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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出来,要是我在楼仓,肯定会比那小子强。”
不仅仅是灌婴后悔。
陈义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从他那张紧绷的脸来看,心里多少也有些遗憾。
唐厉冷笑一声,“老灌,你莫要说这话。昨日阿阚是走的急,没有找你算账。当日让你在沛县射杀萧何,结果你这小子射了一箭就溜了。人也没杀死,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真丢死个人了。
还亏你自称百步穿杨……
嘿嘿,你等着吧,阿阚回来了,肯定会找你麻烦。”
灌婴眼睛瞪得溜圆,半晌后怪叫一声:“这怎么可能!老子那天明明射中了,怎可能没有死?”
“可人家就是没死!”
唐厉说:“早就和你说过,做这种事情,必须要有完全准备,务求一击必杀。你那一箭,只是射伤了那个人,但是却没有夺了他的性命。早知道你办事这么不可靠,还不如我出马解决。”
“呸!”灌婴呼的站起来,“我现在就去沛县,再给他一箭!”
唐厉一把将他拉下来,“你少在这里发疯。当初让你这么做,是因为我们都清楚,就算是杀了那个人,郡守大人也不会太过斥责阿阚。如今任大人被调走了,这新任的郡守是个王族,什么性子,喜好什么?我们都不了解。若是一个处置不当,你非把阿阚陷入一大堆麻烦中不可。
你乖乖的留在这里。
正好第二批移民就要到了。
阿阚马上要着手准备组建甲士,你留下来帮他,混个功名爵位,想必也不是件太困难的事。”
灌婴一顿足,唉了一声,坐了回去。
这时,门外传来了司马喜的声音,“弓大叔,您怎么来了?”
“喜子啊,大人在不在?”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我是来想大人报一下帐。今春他送给大家的种子,还有一部分没用。”
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中年男子。
一袭青衫,倒也衬托出卓尔不群的风范。
陈义本正在和唐厉说话,无意之中扫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顿时让他变了脸色,忙长身站起。
噌噌噌从庭上台阶跳下来,快步走到那中年男子面前。
深施一礼,恭敬的说:“张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
中年人正是弓仓。由于他识文断字,还精于算术。故而刘阚让他协助曹参,管理移民生计。
陈义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庭上的唐厉等人也吓了一跳。
张先生?他不是姓弓吗?
弓仓脸色也微微一变,强作笑颜道:“这小哥儿,你莫不是认错人了吧。老夫姓弓,并非姓张。”
陈义说:“张先生,您早年在家乡讲学的时候,我曾随家主聆听过您的讲学。一晃已多年,您可能不记得我,但小子却记得您。您不是在咸阳做官吗?怎么,怎么会跑来这楼仓了呢?
您这一身打扮,又是为何?”
唐厉等人也走了过来,听到陈义的话,不由得都怔住了。
在咸阳为官?
唐厉似乎想起了什么,指着弓仓道:“先生,先生莫非就是那位咸阳御史,张苍张大人当面。”
弓仓闻听,心里咯噔一下。
旋即苦笑一声,“原以为躲到了这里,不会有人识得我,没想到……不错,在下正是张苍。”
人家把名字都喊出来了,在躲躲闪闪的不承认,不免有些小家子气。
陈义有些莫名其妙,“张先生,你好好的在朝中为官,为何要躲起来呢?”
唐厉深吸一口气,上前两步道:“没想到,在这里竟然可以遇到长者,实在是唐厉之幸事啊。”
说完,他走出官署大门,看四周无人,后转身道:“还请长者上座。”
这眨眼的功夫,弓仓……不,是张苍已不再复早先那副浑噩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派长者气度。
他点点头,在陈义的搀扶下,一手拉着司马喜,走到了庭上。
“道子,关门!”
