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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请问需要点餐吗?”
叶浔快速答:“一杯豆浆就好。”
……
沉默三秒,服务员才幽幽地出声:“对不起,客人,我们这里是西餐店。”
叶浔卡壳,终于将注意力放在餐单上,大致地扫了一眼,她淡淡地说:“麻烦来一份和那个坐在靠窗的,正在看书的客人一样的食物。”
服务员惊愕,重复一遍:“您确定吗?”
“是。”
说完,叶浔转身,朝着他的方向走去,眼神则是搜索着他附近的空位子,结果却令人失望,西餐馆虽然大可是人几乎已是坐满了,如果想能有一个好位子坐,已是奢望,有位子空出来已经是不错的了。
她不得不找了一个离着他五米的位置,坐在他的斜对角,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恰巧坐壁灯下,暖黄的灯光将他的侧脸线条柔化了不少,隔着五米的距离,叶浔能清楚地看见他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唇角一丝不苟地紧抿着,似乎还皱了皱眉稍。
皱眉?她视线下滑,看着他手中拿着的一本外文书,深蓝色外皮,上面印刷着一连串花体英文字母:ics(牙髓病学)。
看的专业书籍啊……,遇到看不懂的地方?
“客人,您点的餐好了。”服务员的一句话将她从沉思中拉出来。
叶浔转身接过,目光停留在餐盘上十秒钟才撤回,拿起餐盘中的一杯冷开水,她猛地一口喝掉,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而下,冷得她打了个哆嗦,而后开始吃面包。
真是……将就的早餐,一杯冷开水,一片白面包。
蓦地,听到啪嗒一声,他合上书本,穿好大衣,起身走了出去。
叶浔赶紧狼吞虎咽地吃起了面包,却因着急而噎着了喉咙管,拍了好几次自己的胸脯才将其咽了下去,而后急匆匆地跑出门去,紧跟着他的身后。
出门了才发现,围巾忘在了西餐馆,叶浔也不顾,直接顶着大雪,顶着风刮,缩着脑袋跟紧他,直至他上了公交,再也看不见了,叶浔才挺住脚步僵直了身体站在站台。
刚才啊,就在他上公交车的时候,两人才隔着两米的距离,那么近的距离,她可以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风雪的味道,清冷的气息,像致命地毒/药,让她上瘾。
即使那么近的距离,他都没看过来一眼,可她就是很高兴。
第4章 龋齿
下午两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叶浔出现在诊所的长椅上。她注意到今天来诊所里的人特别少,只有一个老人和一对年轻的小夫妻正在长椅上焦灼不安地等候着主治医生的到来。
她又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过去了五分钟,张政也就是张医生和苏木仍旧没有出现,叶浔的视线开始紧盯着门外,期待着那人的大衣的一角出现在视野之中。
片刻,还真的等来了两人的到来,带着重重地喘息。叶浔连忙走过去,观察,两个人都有些狼狈,套在外头的外套已经沾染上了泥泞,如同洒了一层淡淡地灰褐色粉末,在黑色的大衣上显得尤为明显。
不待叶浔发问,张政弯腰,缓了口气解释:“抱歉啊,路上、碰到车祸现场,师傅上去帮了个忙、所以耽搁时间了。”
难怪身上有一股铁锈的味道,不浓厚,但不容忽视。
叶浔眸光微深,道:“没关系,救人要紧。”
苏木也不咸不淡地吐出一句:“抱歉,再稍等一下,马上就来。”
白色的袖口上染了一丝血迹,极缓慢地蔓延开来,红色在洁白的袖口处分外明显,他应该是去洗手和换衣服去了。
张政没去,人在一旁,开始喋喋不休,一惊一乍地讲述着车祸现场,伤亡有些惨重,两个年轻小伙子都被压在车底,脸上身上都是血迹,看着挺渗人,周围围了一圈的人站着,眼巴巴地瞧着受伤的人,无能为力的眼神。好在苏木路过,看见了,二话不说,立马迈开长腿,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就拨开人群挤进去,冷静理智地开展救助工作。
张政发自肺腑地感叹:“师傅,真的是,太帅了!”
