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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国太子,楚天佑。”白术摸着下巴,表情玩味,这个时候,凌国太子跑他们烽国来,其目的还真是让人好奇啊。
“楚天佑。”
明明是清浅的眸色,却深如绝渊,清俊如神的面容,却内含邪气,轻挑起的嘴角带着狂傲与不羁,说话的尾音还微微上挑,说不清是感叹还是嘲讽,平日里的司千焕,或慵懒,或邪气,或冰冷,或柔情,但从未有过这般狂,甚至是狂妄。
苏小羽侧过脸,淡淡地看着难得张狂的男人,微微勾唇,他这个样子,应该是跟楚天佑有过节吧。
“当年,楚天佑可是伤过白藜。”
白术悠悠哉哉地逗弄着司千橙,抬眼瞟了下前面的一对,阴阳怪调地调侃道。
当年,烽国和凌国大战,四皇子主动请缨,担任主帅,而凌国的主帅,是凌国太子楚天佑。
这楚天佑也算是奇才,年纪轻轻就已经熟读兵法,武功也很好,又尊为太子,在凌国的年轻一辈中,也算是第一人了。
相反,这烽国的四皇子,除了出生时天有异象,在宫中备受宠爱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由此看来,凌国此战必胜,却没想到,战无不胜的人,是这四皇子,只除了一场,四皇子身受重伤。
苏小羽喝茶的手一顿,精致的嘴角扯了扯,“他的武功不算高。”
“但他诡计多端,设计陷害白藜。”白术才想到昨天他们已经交过手,呼吸一顿,继续说道,表情很认真,但说服力很小。
“咳咳。”苏小羽一口茶呛住,不住地咳嗽,脸都涨得通红,眼睛也溢出晶莹,整一个秀色可餐。
“我故意让他砍的。”司千焕责备地看了白术一眼,轻轻拍着苏小羽的后背,帮她顺气,原本张扬的气质,顿时又变回温柔似水。
当初他以为只要自己受伤了,母后多少会心疼,现在想来,还真是傻的彻底,抬眼又看了看苏小羽的脸,自从有了这丫头,他已经很久没有因为母后心痛了,算不算不孝?
“伤哪儿了?”苏小羽淡淡问道,想也不用想,肯定又是因为他母后了,若他母后现在还活着,她还真想好好整整那个母仪天下之人。
“咳咳,那一剑可是直穿他的肩胛骨,武功可都差点废了。”白术一想到士兵把浑身是血的白藜带回来的场景,微微皱眉,那一次是真的把他吓到了。
“报仇了吗?”苏小羽挑眉,戳了戳司千焕胸口。
“没啊。”司千焕可怜兮兮地皱着眉,“我武功太差,人也太笨,又只是一个小王爷,人家可是太子,我哪里有机会报仇。”
司千橙狠狠地抓住白术的手臂,忍得骨节都发白了,才强撑住不笑,臭小子说的还可以再玄乎一点。
“白藜,你卑鄙,无耻,下流。”白术没司千橙能忍,斜靠在司千橙肩上,笑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羽儿,白术骂我。”司千焕继续皱眉。
“你差不多一点。”苏小羽也很受不了司千焕这个德行,“那个楚……嗯,太子的仇我会帮你报。”
“好!”司千焕懒洋洋地勾唇,一个小东西连名字都记不住的男人,嗯,不是对手,而且,那本来就是手下败将。
吃过早饭,六人继续上路。
一上马车,苏小羽便把司千焕压在柔软得座上,小手不太灵活地解着他的衣扣,衣带,扒开外衣,又去解他的里衣。
“小、小东西,你怎么了?”佳人投怀送抱,他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只是……司千焕无奈地看着苏小羽,小东西又怎么了?
