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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扔掉一次性的手套,洗了把手,随后去拿放在桌上的叶浔的病例,大致地扫了一眼后,他又重新戴上一双手套,戴上一副厚重的眼镜,而后淡淡地丢出一句:“叶浔,过来躺着。”
偏冷的声线念出自己的名字,叶浔有片刻的怔愣,而后听话地过去躺着。
苏木:“张嘴。”
一切照办。
叶浔盯着他,她只能看得见他的眼睛,或许是因为他长期戴眼镜的原因,她观察到他的眼皮浮肿,将双眼皮都压了下去,只在眼尾留出浅浅的折痕,眼中还带有着红血丝。突地,他的眉头微皱,拿着内窥镜的手稍微用力压了一下,随后叶浔就闷哼了一声。
啪嗒,眼前的灯光照熄灭。
苏木摘下口罩,拿起挂在白大褂上的钢笔与记事本,快速地写下一行字。叶浔凑过去看了看,上面写的都是一些常见的消炎药。
写好后,他递给她,冰凉的手指在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腕,“牙龈周围有些发炎,龋齿的龋洞较大,情况稍微严重,你先吃一点儿消炎药缓解一下,明天下午再过来。今天病人满了。”
在一旁的张医生这时候着急地叫了:“师傅,明天下午是你休息,这样不是耽误你了。”
苏木将眼神轻轻地移到他身上,不疾不徐地道:“明天下午你也来,打下手。”
张医生干巴巴地笑,那笑又更像哭,明天好不容易他也休息,这下好了,都是浮云。
话落,新一轮的病人又进来房间,一波五六个人,将本就不大的空间显得越发逼仄狭小,叶浔和张医生不得不退到门口,看苏木又开始带上手套开始工作。
叶浔问身边的人:“明天下午几点?”
张医生猛拍脑袋!忘了问明天几点!他立马冲着房间里面喊,声音不大但是足够听得见:“苏医生,明天下午约几点?”
“两点。”
“好的,了解!”说完,张医生扭头用着红晕仍在的,并且有越来越红趋势的脸,面对着叶浔,紧张得嗓子都快冒烟,“那个,对面就有大药房,里面可以买到师傅给你说的所有消炎药。”
刚到了就看见了,对面的大药房标志太显著,广告牌硕大,闪着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和平大药房。药房的装修也吸睛,清一色的西欧特式风格,在路面上众多的仿古建筑中脱颖而出,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独树一帜。
和牙科诊所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华丽,一个朴素。
叶浔礼貌地道谢:“谢谢,明天见。”
说完就朝着大药房走去,留下张医生在身后痴痴地看着她的背影走神。
琳琅满目的消炎药,叶浔看了眼,又看了看时间,尚早,索性百无聊赖地在大药房里晃悠,直到她找到了一个位子,可以透过橱窗很好的观察到对面人的一举一动。
他将袖子撸上来了一截,露出白皙有力,线条分明的手臂,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得见他的侧脸,夹着那幅厚重的眼镜。叶浔盯着眼镜的厚度,猜测度数不低,甚至于有些高,五百度应该是有的,如果他摘了眼镜看人的话,三米开外,雌雄同体;五米开外,六亲不认;十米开外,人畜不分。
她在药房停留的时间太长,药房里的人时不时投来警惕的目光,站在前台的一个女人终于忍不住上前来,想来赶人。可是看见她如此专注的凝视着橱窗外某一处,女人也望过去,看见是牙科诊所里面的那位,顿地笑了。
笑声引来叶浔的注视,两个女人的视线交汇,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都不说话,但是眼中的深意,谁都知道。
叶浔首先开口,顺便也将药单递过去:“我想拿这几种消炎药。”
女人动作麻利地装好了药,放在前台,开始算账。
叶浔拿好药,走出去,眼神还停留在牙医的身上。
她想,一见钟情这种事情,似乎在她身上发生了。
第3章 这么近
第二天,六点过一刻,叶浔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醒来。一睁开眼,头顶木质的棕褐色天花板就纳入眼底,她盯着天花板上的一个洞孔看了半天,才撑着身体从床上起来。
