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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阚带着韩信和司马喜两人,一大早就离开了府邸,前往军营视察。根据大秦律令,刘阚这个泗水都尉的名下,掌管有一校兵马。只是,老罴营和普通军队又不尽相同。按照秦朝兵制的说法,老罴营属于军中别部。这个‘别部’,就让老罴营和其他军队有了本质的不同。
普通一校,满员两千五百人。
而地方守军,也就是在两千人左右。
可老罴营如今有兵马四千,其中骑军八百,车兵一队,步兵两千五百人左右。
如此兵力,按道理说已经十分充足。可由于刘阚这泗水都尉的管辖范围,覆盖整个泗洪地区,所以在过去的两年中,楼仓军一方面发展兵员,另一方面还好不断的把兵营扩张开来。
如今,整个泗洪地区共有兵营四处。
除了楼仓大本营之外,还建设有垓下营、大泽乡营,以及睢水和唐河交汇处的取虑营。
垓下等三处兵营,各驻有兵马八百,合击两千四百人。楼仓大本营内,则留有一千六百人。
相比之下,楼仓大本营内的一千六百人,是老罴营的精锐。
有骑兵五百,兵车十乘,步军千人。其中一部分是随同刘阚在北疆征战过的老卒,其余的全部都是从刘家田庄中抽调出来的庄丁。这些人,只服从刘阚一人,分别由钟离昧灌婴和吕释之指挥。
除此之外,刘家田庄内,还有四百私兵,全都是刘阚的亲卫,由刘阚直接指挥。
兵营的建设,一切正常。
刘阚在巡查兵营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一下跟在他身边的韩信。十六岁的韩信,瞪大了眼睛,似乎对兵营中的每一件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偶尔开口,所问的问题,也很具有建设性。
这家伙,也许真的就是为了战争而生吧。
刘阚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期待。若天下真的动荡,这家伙足以为我独当一面吧。
中午,刘阚在兵营用过了午饭。
秦时的习惯,一日只有两餐。晌午一餐,傍晚一餐。
楼仓的普通百姓,大都保持着这种习惯。但是在兵营里,由于刘阚对操练的要求极为严格,所以饭食就变成了三餐。如此可以让士兵们有充沛的体力,还完成每一天艰苦的训练。
同样,这也是老罴营可以迅速满员的一个原因。
视察完了军营,刘阚和灌婴钟离昧单独交谈了一会儿,上马回城。
天气虽然还很冷,但河畔的杨柳,已经呈现出了一抹绿色。楼仓的春天,来得要比北方早上一些。四九天时,河面上有几只鸭子,正快活的戏水,让人可以感受到春的脚步已经逼近。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喜子,你在记什么?”
刘阚在马上略一回身,发现司马喜从马背上的兜囊里取出一块铺着白纸的木板,然后又拿出一根石墨笔,在白纸上飞快的书写着什么。
听到刘阚的问话,司马喜抬头道:“主人刚才的诗句,颇不合韵律,然则别有滋味……贾佐史前日说,要我多留意主人的文章。他非常喜欢主人所做的千字文,故而要我随时背记。
主人,您刚才的句子,似乎还有后着,何不一起诵出?”
这家伙,颇有书记官的样子嘛。
司马喜早年随张苍求学,后来又跟随程邈学习,可说是楼仓年轻一辈人之中的秀才。
刘阚笑道:“这可不是我做的诗,只是看到眼前的景色,有感而发……”
“那是谁的诗词?”
“这个……”
刘阚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做此诗词的人,是一千多年后的大文豪苏轼苏东坡。
可你和司马喜说苏东坡,他又岂能知道?
“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刘阚把后两句吟出之后,不再理睬司马喜,扭头对韩信道:“信,看着满目景致,却是春已来临……怎样,这一年多来,可有什么收获和心得?”
韩信正要开口,突然间远处,马蹄声急促传来。
举目看去,只见从楼仓镇方向,数骑狂奔,眨眼间就来到了刘阚的马前。
跑在最前面的战马背上,坐着的正是薛鸥。
他勒住战马,翻身跳下来,单膝跪地道:“都尉,府中有客来访,夫人命小人前来,请都尉马上回去。”
“府中有客?何人?”
薛鸥摇头道:“小人不知……不过曹主簿好像认识对方。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大约三四十的模样,女的大概有七八岁。”
居然还是一老一少?
