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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靖再度被震退到院地之中。
五长跟着弹身,把周靖围在核心。
这时,暴雨已止,只飘着靡靡细雨,但院中却积水盈尺。
双方交手之际,“无难先生”的女儿,仍一动不动地躺在厅屋之中,看来她定是穴道被制,所以无法动弹。
五妖一个个目射凶芒,瞪视着周靖,恨不能把他生存活剥。
周靖咬牙切齿地道:“血债血还,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声落,五妖似有默契般地同时抽身暴退数尺,各一扬手。
五股黑烟,同时飘向了周靖。
“毒!”
五长身手并非泛泛,就乘周靖一愕之际,其中三妖,已飞掌出击,另两妖双手箕张,一左一右罩身抓向了周靖。
五妖出手,同时在一瞬之间。
周靖所传,不过是“玄龟神功”和学自“血谷”的三绝招,若论其他,就要比五妖逊色多了。
是以他掌势方抡,左右二长各分别抓住他的手臂。
“砰!砰!砰!”三道军力,结实地击正了前胸。
这三掌,击得他眼前金花乱冒,口一张,血沫狂喷而出。
当然,他若没有“玄龟神功”护体,这三掌足以把他劈成碎片。
五妖脸色再变,其中之一栗声道:“这小子不怕毒!”
一言提醒梦中人,周靖大是失悔,“玄龟神功”不但普通剑掌难伤,即遇功力高绝的对手,也可保住心脉不损,而且能避百毒,他一时没有想到这点,一见对力施毒,顿时慌了手脚,致被对方所乘。
执住周靖的双妖,分别制住了他“肩井”“腕脉”二穴。
周靖同时想起,“恨世魔姬”说过他父亲是被毁于邪门掌功,这话现在证实了,自己有“玄龟神功”护体,仍被三拳击得口血狂喷,足见八妖掌劲之霸道。
站在当面的三妖之一,狞声道:“小子,我弟兄二死一伤。要从你身上点点滴滴地收回!”
语音之残,令人不寒而栗。
周靖自习成“玄龟神功”之后,经穴与常人大异,他虽穴道被刺,但却毫不放在心上,冷做地道:“只怕你办不到!”
“五弟,先断去他的脚筋!”
“好的!”
“找死!”
周靖厉喝一声,运动一挣,脱开二妖的控制,双掌己乘势疾挥而出。
双扶做梦也估不到对方己练就了“变穴易位”之术,周靖一挣之间,被拖得一个踉跄,掌影己罩身击到。
“砰!砰!”
惊呼声与闷哼声齐作,双妖各被劈得跌撞出一丈之外,激得水花四射。
另三妖各发一声厉喝,各攻出一招,掌势奇诡莫测,周靖当场被迫退数步。
被震退的双妖,电闪从侧方攻上。
周靖左手划出一招“二招夺命”,右手迅快地掣下霸王鞭。
惨号又传,一妖栽倒积水之中,但另一妖的双掌,已在同一时间,击中了周靖的侧背,震得他横撞出八步之外。
另三妖又告乘机出手。
周靖一抡霸王鞭,“风云变色”、“孽龙倒海”、“旋乾转坤”连演三绝招。
鞭影如山,劲风呼啸。
就在周靖霸王三绝招攻出之后,响起半声惨号,又一妖被一鞭打得脑血飞进,惨死当场。
“天邪八妖”四死一残,剩下的三妖,心胆俱丧,眼看讨不了好,呼啸一声,弹身而起……
周靖暴喝一声:“哪里走!”
但三妖去势如电,论轻劝身法,远在周靖之上,周靖喝声出口,三妖己越屋而逝。
周靖早已横心要报父仇,岂甘心被三扶兔脱,紧跟着猛……弹身……
突地……
三条人影,斜飞而至,落回院地之中。
周靖不期地刹势泻回原地,一看,不由大感骇然,这斜飞而至的人影,赫然是飞身而遁的三妖。
三长去而复返,大出周靖意料之外。
但他此刻己无暇想及其他,栗声一喝,霸王鞭挟以雷霆万钧之势,卷向三妖。
三长满面死灰之色,鞭影卷到,迟钝地踉跄闪避……
鞭影过处,血光进现,三妖头颅碎裂,砰然栽倒。
周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仰天祝祷道:“父亲,孩儿为你报仇!”
