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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闻言,申屠夷果然面色微冷。
“你还真信啊!逗你的,这是衣筑一个亲戚的腿骨,谁知道干嘛要保存起来。莫名其妙的,就到我手里了。毕竟是人家老先生的腿骨,我总是不好扔了,所以就带回来了。不过我觉得许老头好像对这根腿骨挺感兴趣的,给他留着吧。”随着说话,叶鹿从屏风后走出来,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通身都舒畅。
这大雨下的四处都湿乎乎的,难受死了。
“许先生感兴趣,那么想来也并非是一根腿骨那么简单。”申屠夷又查看了下,不过什么也看不出来,很普通的腿骨。
“切,他感兴趣就不一般?你这是盲目推崇,不可取。”撇嘴,叶鹿不爱听,她也是高人。
抬手在她头上敲了下,“你盲目的鄙视,更不可取。”
“哎呦,现在申屠城主怎么变了?我记得以前你可是眼高于顶的?”那眼睛简直长到了天上去。
几不可微的扬眉,“我的确是在认识了你之后才知道原来人的脸皮可以这么厚。”以两指捏住她的脸蛋儿,扯了扯,扯得叶鹿龇牙咧嘴。
“好疼的,讨厌。”把他的手拿走解救出自己的脸,叶鹿使劲儿一蹦,直接蹦到了他的身上。
随手接住她,她便如同个猴子似得挂在了他身上。
垂眸看着怀中人,申屠夷薄唇微抿,将她脸上的发丝拨走,他蓦地低头,封住她的唇。
大雨不断,看来,今天这雨是不会停了。
用过了饭菜,吃饱喝足,叶鹿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天空,眉眼弯弯。
“估摸着这赤璃一大半的方士都聚集在一起了,想将这暴风雨给引走。啧啧,我偏不让他们如愿。”她已经想到了对付他们的法子。
“你要做什么?”温暖的胸膛覆盖住了她的脊背,温暖袭来,舒服的让叶鹿不禁眯起眼睛。
“当然是帮你,让你的谈判顺利的进行。不过,得用赢颜,没他不行。”昨晚的天雷暴风雨都是因他们二人而起,自是一个都不能少。
提起赢颜,申屠夷面色微冷,尽管有些目的是一样的,可是不代表他们是朋友,只不过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井水不犯河水罢了。
“他就在附近是不是?走。”扭头看向他,叶鹿的眼睛亮的发光,她喜欢做坏事。
垂眸看着她,片刻后,申屠夷拿起伞,便带着她离开了这驿馆。
附近的另外一个驿馆,住着的是大晋人,和那边的驿馆一样,前前后后都是人。有赤璃的官兵,也有赢颜自己的护卫。
申屠夷与叶鹿只二人登门拜访,赢颜的护卫充满了警惕,从他们走进大门开始,便一直在盯着他们,好像他们俩能忽然之间变出三头六臂出来。
赢颜已在客厅等待,他一袭华贵的绛紫色长袍,玉带昂贵;墨发整齐的束起,金色的抹额勒于额上,眉间正中一块紫色的宝石,让他看起来充满了妖异。
这世上,大概也只有他能穿得起这一身紫色,妖异神秘,又特别的衬他。
“稀客,申屠城主带着叶姑娘来串门。”赢颜邀请他们坐下,倒颇有主人的风范。
“别自作多情,我们俩可不是来串门的。还有,不用这么热情,咱们关系又没那么好。”叶鹿立即开口撇清关系。
赢颜不生气,坐下,一边拿起茶壶来倒茶,“那不知二位前来所为何事呢?”
“当然是有事,否则干嘛来找你?喏,我要你、、、的血。”刷的抽出一把匕首来,叶鹿啪的拍在桌子上,也在同时外面响起了闷闷的雷声,这房间里的气氛立即变得有些诡异。
赢颜看了一眼那匕首,随后缓缓挑眉,“你还真吓着我了,申屠城主还在,你怎么如此奔放。”不过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翻了翻眼皮,叶鹿哼了哼,“今晚还有天雷,只比昨晚烈,不会更弱。一些方士聚集了起来,打算把这天雷暴风雨都引走,若是这么一来,你们俩的事情进展都会变慢,说不准儿事儿还办不成了!我呢,就是不打算让他们如愿,所以,赢太子配合么?”
看了一眼外面,赢颜褐色的眸子染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我能信你么?”
