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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咬了咬牙,也从腰间拔出腰刀,这把武官用的腰刀摆设的成分居多,那刀鞘显得极为华丽,纹路繁复,精雕细刻,就连那刀柄,亦是缠上了绸线,只是这腰刀锵的一声自刀鞘中拔出来,却是锈迹斑斑、惨不忍睹。
“我草!”吴辰心里骂了一句,头皮颇有些麻,看看对面那越冲越近的黑衣骑士手中高举的精钢长刀,那刀刃处更是寒芒毕现,再看看自己的朴刀,这不是鸡蛋碰石头是什么?箭在弦上,临时抱佛脚已不可能了,吴辰虽然转了无数个回去念头,心里督促自己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磨磨这把刀,但是那黑衣骑士已疯狂的迎面冲来,吴辰的马也不停歇,这种千钧一的势态,吴辰还是第一次遇见,心里紧张到了极点,二人飞马交错而过,两柄长刀在半空叮的一声碰撞,战马仍然继续前进,二人瞬间错开,吴辰只觉得握刀的手酸麻至极,虎口生痛,再看那腰刀,早已多出了几个口子,那黑衣骑士刚刚与吴辰飞马错过,还未来得及调整,吴辰身后的一个骑马亲兵已经握着长枪用力猛砸了过去,将那骑士砸下了马,骑士身后的盗贼大多都是步卒,见黑衣骑士死了,纷纷四散逃开。
吴辰等人不再耽搁,立即向东飞驰而去,这沿路上的贼寇大多没有马,少数骑马的贼寇见这么多人也不敢独身来追,吴辰这一路人马反而畅通无阻,只是可怜了那些向西逃的客商,被盗贼堵了个正着,一时之间,那西边的嘶喊惨呼声就连冲出了富平集的吴辰等人都能清晰的听到。
“他娘的,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山贼?”待抵达了安全地带,吴辰放缓马,这一路上的颠簸几乎让他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这马一慢,才觉得舒坦了一些,扭头向并马过来的王秋问。
王秋诧异道:“少帅不知道吗?自壬申宫变之后,朝鲜便乱象频仍,只是这伙贼寇连近在汉城咫尺的富平集都敢袭击,实在是太过大胆了一些,少帅,这里仍然危险,我们还是走吧。”
吴辰点了点头,心里仍然记挂着那个逃出去的女人的事,他心里明白,这个女人绝对不能逃回汉城去,宁可让她死,也不能因她而坏了自己的大事,他踟蹰再三,心里颇有些侥幸,如今到处都是混乱,说不定那个朝鲜女人独自逃亡被歹人给劫了也不一定,只要她到不了汉城,一切都好说。
这个时候,一队骑士往这边赶来,王二蛋眼尖,当先现,大声示警道:“少帅,有人来了。”
吴辰抬眸一望,那夜幕之中,几个骑士正往这边飞驰而来,人数似乎并不多,他不敢粗心大意,连忙道:“兄弟们,做好准备。”
大家立即戒备起来,等那几个骑士更近了一些,王秋才松了口气道:“少帅,是自己人,都是方才我让他们在集镇外打探的兄弟。”
那几个骑兵靠拢过来,立即下马,朝着吴辰打了个千:“少帅,我们现那女人了。”
“哦?”吴辰大喜过望:“在哪里?”
那回禀的亲兵犹豫了片刻道:“小的也不知在哪,只是半途上遇到一伙贼寇,瞧见他们似乎虏了个女人,我们不敢靠近,但是听那女人的嘶喊声,似乎与朝鲜女人颇有些相近。”
这些带来的士兵大多都是看押或者见过那个朝鲜女人的,为了辨认,吴辰才特意将他们选了出来,他们说声音熟悉,想必还是颇有把握,吴辰心里一松,随即道:“王二蛋!”
王二蛋立即拍马上前一步:“在。”
“你带几个兄弟去抓一个落单的贼寇来,审审再说。”
王二蛋憨厚的笑笑:“少帅吩咐,二蛋这就去。”他拨了拨马,朝后头的亲兵们做了个眼色,那些个亲兵哪里还敢回去冒险,都是一脸犹豫不敢吱声,王二蛋怒道:“李老葵,刘三,你们随我去。”
那两个亲兵一脸的倒霉脸,听到王二蛋这个亲兵队长点了名,也就不敢再敷衍了,慢悠悠的翻身上马,随着王二蛋策马回走。
“少帅,我们现在去哪?”王秋望着王二蛋的背影,随即别过头看向吴辰。
吴辰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机:“就在附近等着王二蛋回来,先打探清楚这伙贼寇的来路再说。”
王秋讪讪道:“少帅,这些贼寇自有朝鲜的官兵去剿灭,我们何必要管这闲事?”