叶浔歪头,想象了一下当时的场景,认为——他就该是这个样子。
“张政,你带病人进来。”隔壁的房间里传来模糊的声音。
张政立马听从号令,将叶浔从另外一个门带了进去,叶浔这才发现房间有好几个门,都是连通的,难怪许久都不见他走回来。
似是刚刚洗完手,他的手上还挂着水珠,水珠顺着手背上青色的脉络一点一点往下滴,不一会儿就消失殆尽,只剩下一双被冻得泛红的双手,指尖上捏着一个小小的木质签子。许是靠得木签太近的原因,架在他脸上镜框往下滑了一段距离,露出他略显疲惫的双眼,带着红血丝,眼皮倒是没了之前肿,露出该有的双眼皮,薄薄一层双眼皮,看起来更像内双,但是眼尾稍稍往上吊,添了几分秋色。
这样的一双眼睛,若是笑起来,肯定勾心摄魂。
“等会要是疼的话就告诉我,我先用看看牙齿的具体情况。”说罢,他套上手套,拿起牙钻和内窥镜开始正式工作。
叶浔下意识地就舔了舔自己那颗坏掉了的牙齿,可是舌上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她的身体如触电般,轻微地抖了一下。
是苏木拿着内窥镜压着她的舌,没有用力,但她却是不敢再动了。
他:“尽量不要动舌头,也不要舔牙齿。”
叶浔自喉咙管里压出一声:“嗯。”
片刻,牙钻的声音响起,在原本安静到针落可闻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凸出,叶浔的感官却是越来越敏感,那颗牙齿好像是很难对付,不停地被打磨又被清水冲刷,再次被打磨。随后,她发现了一个要命的问题,积蓄在嘴里的口水,已经到无以复加,再不让她吐出来,就会流出来了。
她看向苏木,可是他的眼神紧盯着她的那颗牙,且面部表情越来越严肃。就在她的口水将要顺着嘴角流出来之时,他才淡淡地抬眸与她对视一眼,而后不疾不徐地说:“将嘴里的口水吐出来吧。”
谢天谢地,终于不用含着那么多的口水了。
叶浔重新躺下去,脑袋前方的灯光照到眼睛上,有些晃眼,她微眯双眸,问:“苏医生,情况很糟吗?”
苏木手上调药的动作微顿,解释:“整个牙齿,有三分之一被蛀掉,牙根也受损了,换个说法,就是烂掉了。”
听起来像是有些严重的样子,叶浔望着他的眼,疑惑,“需要拔牙吗?”
药调好了,他将灯光对准她的整个腔内,准备开始上药,手上的动作精准迅速,不一会儿,他将药上好了。关掉灯,扔掉一次性手套,就着身旁的凉白开开始洗手,好不容易恢复血色的双手又泛红泛紫。
叶浔坐起身,等着他回话。
“不需要,也不建议拔牙,如非必要,还是保持最原本的东西就行。”
口里渐渐充斥着药味,是从那颗龋齿上传来的,还带着少许麻意,刺激着周围,叶浔认真问:“那补牙?”
他淡淡地恩了一声以作回应,而后转身拿起笔,在薄薄的病历本上龙飞凤舞,划下一连串的波浪线。叶浔抬起身,凑过去看,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有些像磨完牙以后漱口水的味道,泛着清新的青枣味。她发觉每个作为医生的,似乎都写得一手好签名,只要随意的一条波浪线就行。
“这周注意饮食的清淡,如果牙齿有任何不适的话,可以到诊所里来就诊。今天只是上了药,清理一下牙齿,下周三就正式开始补牙,如果你要咨询补牙的相关事宜的话,可以去前台了解也可以找我。有问题吗?”
话说得如此简单明了,叶浔一下子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好像问什么都会觉得有些许唐突,思索再三,她终于憋出三个字:“苏医生。”
苏木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可她觉得他像在看她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别的东西,没有丝毫感情的成分。叶浔从那双灰褐色的双瞳中看见自己的倒影,她脸上的表情和他没有不同,未见着急,同样是是风轻云淡,只是扑通扑通跳着的心脏和放在背后紧握着的双拳提醒着她,她很紧张、非常紧张。
苏木:“?”
叶浔:“能否留一下苏医生的电话号码,如果出现问题,我可以和苏医生电话联系。”
其实这是个很正当的要电话的理由,甚至说起来都会让人觉得理所当然,病人存着医生的电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