“赢太子从她身上抢走了两条命才能自如的活到今日,她寻了机会定然将那两条命抢回来,即便抢不回,也得报仇泄愤才是。”申屠夷淡淡开口,语气无温,可是却字字句句都是讽刺。
他不信叶鹿,可是却不想想从始至终都是谁在害谁。
叶鹿不眨眼的盯着他,说起这个仇来,她真的恨得牙痒痒。
那些过往浮上心头,黑暗中的惊恐,撕心裂肺的疼痛,都是拜眼前这人所赐。
“别用这种眼神儿看我,信你便是。”看着叶鹿,赢颜笑容满面,如同春风。
“少废话,我要血。”拿着匕首,叶鹿起身朝着他走过去,她这架势可不像只要一点血,倒像是要去杀人。
赢颜坐在那儿看着她磨刀霍霍的走近,随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温柔些。”
冷哼了一声没搭理他,叶鹿抓住他的右手扯起来,然后就将匕首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划,皮肉绽开,血也瞬间涌了出来。
反手从自己身上拿出一个丝帕来,按在了他的伤口上,血瞬间染红了那丝帕。
均匀的按压,血将那丝帕都染红了,就好像在上颜色似得,叶鹿做的均匀又细致。
整个丝帕都湿乎乎的,她才松了手,然后便转身走开了,也不管还在流血的赢颜。
血顺着手往下滴,赢颜看了一眼走开的叶鹿,他缓缓摇头,然后抽出身上的帕子自己包扎。
将染好的帕子塞进一个小瓷瓶里,又将口封死,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抬眼看向申屠夷,叶鹿弯起眉眼,“你的也要。”
没有说什么,申屠夷将手递给她,任她处置。
“可能有点疼,忍一忍啊。”说着,她用匕首划破他的手指,然后又抽出一个丝帕来缠住他流血的手指。
赢颜看着他们俩,褐色的瞳眸有片刻的无温,随后他站起身,一步步走过去,“这到底有什么用?”
“不懂就闭嘴,不要乱问。”因为即便他刨根问底她也不会告诉他。
“但愿你这东西不是用来害我的。”赢颜倒是相信叶鹿想让他死,不过很可惜,他不会死。
看了他一眼,叶鹿最后送他一个大白眼儿,懒得和他说话。
弄好了这个丝帕,叶鹿如法炮制,也塞进了小瓷瓶了。
“成了,一会儿天黑就等着看好戏吧。”眉眼飞扬,她开心不已。
“走吧。”用帕子将手指粗略的缠上,申屠夷站起身,身上散着若有似无的杀气。
“既然是好戏,又用了我的血,我似乎没什么理由坐视不管。”赢颜想亲眼瞧瞧,叶鹿要做什么。
“贡献了点血你就打算什么都参与,那我还有两条命在你身上呢,是不是你的江山我也得要一半啊?”叶鹿眸子如刀似得盯着他,极其不爽。
“我记得我曾与你说过,我要报答你的,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垂眸看着她,赢颜满目笑意,一边轻声道。
叶鹿微愣,这话他倒的确说过,不过,她就当他说说而已,小人一向言而无信的。
“赢太子真的打算要把你的江山让出来一半么?”申屠夷看着赢颜,杀气似乎已经挡不住了。
赢颜笑,“申屠城主若是想要,就得看本领了。”
“行了,没人对你的江山感兴趣,你自己留着吧。申屠夷,咱们走。”立即终止他们的对话,这一言不合,他们俩就得打起来。
拽着申屠夷,叶鹿快步的朝着门口走去,撑起伞,离开驿馆。
闷雷不断,大雨如同瓢泼,俩人离开了赢颜居住的驿馆,却没有返回他们居住的驿馆。
街上人很少,雨水顺着街道横流,照这势头下去,这平都真的要发大水了。
朝着皇宫的方向走,申屠夷倒是轻车熟路,因为来到赤璃的那天就进了皇宫。
“别板着脸,我可没惹你生气。一会儿你给我放风,我把这东西埋起来。”抱着申屠夷的手臂,俩人挨得近。这便是雨天的好处,又只打一把伞,不得不往一起挤。
垂眸看了她一眼,申屠夷面色如旧,“埋在哪儿?”
“龙脉附近。”皇宫她进不去,即便进去了也不可能成功的把这两个瓷瓶埋起来。不过,埋在皇宫附近就行了,龙脉在宫中,宫外就是龙脉附近。
天色逐渐变暗,天上的雷也越来越响了,而且那闪电似乎在一点点的朝着远处移,每一次闪亮时都会移走寸许。若是继续下去的话,说不定会离开这赤璃的上空,转移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