吴辰冷笑道:“这些贼寇竟敢一个集镇一个集镇的抢掠,想必积攒的钱财并不少,更何况那个女人就算落到了这伙贼寇手里,我终究还是放心不下。”
王秋点了点头,不再劝了。
那远处的富平集仍然是火光冲天,吴辰几十个人都是一脸的疲倦,寻了个隐秘的小林子,钻进去歇息了,又派出了个探子在林外巡视,若是有贼寇来,自然可以预警,若是王二蛋他们回来,也可以给他们指路。
第一十九章:辽东响马
在这夜晚的丛林里,吴辰如论如何也难以睡下,这里蚊虫诸多,纵是寒夜,仍然是嗡嗡不断,吴辰索性坐了起来,方才那一幕幕盗贼劫杀的情景在他的心中深深的烙下了印记,方才明知向西是死路一条,吴辰仍然毫不迟疑的将那群慌乱的客商、店伙推入了火坑,心里也确实觉得颇有些内疚。
月朗星稀,树林的上空仿佛蒙上了一层轻纱,吴辰不由得长吐了口气,低骂了一声,随即浑身轻松起来,当时的情况是所有人都必须得死,没有人能够逃脱,而他将这些人引入火坑只不过是保全自己而已,难道硬要自己去和那些人陪葬?吴辰伸伸懒腰,此时黎明将近,苍穹更是灰暗了几分,这个时候,树林中传出一阵阵树枝摇晃的扑扑声响,吴辰左右张望,王秋这些人早已在清出来的空地上酣睡过去,吴辰用脚踢起了一个歪在树脖子上打着呼噜的亲兵,那亲兵打了个哈欠,睁着睡眼正要骂人,见是吴辰,立即笑了起来:“少帅,您还没睡?”
吴辰嘘了一声,指着那边响动的丛林,低声道:“你去看看,是不是二蛋回来了?”
那亲兵颇有些不请愿的捡起火枪,向着那边的林子钻去。
过了片刻,那亲兵便带着王二蛋等人来了,王二蛋身材魁梧,肋下夹着一个昏厥的山贼,见着吴辰,咧着嘴笑道:“少帅,人捉来了。”他重重的将那人摔在地上,那山贼哎哟的一声惊醒过来,眼睛先是望了凶神恶煞的王二蛋一眼,又看看吴辰,大气都不敢出。
王二蛋踢了他一脚,骂道:“你他娘的老实一些,少帅问什么你便答什么。”随后又转向吴辰道:“我和两个兄弟潜伏在集镇外,正好听见这家伙在用汉话招呼同伴,便把他逮来了,少帅您看是不是要吊在树上抽个十几鞭子再来问话?”
吴辰白了王二蛋一眼,走至那俘虏身前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懂汉话?”
那俘虏吓得瑟瑟抖,磕头如捣蒜般的如实回答:“回禀官爷,小的就是汉人,祖籍在山西静乐,求官爷饶命。”
吴辰面色一愣:“你既是汉人,怎么来了朝鲜?”
那俘虏见吴辰并没有怒,倒是静下了心:“小的祖父在山西活不下去了,那时候朝廷刚刚开禁辽东,是以祖父便带着全家老小闯关头讨口饭吃,往年还好,辽东到处都是荒地,虽不能大富,但只要肯下力气饭还是能吃饱的,可是前几年宁古塔副都统辖区遭了灾,那里又大多是皇庄,小的家里原本就没有米下锅了,可是老佛爷仍然紧催关外的皇庄运粮,那些皇庄的管事们交不出,便将主意打到了我们身上,与宁古塔将军狼狈为奸,带兵催逼我们纳粮,说不纳粮食便没收了我们开垦的荒地,小的被逼着没有了办法,纳不出粮来,三代开垦的田地又被收了去,只好落草为寇,投奔了辽东响马大胡子,后来朝廷派出了许多路大军进剿,大胡子在辽东混不下去,便联合了几伙盗贼进了朝鲜。”
那俘虏絮絮叨叨的说着,吴辰沉眉倾听,等他说完才问:“大胡子手下有多少人马,现在在哪里盘踞?近来抢掠了多少市集?”
“回禀官爷,人数是没有定量的,多时有上千,少时亦有数百人,我们的山寨距离这里并不远,便在摩尼山中,这些日子正好趁着朝鲜国内乱,大当家的带着我们连续袭击了十几个集镇……”
吴辰微微颌,摩尼山算是属于汉城与仁川的交界,与贵阳山相连,吴辰深谙黑吃黑的把戏,哪里愿意放过这块肥肉,他心里有了计较,继续问:“你可看到过一个朝鲜女人,嗯……”吴辰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他自然是没有见过这个王秋口中的美女的,只好朝着王秋努了努嘴。
王秋会意,连忙绘声绘色的将那朝鲜女人的描述给那俘虏听,那俘虏先是一阵茫然,随后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