忽地,他觉察到情形似乎不对,三长何以遁而复回?又何以如此轻易地被自己击毙?这其中透着蹊跷。
心念之中,插回霸王鞭,把三妖之一的尸身,从积水提了起来,仔细一检视,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只见尸身被一茎茅草,穿肋而过。
检视其他两尸,也是被茅草穿肋。
周靖一跃登上屋脊,扬声道:“是那位高人出手相助在下?”
连问三遍,寂然无声,他颓然地落下屋面,忖道:“是什么人有这高的身手,能在转眼之间,以茅草同时贯穿三个一等高手的腰肋?”
而三妖回头,显然是被一种绝强的劲力震回,这确实是骇人听闻的怪事。
这人在出手之后,又为什么隐去呢?
以这种功力手法而论,这出手的人,功力己是惊世骇俗之境,他是谁呢?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施以援手呢?
周靖百思不得其解。
怔立了片刻之后,他想起厅屋中“无难先生”的女儿,他此来本是专程拜访“无难先生”,希望能解开易斌所留白纸之谜,想不到一场暴雨,阴差阳错地撞上“天邪八妖”,不但大仇得报,而且无意中救了“无难先生”的女儿,看来此行必定不虚。
于是……
他急忙奔向厅屋,阶沿上,那双臂俱废的八妖之一,此刻己气绝身亡,脑血流了一边,看样子是自触石阶而死的。
屋中,那女子仍然寂然如死。
周靖低唤了两声“姑娘”没有反应。
他皱了皱眉,反转她的娇躯,只觉眼前一亮,心里为之一阵怦怦而跳,这女子在十六七岁之间,真可当得上美如天仙四个字。
只见她双眸紧闭,香汗微微,随着呼吸,酥胸有规律地起伏着,那露在衣饰之外的肌肤,赛雪欺霜,如果换一个环境,这一幅海棠春睡图,的确勾人遐思。
周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久久之后,仍然计无所出,转念一想道、江潮儿女不拘小节,只要我胸怀坦荡,又何必拘于男女之嫌。
心念动处,伸手探查她周身穴道。
手指触处,滑如凝脂,一种微妙的感觉,由指尖流通全身,使他脸红气促,心跳频频,他第一次经历这种尴尬的场面。
好不容易查完了各大要穴,额上己现汗珠。
奇怪的是她百脉畅通,穴道无阻。
既然不是穴道被制,那极可能是中了迷药。
对迷药一道,他可半窍不通,登时没了主意。
倏地……
一个意念,计上心头,她父亲既号“无难先生”,显见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住他,何不把她送回去,自己也可以乘机拜见,岂非是一举两得的事。
但,问题来了,偌大一座隆中山,要想找出“无难先生”的住处,可不是件易事,自己总不能抱着一个女子满山乱跑。
正当他彷惶无主之际,一个冷漠但不失娇脆的声音,倏告传来:“周靖,她中的毒是‘天邪迷魂散’,除了她父亲,别人无法施救!”
声音飘忽,似远又近,令人无法捉摸,但这声音,似乎并不陌生。
周靖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她是谁?
她怎能一语说出自己心中所思?
当下惶惑地道:“尊驾是谁?”
“鬼!”
周靖毛骨悚然道:“鬼?”
“不错!”
“哦!”
周靖恍然而悟对方是谁,一个人间绝色的面容,浮上他的脑际,他下意识地心里一荡,她不正是“血谷”之中,自称是鬼的那美得天仙也为之失色的白衣女子吗!怪不得声音如此熟悉。
如果她不自称“鬼”,周靖可能会想不起来。
真想不到她会在此时此地现踪。
“你……你是甘姑娘?”
“我是鬼!”
“在下与令弟甘江,义为手足,姑娘何必这样隐讳呢?”
“我自为鬼,你又何必斤斤计较呢?”
“但在下知道姑娘不是!”
“那是你的事!”
周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对方动力迹近通玄,这是他知道的,但对方一直坚持是鬼,他也莫奈其何,如果在“血谷”之中,对方不作惊鸿一现,他真还疑惑对方是幽灵呢,当下无奈地道:“姑娘怎知道这位姑娘中的是‘天邪迷魂散’?”
“我是鬼,当然无所不知!”
周靖不由啼笑皆非,又道:“适才以草茎伤三长的,莫非是姑娘所为?”
“不错,成全你报仇之心!”
“如此在下谢过了!”
“不必,甘江行踪如何?”
周靖的心顿时向下直沉,在“血谷”之中,他遵守甘江的遗言,不吐实情,现在他姐姐出了江湖,纸包不住火,事情总要拆穿,这倒是个麻烦,但,转念一想,自己不能不守信,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