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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别吓坏了他,他不单有病,而且还不会手脚的,我想跟你走,他怎敢不答应?”
“那么是谁?”
“是你的老相识呀!不过,它现在躲着你,不大想见你。”
索命刀疑惑地望着玉罗刹:“到底是谁?”
玉罗刹一亮青锋,剑尖已直指索命刀的咽喉,娇笑道:“就是它呀!它不是你的老相识么?喂!你别想动呀!我这同伴反起脸来可不是好说的,不是刺破你的咽喉,就会划断了你的脖子,那时,你就没法招待我了。”
玉罗刹这出人意外的行动,既迅速又准确,一下将索命刀制服得不敢妄动。茶棚里的人更是吓了一跳,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娇美的山村少女,在轻声笑语中会突然出手。墨明智在一旁更急了,他担心玉罗刹在这茶棚中杀了索命刀而连累了茶棚的老板。
索命刀虽然不敢动,却面不改色,冷笑一声:“你这样杀了老夫,恐怕也不怎么光彩吧?”
“你还说认识我哩!难道你不知道我做事只凭喜怒么?我才不理什么光彩不光彩的。”
在玉罗刹说话之时,人们只见白光一闪,人影一动,索命刀人不单向后跃开,刀也出手了。“当”的一声,刀剑相碰,火星进射四飞。这是索命刀成名的绝招之一“白虹突飞”,也是他救命的一记杀着,不知多少豪杰,曾伤在这一刀下。索命刀的动作,快得真叫人无法想象,可是玉罗刹也反应奇快,剑锋一偏,正好架开了索命刀这一招,人虽飞出了棚外的草地上,仍笑语盈盈:“哎哟!我不过跟你开开玩笑,你老怎么来真的啦!”
索命刀给玉罗刹逗得眉毛直竖,心里说:“老夫要不是这救命一招,不丧在你的剑下了?”他用刀指着玉罗刹:“你是跟老夫走,还是在这里交锋?”
“可是我今天没兴趣呀!我们改日好不好?不,我亲自上大娄山拜访你怎么样?”
“这能轮到你有兴趣没兴趣么?你三番四次地戏弄老夫,不给个交代怎行?”
“哎!你不见我那小兄弟有病么?我要带他去找大夫看病哪!”
索命刀看了墨明智一眼,皱皱眉问:“他患的什么病?”
“我也不知道呵!我看,你老是江湖上成名的前辈,不会乘人之危吧?”
索命刀说:“老夫也多少知道一些医术,要是老夫能医好这位小兄弟的病,你又打算怎样?”
墨明智想不到这黑道上的大魔头会这样说的,不由惊讶地望着索命刀,暗想:看来这索命刀也不坏呀!玉罗刹问:“真的?!你老要是能医好我小兄弟的病,我只好与你交手了!不过,我找了几个大夫看,他们都没法医好,你行吗?”
“老夫试试。”
这简直是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世上哪有为了与人作生死之斗,而愿给对手的同伴看病的?江湖上的人和事,真是千奇百怪。可是玉罗刹似乎对索命刀非常了解似的,说:“好呀!你就看看吧!”
索命刀对墨明智说:“小伙子,你伸出手来,让老夫看看你患了什么病,能不能医治。要是老夫治不了,可以推荐你找巫山怪医看去。”
墨明智更是惊讶:“你,你认识怪医?”
“不错,老夫多少与他还有点交情。怎么,你也知道有怪医的?”
墨明智正想说,玉罗刹抢着说话了:“这太好啦,我们正想去找怪医呵!可惜没有门路,更不知道他在巫山的哪一座峰,你老肯帮忙,我们太感激了。那我真要认真跟你老玩几招功夫啦。”
墨明智听了几乎想笑起来,这哪里像什么仇敌,简直是互相开玩笑的好朋友。玉姐姐怎么这样捉弄索命刀的?明明知道我这病是装的,还叫索命刀看,不怕索命刀看穿了?一看穿,索命刀怎忍受得玉姐姐这般的捉弄?到那时,可就有好看的了。他磨蹭着不敢将手伸给索命刀看。
索命刀见墨明智迟疑不敢伸出手来,便说:“小子,伸出手来,放心,老夫绝不会杀了你的。”
玉罗刹说:“小兄弟,你伸手给他看呀!别害怕,他真的不会害你,人家是说话算数呵,何况还是个成名的前辈哩!”说时,一边向墨明智打眼色。
墨明智看了心里—动,暗思:莫非玉姐姐要我出其不意地制服索命刀么?这,这,这怎么行的?人家是一片真心给我看病呵!我怎么能出手?可是玉姐姐也不是一个用心险恶的人呀!她要杀索命刀,刚才她那出其不意的一剑真的点着索命刀的咽喉时,不跟索命刀说话,不早把索命刀杀了?对了!一个人的手腕命脉一旦为人抓住了,就等于将白己的一条命交给了人家,我应小心才是。墨明智再一想,又觉得不对,要是这样,玉姐姐怎么叫我放心的?墨明智一边想,一边还是将手伸出来给索命刀把脉。
索命刀这个黑道上的魔头,这时也真像看病郎中似的,凝神给墨明智把脉诊病。隔了一会,索命刀不由眼露惊疑与困惑的神色。玉罗刹在旁微笑问:“怎么样?看不出吧?我小兄弟得的可是—种古怪的病哪!”
