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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瓦里玛萨斯划下的禁区,如果有人敢踏入一步,那么他的左脚先踏进来,就砍断左脚。右脚先踏入,就砍断右脚。
这是条非常简单的法令,虽简单却有效。
瓦里玛萨斯撑着油纸伞,冒着雪,穿过庭园。他走在积雪的小径上时,并没有施展轻功,雪地上也只不过留下一点浅浅的脚印。
角落里的窄门,终年常闭。
瓦里玛萨斯轻轻敲门,先敲三声,再敲一声。又等了很久之后,窄门才开了一线。
开门的,是个极美的女人,穿着一件雪白的银狐斗篷,脸色也好像她的斗篷一样。
瓦里玛萨斯压低声音,很恭敬的问:“老先生起来没有?”
这个女人幽幽的道:“早就起来了,老年人总是起得特别早的。也许他知道来日已不多,所以对每一天都特别珍惜。”
门后是幽静的小院,寒风中充满沁人心脾的梅香。一株形状古拙的老松下,有一个小小的六角亭。一个老人坐在亭子里,望着外面的雪花,一片片飘落,仿佛已经看得出神。
没有人知道他的年纪和姓名,连他自己都已忘记。
他的身子枯瘦而矮小,远远看过去,就像个八九岁的孩子。他的头看起来,就像是个风干了的硬壳果,脸上刻满风霜雨露和无数次痛苦经验留下的痕迹。
无情的岁月,虽然已经使他的身体完全萎缩,可是他的眼睛里,还是时常会闪动着一种充满老人的智慧和孩子般调皮的光芒。
这种时候,他的眼睛看来,就好像是阳光照耀下的海洋。
在他的跟前,放着一张檀木做的桌子,散发淡淡的香味。
在桌子上,放着一架古琴。用骨头做的古琴。
而这架古琴,正是血族十三件圣器中的骨琴。
它怎么会在这里?
那位老人,又是什么来头?
瓦里玛萨斯恭恭敬敬的站在小亭外,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好:“老先生的气色,比我上次来的时候好得多了,就好像忽然年轻了二十岁。”
老人本来好像根本没有看见他,也不准备理他,却又忽然转过头,对他眨了眨眼。
“你看我真的好像年轻了二十岁?”
瓦里玛萨斯微笑道:“当然是真的。”
“那么你就是个瞎子,又蠢又笨的瞎子。”老人虽然在骂人,声音却显得很愉快,“难道你看不出,我已经年轻了四十岁?”
瓦里玛萨斯开心的笑了。
一身雪白的女人,已经站在老人的身边。
老人拉起她的手,用两只手捧着,眯起眼睛,呵呵笑道:“这是她的功劳。只有像她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才能使一个老头子变得年轻起来。”
瓦里玛萨斯淡笑道:“这也是我的功劳。是我把她送到这里来的。”
“可是我一点也不感激你。”老人又在眨眼,闪动着调皮而狡谲的光芒,“我知道你又在拍我的马屁,又想把我存在脑子里的东西挖出来。”
第313章
瓦里玛萨斯不否认。老人问他:“这次你想挖的是什么?”
瓦里玛萨斯轻叹一声:“是一个人。他把深渊领主玛诺洛斯杀了,我却不知道他是谁。”
老人默然许久,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连一双发亮的眼睛都变成了死灰色。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竟然看不穿他。你要小心点,他很快就会来找你的。”
瓦里玛萨斯苦笑着摇摇头:“小心又有什么用?整个燃烧军团,有谁比我更小心?”