拉开窗帘的一角,一线微弱的光亮挤进房间,起不到大的作用,房间里仍旧是黑黢黢的一片。叶浔望向窗外,青蓝色的天空将祝镇渲染得如同油画布,楼底下有车轮碾过石子路,咕噜咕噜作响,还有人在吆喝着另外一个人赶路;远处还有隐约的灯光,在即将到来的白昼中,光芒越发暗淡。
六点半整,叶浔的手机开始自动报时:今天是3月1号,全天大雪,还伴有4到5级偏北风,请出门在外的朋友们记得添衣保暖。
她这才感觉到嗖嗖的寒意,遍布全身,就连呼出的气息都快与空气中冰凉的温度合为一体。搓了搓手,她到床头披了件衣服,回到窗边。仔细看,果然是下雪了,小片的雪,在劲风的作用下,无规则地窜动着。
还有六个半小时,390分钟,算了,还是凑个整数,还有四百分钟,他们就可以再见面了。
叶浔摸了摸自己的脸,消肿了许多,至少看起来不会特别的不对称,给人视觉上造成冲击。牙疼比昨天要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不过这很有可能是她的幻想,其实并没有那么好,或许更坏了,那颗令人头疼的龋齿。
洗漱完,穿好衣服,用围巾将自己的脖子和脸围好后,出门。
下了公寓走到街上后,她才发觉室外和室内的温差有些大,屋外的冷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刃一划而过,冷冽得很,雪不知何时开始已经变得厚重至极,可仍旧是不堪狂风的凌虐,被吹得团团打转。叶浔不得不拢紧了自己羽绒服,顶着风雪前进。
“哈欠——”终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她仰头看了看还在不断飘落的雪花,感叹祝镇的天气还是这么变态,别的城市都是阳春三月,桃花朵朵的时候,祝镇是北风呼呼地刮,大雪猛烈地下,丝毫感觉不到春天该有的温暖,只有冷,踏实而又彻底的冷意,让你过完一整个如冬天般的春天。
早知道,她应该在昨天就将蔬菜给买好的,不然就不用再大清晨地感受“春天”。幸好市集离着公寓不远,下楼后穿过一条窄巷,就到了。
叶浔将自己需要买的菜在心里过了一遍,便锁定目标,直奔向自己所需要的食材。可是走了几步,她的脚就生了根,走不动了。叶浔直直地站在那里,眼神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巷子口,那里刚走过去一个男人的身影。她记得他的身材,个高腿长偏瘦,但是不会给人羸弱的感觉,还有熟悉的侧脸,即使因着距离模糊不清,她还是肯定就是他。
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行动,大步迈开,朝着巷子口走去。穿越而过,又是另一番景象,那边是热闹的市集,这边是各式各样浸浴在奔腾热气中的面馆,人来人往,你呼我喊。
“拉面咯,好吃的拉面,要来一份不?美女。”
叶浔正站在一个兰州拉面馆的门面上,挡住了入口的一部分,经老板这么一喊,她也就要了一碗拉面,只是在付钱的时候,叶浔问:“老板,刚才是不是有一个高个儿,大概185左右,相貌长得像明星的男人走过去了?”
老板正往碗里到面条,手里忙活着,嘴上也不闲着,张口就说:“我知道,长得像梁朝伟嘛。”
哪能和梁朝伟比,梁朝伟现在都是遭老头子一个了,他比梁朝伟好看多了。
叶浔:“您看见了?”
老板朝右上方的一家西餐厅努努嘴:“就在那边,你说的那个男人每天早上都会在那里坐上十几分钟才离开。每天都有人上前来问这个男人,我都记不清你这是多少个了哟。”
因为他在这闹市中太突兀了,太显目了,大衣被他放在椅背上,他里面仅仅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叶浔一直觉得很难有人将白色的衬衣穿出好的感觉出来,可苏木显然是个例外,和贴的线条,合适的弧度,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将他衬得纤尘不染,如同外面纷飞的雪花,带着凉意却又分外美丽。
叶浔将买好的拉面打包,疾步朝着西餐馆的方向走去,在靠近西餐馆的时候,她停下来吃了几口面,随后扔进垃圾桶。
推开西餐馆的门,一阵暖气扑面而来,与外面的天寒地冻像是两个世界,吸了吸鼻涕,叶浔走向前台的同时,余眼四处寻找着他的身影。
“你好,请问需要点餐吗?”
叶浔快速答:“一杯豆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