索命刀说:“这小子脉搏太古怪了,时高时低,时急时缓,跳动得不同常人,老夫的确没办法看得出来。”索命刀又怎么能看得出,这正是墨明智浑身怪异真气的表现。这种脉象只有怪医才懂,而且还能从墨明智的脉象中,推断出墨明智的奇功异能。
玉罗刹说:“这下,你可要推荐我们到怪医处去看了,可不能食言哪!”
索命刀一瞪眼:“你当老夫的说话是放屁么?老夫说话一是一,二是二,哪一次食言了?”说时,他从怀中掏出一支响箭来交给玉罗刹说,“你们到巫山第一峰去,放出这支响箭,就是怪医不在,也会有人来接你们的。”
“那么说,我跟你老的过节就算了啦!”
“什么算了?你送这小子到巫山去,老夫在大娄山等你。”
“哟!你老怎么还不放过我的?”
“哼!你不但三番四次戏弄老夫,更破坏了老夫的—桩买卖,老夫咽不下这口气。”
“哦!?我几时破坏你一桩买卖了?”
“巴陵城中,老夫要劫威虎镖局,不是给你破坏了?”
“噢!你老是不是给气糊涂了?”
“老夫半点也不糊涂。”
“那你一定是记错了,我记得那夜在巴陵城郊,是你答应九幽小怪不再去麻烦云总镖头,你怎么赖到我的头上来了?其实我呀,也想要那趟镖银哩!你,你以后没去动那趟镖?”
“老夫虽然抢劫,有时不得已也杀人,却不是没信用的无耻小人。”
“太可惜了,三、四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跑掉了。”
“你是不是还想气老夫?”
“你,你千万别这样说。我是说威虎镖局所保的银两,是韶州府淮王爷从百姓身上搜刮来的民膏民脂,托保到江浙购买一批歌童美女和绫罗丝绸,这样的赃银不劫多可惜。”
“哼!你以为老夫乱劫人的财物么?不是不义之财,老夫一文钱也不去动。”
“其实你老要劫这批赃银,何必要与云总镖头为难,打破他的饭碗。云总镖头可跟你并无仇怨呀!”
“算了,这事老夫也不想再说了。当日老夫要不是误疑他杀了老夫那行为不端的弟子,才不这么干。”
玉罗刹故作惊讶:“你那宝贝弟子怎么行为不端了?”
“玉罗刹,你还有完没完的?你们快走,别惹得老夫火起,改变了主意,你们就走不了。”
“哎!你老别生气呵!我是说,你那宝贝弟子既然行为不端,要是真的是云总镖头杀了,代你清理门户,不更好么?”
“老夫的事,用不了别人代劳,老夫的弟子,只能由老夫来处置,别人来管,老夫心里不高兴。”
玉罗刹还想要说,墨明智担心玉罗刹将事情闹僵了,急道:“玉姐姐,我们走吧。”
玉罗刹看了看他,一笑:“好!我们走吧。”
“玉罗刹,记得,老夫在大娄山等你。”
“怎么?我们非得分过生死不行?”
“老夫只想教训你一下,让你知道戏弄老夫是什么结果。”
“其实,那时我是疑心我姑姑玉蝴蝶在你老手中,因而得罪了你老。现在我向你赔礼认错好不好?何必一定要生死相见?”
索命刀一下目光闪动:“玉罗剂,你这话不骗老夫?你不想为你姑姑一家报仇?”
“小女子并不是糊涂人,也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何况你老也是个明理识大义的人。不管江湖上人家怎么看你,你老在小女子的心中,却是一个侠盗人物。”
索命刀听得哈哈一笑:“好!玉罗刹,凭你这一句话,你我之间的过节算解了!”
“那我多谢你老啦!”
不但是墨明智,就连茶棚中的人,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