老人长叹一声,遥望远方,眼中仿佛充满了悲伤和恐惧。
就好像一个人,忽然看到一件,他所无法理解也无法控制的事。
也不知过去多久,他才慢慢伸出那双已干瘪萎缩的手,轻轻拔动面前的那架骨琴。
‘铮琮’一声,琴弦响动。
老人忽然轻声道:“蝶舞,请你为我一舞。”
银狐斗篷从肩上滑落,穿一身银白的女人依然一身银白。
银白的短褂,银白的长裙。长裙流水般飘动,蝶舞翩然而舞,长裙飞雪般卷起,露出一双修长结实,充满弹性的美腿。
没有人能形容她的舞姿,也没有人能形容她的这双美腿。
悠扬的琴声,忽然变得苍郁而萧索。
舞者的舞姿,也变得像是,在残秋时,秋风中卷舞的最后一片落叶。
美得那么凄凉,美得令人心碎。
老人的眼中,忽然有了泪光。‘铮’的一声,琴弦断了,琴声停了,舞者的长裙流云般飘落。
她蜷伏在地上,就好像一只天鹅在垂死中,慢慢消沉于蓝天碧海间。
然后就是一片安详而和谐的静寂。那么静,那么美。
老人眼中,已有一滴泪珠,珍珠般的流下来,在那苍老枯瘦干瘪的脸上留下一道清亮的泪痕。
一滴、两滴、三滴……
“你好自为之吧。”老人凝望着瓦里玛萨斯,轻叹一声,仿佛已经看出他的死期。
瓦里玛萨斯点点头,慢慢的掉转身。
细雪霏霏,小门半开。瓦里玛萨斯已经走出去,蝶舞已经准备关门。
只要把这道门关上,这里就会与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绝。
她只希望,永远不要有人来敲门,让她和那个老人在这里自生自灭。
因为她对外面的那个世界,已完全没有企望,完全没有留恋。
蝶舞的心已死,剩下的只不过是,一副麻木的躯壳和一双腿。
她的这双腿,就像是象的牙、麝的香、羚羊的角,是她生命中最值得宝贵珍惜的一部分,也是她所有一切不幸的根源。
如果没有这样一双腿,她会变成一个怎样的人?是不是会活得更幸福些?
蝶舞垂着头,站在小门后,只希望瓦里玛萨斯快点出去。
瓦里玛萨斯忽然转过身来,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她看了很久。
“这些天来,你过得好不好?”
“很好。”蝶舞的声音里全无感情,几乎比瓦里玛萨斯的声音更冷淡。
瓦里玛萨斯:“只要你愿意,可以一直留在这里,我可以保证绝不会有人来打扰。”
蝶舞:“谢谢你。”
瓦里玛萨斯淡淡的道:“当然,我也可以把你送到别的地方。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把你送到别的地方。我知道有些人,一定很希望我这么做。”
蝶舞忽然像是一只受惊的羚羊,往后退缩,退到门后的角落里,缩成了一团。
瓦里玛萨斯笑了,眼中充满残酷之意:“可是我当然不会这么做的。我只不过是要让你知道,你应该对我好一点,因为你欠我的情。”
蝶舞抬起头,盯着他:“你要我怎么对你好?是不是要我陪你睡觉?”
她的风姿依然优雅如贵妇,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个卖身的。
“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功夫是没有人能比得上的。只要跟我睡过一次觉的男人,就会一辈子都忘不了我。我的腿动起来的时候,男人是什么滋味,你恐怕连做梦都想不到。”
她已经开始在笑,笑声越来越疯狂:“可是我知道,你不会要我的。因为你喜欢的不是我,你活着都是为了他……”
她没有说完这句话。瓦里玛萨斯忽然拧住她的手,反手一耳光,重重掴在她的脸上。
她那苍白美丽的脸上,立刻留下五条血红的指痕。
可是,眼中的畏惧之色,却消失了,变成满腔轻蔑和讥诮。
瓦里玛萨斯用力拧转她的手,拧到她的后背上,让她痛得流出了眼泪之后,才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你错了!现在我就要让你知道,你错得多么厉害!”
他的眼中,仿佛已因为别人的痛苦,而充满激情。
夜更深。屋子里没点灯,只有炉中的火焰在闪动。
蝶舞赤着身子,蜷曲在铺满紫貂的软榻上。
在闪动的火光中看来,她的腿更美,美得让人宁愿为她下地狱。
她的眼泪已不再流。比起刚才所受到的侮辱和痛苦,以前她所受到的苦难,简直就像是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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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简直无法想象,竟然有这么变态的野兽。
瓦里玛萨斯已返回自己的住处。
浴室中热气腾腾,他正在洗澡,仿佛想及时洗去刚才留下的那一身污垢。
这间浴室建在他的寝室后,就像是藏宝的密室一样,建造得坚固而严密。
因为他在洗澡的时候,绝不容许任何人闯进来。
无论任何人,在洗澡时都是赤着身子的,瓦里玛萨斯也不例外。
除了婴儿时,在他的母亲面前之外,他这一生中,从未让任何人看到他完全赤着身子。
瓦里玛萨斯是个残废,发育不全的畸形残废者。
他的左腿比右腿短一点,而且并不具备男人应有的能力。
他的左边,放着一把屠刀,刀身红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