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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千北有些诧异,小羽这么快就知道了?还把醉春风给了扶柳,她想干什么?
“真的是扶柳说的么?”司千北抿唇,冷冷地问道。
丽娘用力地点头,“扶柳姑娘说了,让您给她十天把事情想清楚喽。”也不知道她还要想些什么,碰上了王爷,还不投怀送抱。
司千北虽然不情愿,却还是选择尊重扶柳的意思,冷冷地看了眼楼梯,准备离开。
“哟,这不是王爷么!”若轻扭着柳腰款款而来,看着司千北的目光带着爱慕,“王爷这是要走么?不如留下来,听若轻一曲吧。”
“不必了。”司千北有些厌恶,退后一步,躲过她的手。
“王爷,你以后也不必来了。”若轻眼里闪过愤恨,不顾丽娘的阻拦,高声说道,“扶柳姑娘架子可大了,根本就不喜欢王爷您!”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了下来,都看着司千北,不喜欢他?扶柳姑娘不喜欢北王?怎么可能?若不喜欢,她怎么可能陪王爷两天?莫不是若轻姑娘乱说的吧。
司千北果然停下了脚步,冷冷地看着若轻,“说清楚。”
若轻见他看自己,心中一喜,扬起一抹勾魂的笑容,道,“王爷,您可不知道,今儿个您一走,她就发狠似的摔枕头,然后一直哭,一直哭,若非不喜欢您,她又何必哭,她该笑才是!”
司千北听说她哭了,有些心疼,想上去看她,却不愿违背她的话,见若轻还想上去,目光一寒,吓得她一哆嗦。
“王、王爷……”若轻被他看得身子忍不住轻颤起来,不敢再上前。
“柳儿若是不接受本王,那本王第一个杀了你。”司千北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冷冷地扫了若轻一眼,转身离去。
等他走后,冰冷的气息散去,若轻才软倒在地。
“若轻啊,妈妈可是说过,叫你不要痴心妄想,你自己不听,可怪不得妈妈了。”丽娘摇了摇头,继续招呼别的客人。
男人们见若轻倒在地上,都心软地想来扶起她,却被她黑着脸甩开,甩袖离去,那些姑娘们见了,纷纷讽刺地笑了,这个若轻为人眼高于顶,今儿个总算吃瘪了。
扶柳隐隐约约听到了地下的喧闹,知道他来了,却不愿去见他,身着里衣,抱着膝盖,呆呆地看着床上的玉佩、金牌、凤钗,神色复杂。
她心里很矛盾,真的很矛盾,司千北的亲人都支持她,司千北也是真心诚意,她要不傻,就该接受他,可她还是矛盾着。
她是青楼女子,这已经像烙印一般深深地烙在了她的心里,身处这种烟花之地,她可以骗自己,自己是干净的,可泥潭之中,又如何独善其身?她虽然没有接客,但她却也陪那些客人喝酒卖笑,这样的她,又怎么配得上司千北?
他那么好,那么干净,她那么脏,那么堕落,他怎么可以跟她在一起,他一定,一定会后悔的。
若非眼前这些东西,扶柳恐怕早就收拾了包裹离开,连纠结的可能都不会有,也正因这些所含情谊的羁绊,才让她却步,懦弱地躲在房间里。
很久很久以后,司千北知道是苏小羽等人的支持拦住了扶柳,他可是感激得恨不能将整个北王府送给他们。
悠悠地叹了口气,扶柳把那些东西收好,缓缓躺了下来,也许是因为两餐都没吃东西了,脸色有些发白,她呆呆地看着窗前的地板,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忧愁,半晌,缓缓闭上了眼睛,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凄美哀婉。
司千北悄无声息地从窗户钻了进来,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心疼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想上前帮她擦干眼泪,却不敢吵醒她,他知道她在纠结什么,只恨不把她叫起来大骂一顿,但他知道,她要不能自己解开心结,他再努力都不会有用,如果可以,他还真想卸下王爷的身份,只是到时候,柳儿又得说是自己害了他了。
十天,扶柳,我给你十天,十天之后,不管你愿或不愿,我都要带你走。
司千北眼里闪过坚定,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抬眼看了看屋顶,纵身一跃,在房梁上躺在,温柔地看了她一眼,缓缓闭上了眼睛。
要不是小时候他调皮,老是被追着打,他也许还练不好这么厉害的轻功,今天倒是发挥作用了,别人都说他长了一张风流的脸,那他今日便干一件风流事,当一次,梁上君子。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司千北蹙了蹙眉,悠悠转醒,习惯性地转个身,结果整个人便从横梁上掉了下去,吓的他彻底醒了,凌空扭身,轻轻落在地上,见扶柳还在熟睡,眼里闪过坏笑,轻手轻脚地在她面前蹲下,见她紧紧地皱着眉,心中不忍,抬头,轻轻吻上她的眉心。
扶柳发出一声喟叹,惊的司千北背脊发凉,立刻退开,见她把脑袋在枕头上蹭了下,没有醒,但舒展开了眉心的皱褶,无声地咧嘴笑了,伸出手,想捏了捏她的脸颊,最后还是忍住了,叹了口气,从窗子跳了出去。
御书房。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司千煌对一早能在这里看到司千北,感到十分惊奇,见他在帮自己看折子,惊奇变成惊喜,又见他难受地揉着自己的脖子,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司千北苦着脸,哀怨地看着司千煌,“皇兄,扶柳不想见我,所以我跑她房间的横梁上睡了一晚。”
“噗!”