唐厉喊了一声之后,陈道子上前把官署大门合上。他没有见过张苍,却也听说过张苍之名。
故而在态度上,也就多了几分恭敬。
唐厉为张苍满上了一爵酒,“张先生大名,小子早有所闻。您在咸阳做御史的时候,就听说过您的事情。传闻先生因抨击朝政的弊端,惹得皇上发怒,还派人缉拿,我等都提先生担心啊。”
陈义闻听,惊讶的看着张苍。
张苍苦笑一声,“我哪有那许多的名望。只是认为朝廷刑罚太严,而且推广太急,所以忍不住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我想要废除肉刑,可陛下又不同意。一急之下,言语就莽撞了一些,未曾想得罪了陛下……若非好友私下通知我,我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咸阳大牢里面待死了。
逃出咸阳之后,我得那朋友的照顾,住在他儿子的家中。
可终究不是一件长事……于是朋友之子就为我出了这个主意,让我随移民,来楼仓避风头。
也罢,既然你们已经发现了我,那就动手吧。”
这张苍,是阳武人,和陈义是同乡,但并非是在同一地。
早年曾经拜师在荀子门下求学,准确的说来,他和当今大秦朝的廷尉李斯,是师兄弟关系。
只不过不同于韩非,虽然也是李斯的师兄弟,却遭了李斯的毒手。
张苍没有韩非那般的惊艳之才,也不如李斯精于算计。他性子很敦纯,而且不太喜欢出风头。所以在咸阳,倒也混的不错,做到了管理文书的御史之职。期间,也得了李斯的照顾。
虽然张苍没有说帮他的朋友是谁,可唐厉隐隐约约的猜测到,那个人就是李斯。
三川郡郡守就是李斯的儿子,当朝驸马李由。常年留守在荥阳,张苍也许就是托他的照顾。
也只有李由能有这样的能力,篡改户籍,增添了弓仓这么一个人物。
唐厉闻听张苍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
“先生这话是从何说起?大人虽说是在朝廷为官,但也不是分不出好坏的人。先生只管在这里住下,待大人回来之后,若得知先生在此,一定会非常高兴。而且,楼仓如今是百废待兴,正需要先生这等人物从中指点。先生就放心好了,小子可以保证,您在楼仓,会比在荥阳安全百倍。
呵呵,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先生只管放心就是。”
第一百二十七章 巴蜀来人
唐厉这么说,还真就不是吹牛。
虽然刘阚来楼仓的时间并不算长,掰指头算也不过半年而已。但在这半年的时间里,由他而引发出来的振荡,也许是许多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楼仓人害怕刘阚,同时又很喜欢这个年纪不大,却家财万贯,而且性情豪爽的土财主。铁血的手段,豪爽的性情,交织在一起之后,就形成了一种非常奇特的魅力,吸引着周围的人。
而且,刘阚那座位于高岗旁边,隐隐形成楼仓别院的田庄,已经规划完毕,随时破土动工。
别院据说将会耗费黄金三百镒,在楼亭人的眼中,是个天文数字。
与此同时,楼仓的总体城建,也将会一起动工。与徭役不同,参与楼仓筑建的人,并不是强制出工,而是根据各自的情况,报名加入。而且,修建楼仓,也并非无偿劳作,工地会保证一顿午饭,并且根据各自的工作,可以得到三升至一斗的粗粟。这着实让许多人心动。
许多水上人家,甚至一些妇孺老弱,都期盼这一天的到来。
特别是那些因年迈,或者因身体不便而无法从事农活的老人,也兴致勃勃的想要加入其中。
所以,当刘阚用利益把所有人捆在一起之后,在楼仓的威望,也渐渐的高涨起来。
张苍在这里生活,的确是很安全。
当然了,这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刘阚必须同意。
在唐厉看来,刘阚肯定是不会拒绝。而事实上,刘阚也的确是没有拒绝,只是在心里苦笑。
早前有个刘巨,现在又多了个张苍……
如此下去,用不了多久,我这里怕就要变成逃犯收容所了吧。
希望嬴壮早一点离开僮县吧。万一他什么时候跑过来视察,见到张苍的话,可就是有罪说不清了。
刘阚同意张苍留下,但却不太同意他居住在官署。
“阿阚,张先生乃名士,你怎么可以让他去守那仓廪呢?”
听了刘阚的安排,不管是唐厉也好,陈义也罢,都表现了出离的愤怒。
刘阚也怒了:“让他留在官署?老唐,你知不知道,这官署每天进进出出的人有多少?往来于咸阳和淮汉以南的官员又有几多?别的不说,我既然担下了楼仓淮汉一线的粮道安全,仅泗水郡一地转运的辎重将会络绎不绝。你敢不敢保证,那些往来的官吏,都不认识先生?
好,如果你敢保证,我就把他留下来。
了不起被发现了,大家抱一起死,你自己考虑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