里肯,血流得染红了身前的浴袍,两只眼睛都有点花了,还是记得要把她护着,嫌她聒噪,说“这儿有你说话的地儿吗,你才该给我闭嘴。”
夏苒死死掰着他胳膊“我是她媳妇,她是我婆婆,林晗,这儿谁有资格说话,你敢说你不清楚?”
她口齿清晰,字字都往他伤口上砸,恍然之间手一松,她走出来,按住他锁紧杜母的那只手,说“把这儿也给放了吧,”
林晗没动,听到夏苒一字一顿说“你也别想着替我打掩护了,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妈你发这么大火没错,可我和林晗也没错——”
夏苒深呼吸了一口“我和希声已经离婚了,现在我是单身。”
***
酒店的咖啡厅里,光线昏暗,橘色的灯火给脸打上柔光,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