刘阚不免感到疑惑,实在是想不起,来者会是什么人。
当下一催赤兔马,“韩信、司马喜,你二人随薛鸥回府。我先走一步,路上莫要再生枝节。”
说罢,打马扬鞭,急驰而去。
“薛大哥,究竟是什么人来了,居然让夫人急着找都尉回去?”
薛鸥一耸肩膀,“我也不清楚。但听口音,似乎是本地人,好像是从沛县来得……信,咱们早些回去吧。”
韩信点头,待薛鸥上马,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和他并马而行。
司马喜则记下了刘阚刚才的诗句,在落款处,写下了刘阚的名字。
“信,等等我!”
他收起书板,催马追了上去。一行人打马如飞,向楼仓而去。
刘阚回到楼仓,在府门外下马。
还没来得及走上台阶,就看见周昌匆匆而来。
本来,周昌已收拾好行礼,准备和苦行者动身前往江阳。可由于刘巨的婚事,于是暂留下来,准备等喝完了刘巨的喜酒,在去江阳。
只见他,行色匆匆。
在刘阚面前插手行礼,而后不待刘阚开口,结结巴巴的说:“都尉,听说,听说,听说……老萧来了?”
“老萧?”
刘阚和周昌并肩走进府门,疑惑的询问。
“就是萧先生,萧何啊!”
“萧何?”
听到这名字,刘阚不由得愣住了。他停下脚步,奇道:“他不是在沛县当差,跑来这里做甚?”
也难怪刘阚会如此诧异。
细算起来,他和萧何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面。
自从刘阚任职楼仓令之后,中间虽有几次想要找萧何的麻烦,但是却被萧何机灵的给躲开了。
时间久了,刘阚对萧何的渴望,似乎也没有当初那么强烈了,敌意也消减了许多。
只不过,他想不出萧何为什么会来找他。
以前,这家伙是有多远就躲多远,怎么这一次却主动找上来了?周昌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若非曹参派人通知,他甚至不知道萧何来了。跟在刘阚的身后,两人直奔大厅而去。还没等走进客厅里,就听见从里面传来了一阵哭泣声。刘阚又一怔!这哭声,竟然是出自吕嬃。
大步流星走进了大厅。
就见大厅里,已来了不少人。
吕文夫妻,还有吕释之正在劝慰吕嬃,曹参蒯彻,则蹙眉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客座上,萧何已站起身来。
多年未见,这位萧先生看上去比之当初要老了一些,头上也生出了白发,气质上更加沉稳。
在萧何的身边,有一个身穿青麻布衣的女孩儿。
年纪在七八岁的模样,身高六尺开外,较之同龄的女孩子,要高出半个头。
小女孩儿脸上泪痕未干,手里拿着一块糯米饼,半个身子躲在萧何身后,怯生生的向刘阚看。
“阿阚,姐姐,姐姐她……出事了!”
吕嬃见刘阚进来,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似地,哭着跑上前,一头扎进了刘阚的怀里。
刘阚没能反应过来,疑惑的问道:“谁出事了?”
“姐夫,是大姐出事了!”
吕释之见吕嬃泣不成声,上前一步道:“萧先生是来报信,三日之前,大姐被官府给抓走了。”
“阿雉?”
刘阚有点明白过味儿了,下意识的搂紧了吕嬃,朝萧何看了过去。
“萧何见过都尉!”
萧何连忙上前行礼。此一时彼一时,刘阚如今可是和从前大不一样。堂堂泗水都尉,两千石大员,十二级民爵,就算是李放过来,也要乖乖的见礼。更何况,萧何只是沛县的长吏。
“究竟是怎么回事?官府为何要抓阿雉?”
刘阚沉声问道,目光灼灼,凝视着萧何。
萧何说:“都尉,情况是这样的……数日之前,李县令得到戚县通报,说是在三郡谋逆之时,刘季的长子刘肥,与戚县一支反贼头领孔熙关系密切,并且在三郡动荡时,参与其中。
都尉,您也知道那件事牵连甚广,而且如今有上卿蒙毅大人坐镇平阳,督办此事。
所以呢,县令就命人把刘季满门全部缉拿。阿雉身为刘季的妻室,自然不能幸免,也被抓走了。”
说着话,萧何把女孩儿拉过来。
“都尉,这是阿雉的女儿,名叫刘元。
出事那天,她正好不在家,和她舅舅一起,在屠子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