司千煌本优雅地品茶,被他的话吓的一口喷了出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二弟,几兄弟里,最会享受的是小焕,接下来的就是北北了,家里吃的穿的睡的用的,哪一样不是上品中的上品,他怎么可能去睡房梁。
“皇兄,为什么女人都那么麻烦!”司千北无视兄长震惊的表情,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只觉得全身酸痛不已。
“这个……皇兄都靠小羽帮的忙,所以帮不了你。”司千煌有些爱莫能助,他自己还搞不定曲吟呢,若不是苏小羽,他根本不可能有今日。
司千北想到苏小羽,疲惫的眼睛微微一亮,“皇兄,小羽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没个准。”司千煌疑惑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小羽把醉春风给了扶柳,这不摆明是在帮她么。”司千北也不知道是该感谢还是该咒骂,小羽把醉春风给了扶柳,那她就有了依仗,可就因为她有了依仗,所以她能做自己的主,连他都拒之门外了。
司千煌目光闪了闪,心中暗道,小羽给的玉佩,恐怕不止能号令一个醉春风吧。
“想放弃了么?”司千煌看他恹恹的样子,随意地翻看奏折,问道。
司千北一个激灵坐直,黑着脸瞪一身明黄的男人,“怎么可能。”他对扶柳是认真的,哪会放弃。
司千煌勾唇,“回去休息会吧。”睡了一晚的横梁,想想就觉得可怜。
“不用了,哪有那么娇气,我的工作也不能总让别人做啊。”司千北捏了捏眉心,打起精神,看着手中的折子。
不娇气?最娇气的就是你。
司千煌欣慰地笑了笑,找个机会他还得去看看扶柳,他倒要瞧瞧,是什么人能让这个童心未泯,总是长不大的王爷成长起来的。
一时间,御书房里只剩下窸窸窣窣的纸张摩擦的声音。
十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司千北白天处理政务,晚上偷入扶柳闺房睡房梁,日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定定地看着镜子里略显苍白的素颜,扶柳轻轻一笑,褪去十日来的忧愁,犹豫不决的眼里换上坚定,她想了十天,最终发现自己是离不开司千北了,她给了自己十天,也是给了司千北十天思考,今日,她便去一次北王府,如果司千北还要她,那她就不逃避了。
扶柳做了几次深呼吸,为自己上了淡淡的妆,希望自己看上去气色好些,终于推开了房门,反倒把路过的丽娘吓了一跳。
“姑娘,您终于出来啦。”丽娘故作担忧地感叹道,“您这几日都不出门,可把丽娘急坏了。”
“多谢妈妈。”扶柳淡淡地笑了笑,不亲近,不生疏,心知若不是苏小羽把醉春风给了她,她根本不可能有这十天的清静,心知又生出一些感动。
“姑娘您要去哪儿啊?要丽娘给您准备软轿吗?”丽娘问道。
扶柳垂眸,抿唇,点了点头,“我想去北王府。”没有人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句话。
丽娘眼里闪过喜色,立刻张罗着人准备轿子,她若把扶柳给送到北王身边,那北王的打赏肯定少不了!
若轻站在楼梯口,看着丽娘陪着扶柳走出去,眼里闪过嫉妒,凭什么,一个故作清高的女人罢了,北王喜欢她,柳老板也把醉春风给了她,究竟是凭什么?不过,扶柳,你的好日子也就今天了。
若轻眼里闪过阴狠,低低地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