苏小羽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扯开他的衣服,露出左肩上一道一寸上的疤痕,红唇一抿,泄愤似的在上面拍了一巴掌,留下红红的巴掌印。
“好丑。”
司千焕看出她的心疼,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脸,“丑就丑呗。”
“最讨厌丑的东西了。”苏小羽拍掉他的手,又轻轻摸了摸他的疤痕,小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手一抖,一个青色的小瓷罐凭空出现在她掌中,伸手拔掉红色的塞子,用一根手指弄了点淡绿色的药膏,轻轻涂在了他的伤疤上。
“一天三次,两日能消。”苏小羽挑眉,“坐起来,后面还有。”她可记得白术说是穿过了琵琶骨的。
司千焕噙着淡笑,苏小羽一个指令,他便一个动作,刚刚小东西听说他受伤,挺淡定的,原来还是关心他的。
“你这一身功夫也来之不易,废掉还真是可惜。”苏小羽瞥都没瞥他一眼,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瓶子。
“要我怎么做?”司千焕见她又拿出一个瓶子,心下好笑,他改天还真得研究一下,她这薄薄的衣裳是怎么藏下这么多药的。
“躺下。”苏小羽淡着一张小脸,把他衣服扒了,露出白皙却充满力量感的胸膛,目光闪了闪,恢复了平静。
“咳,这儿不够宽。”司千焕看着苏小羽渐渐黑下去的脸色,突然觉得这次出门不该选个这么小得马车。
“躺这,把裤子也脱了。”苏小羽往旁边坐了坐,脚尖指了指铺的很柔的地上,座位上躺不下,下面还不成么。
“裤、裤子?”司千焕微微呆滞,干涩地开口,人已经躺了下去,但是裤子还是完好的。
苏小羽额迹青筋一跳,这个时候才矜持,会不会晚了点,手起手落,他的全身光溜溜地躺在了地上,颇有一种玉体横陈的味道。
司千焕除了最开始有些不自在,现在倒也慢慢适应了,懒洋洋地抬着眼皮子,勾起一抹噬魂摄魄的笑容,“羽儿,你可得轻点儿。”
“老实点儿,再乱动要了你的命。”苏小羽一巴掌拍在他小腹上,出言警告,把瓶塞拔掉,再次警告,“别动,别笑。”
司千焕见她脸上没有半分玩笑,缓缓收起了表情,闭上了眼睛,“好了,不闹了,来。”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她想干什么都可以。
苏小羽将红瓶里的红色液体倒在他身上八处,然后将内力灌注在她的手指上,从琵琶骨开始,慢慢在他身上有药水的每一处都用繁复的手法按上八十一下。
等全都结束之后,苏小羽长舒一口气,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薄得冷汗,有些无力地靠在马车上,不过脸色还很正常。
司千焕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热,像是火烧一般,从药水滴落处,蔓延至奇经八脉,让他忍不住低喘起来。
“撑着。”苏小羽早知道他会遭这种罪,但为了他以后的安危,受点苦也值得,但看着他痛苦地呻吟,还是有些心疼。
苏小羽抿抿唇,想到自己的内力极阴极寒,心中有了计较,抬掌,掌上凝起一层内力,不多时,化作淡淡的白色寒气,借着这寒气,在离司千焕身体一指处停下,缓缓游走他的全身,见他眉头稍微地舒展开来,暗中松了口气。
“嗯……”火烤一般的感觉褪去,司千焕才松了口气,便又觉得血液中是刺骨的寒冷,如坠冰窖,脸色也是一阵阵地泛青。
“麻烦。”
苏小羽低喃,淡淡地看了车窗一眼,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解开衣裳,俯身,抱住司千焕冰冷的身体,哆嗦了一下,便不再动,渐渐的,她的身体也渐渐变冷。
马车本停下过,但里面的两人都没察觉到,停留片刻后,才又缓缓前行。
司千焕再睁眼时,只觉得浑身舒畅,勾了勾唇,发现上躺着他的小东西,微微诧异,将她抱起,才发现她身上冰冷,脸色徒然一寒,运起内力,慢慢将她的身体煨热。
“不怕冷,嗯?”看着悠悠转醒的苏小羽,司千焕压下眼中的心疼,淡淡说道。
“焕。”苏小羽知道他担心自己,淡淡一笑,往他怀里缩了缩,她的药,效果果然不错,她只是帮他取暖,便已经被冻得半晕了。
“你内力偏寒,我身体发热的时候,你用内力了?”司千焕按了按她的脉搏,眼底的心疼压也压不住了,笨女人。
“我改造了一下你的体质,除非谁一次刺穿那八处,否则没有人能废得了你的武功。”苏小羽抿了抿唇,缓声解释着,其实也是想转移一下话题,免得某个人太内疚。
“谁能近我的身?”司千焕冷哼,轻轻敲了敲她的脑门,若非他愿意,还真没几个人能近他的身,更别说是伤他,废他武功,小东西担心他,他很开心很感动,但他更希望看到她平安,看来以后她要干什么,还是得问清楚的好,免得小东西又损伤自己的身体。
“别这么狂。”苏小羽失笑,虽然她觉得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很好看。
“羽儿,我有能力保护我们两人,以后别再干这么伤身的事情了。”司千焕本想说她两句,但还是心软,说不出口,只能无奈地笑了笑,话一出口,都带着些哀求的味道。
之前是为了曲吟,那是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