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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屏幕,她把她的手机座机大学地址都一块儿写给我了,我笑笑,然后转身走出去。
“舒旖旎,”走廊外江微阑叫住我,我站定,她高跟鞋清脆地走到我身边,“没对我说过谎,你确定吗?”
我没说话,只想离开。
“小乖,”她再次叫住我:“如果你有不可说的真相,但你还依然当我是你朋友,我只想问一句,我还有继续爱他的必要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对她说:“我们去天台坐坐?”
跟她上医院天台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憋了这么久,却其实最想和她讲讲话。
江微阑的短发在微风中吹起双眼望着天空的样子特别美,我顺着她望过去,太阳蓝天,好像世界都这样纯粹。
坐了好久,我才开口:“你知道吗,如果在出事前你这样问我,也许我会告诉你,成雨豪就是个混蛋,就是个花花公子。但是现在我发现好像我自己也根本不接近真相……其实我对他的所有厌恶都是为了别人,到头来我却发现别人对我讲的他也许也不是真的他。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江微阑安静地听我说完,再开口:“其实我眼中的他,好像从来没有完整的爱过我,我有一个情敌,她好像无时无刻无处不在,剔除了所有的缺点,占据了他所有的想念,那就是回忆。回忆太可怕了,哪怕他在我身边,但好像却一直望着远方,好像透过我,同时爱着另一个女人。”
“那你可能永远赢不了了。”我说,“因为那个女人不爱他了,他穷尽一生应该都不会再得到她了。倘若她回来,你可以实实在在地和她争一争,那也许你还会赢的。但是她真的不爱他了,这一点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她将永远成为他的回忆,永远的白月光,永远的朱砂痣。”
江微阑很久没说话,直到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忽然开口:“那我偏要争呢?”
我看着她漂亮的脸蛋,淡淡地说了一句:“只愿他永不负你。”
我们在天台坐了很久很久,看着阳光灿烂,看着云卷云舒。我们都被卷在这一场一场的情爱里,明知道不能再前了,就是不愿放手,死死攥着那个人,好像真的可以凭一己之力守住一样。但爱情才是这世上最高投入最低回报的东西,因为不管一个人怎样努力,只要对方放弃了,那就是零。我们还偏偏不信。
我终于去了简濒的病房,站在门上窗口看了很久,她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小软妞刘淮淮趴在一边睡着了。我轻轻推门进去,她微微侧头看了看我,脸上手上腿上只要外露的地方都能看见缠着纱布,更不用说看不到的身子了。当时段乘风还是对我撒了小谎,说她伤的不严重。
她看见我之后眼里蕴着淡淡的微笑,让我恍惚间想不起她恶狠狠看我的模样。她躺在床上,纤瘦极了,我轻轻走过去,站到她床边,她艰难地伸出手,缓缓握住我的手。她手上的绷带已经让我无法接触到她的手掌,唯有指尖没有丝毫温度的放在我手背。我鼻子发酸所以微微侧过脸镇静了一下情绪,好一会儿才转过头,她一直看着我,眼神温和。
我伸手抚了抚她光洁的额头,再摸着她柔软的发,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是温柔地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抬头时她闭着眼眼泪从两边脸颊滑落,我轻轻帮她擦干,然后轻声说:“别再做这种事了,我还生你气。”
她睁开的眼闪着泪光还带着笑。
我轻轻把她的手放好在被子里,然后转身出了病房。关上门的瞬间我捂着脸哭了很久。这恐怕是人世间最残忍的惩罚,就是扔下你自己去死。我只能告诉自己一千遍一万遍幸好,因为就算是迟一秒的结果,我都不敢想象。
出了医院段乘风站在大门,看见我轻声责备着:“怎么跑出来了,也没让我送你。”
我往后微微退了一步:“我带了司机来,没事儿的,你怎么来了?”
他在原地愣了一下,表情暗下来,轻轻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说了句:“你姐姐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低着头没说话。爱情是最不该拿来被考验的,当它承受了别的重量,就会真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还是上前一步,伸出手:“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看着他的宽厚的手掌,掌心有细乱又密集的纹路,好一会儿我都没反应,直到一个熟悉的机车从旁边划过。我回头看着盛该下了车,段乘风忽然抚着我的脸微微用力把我正过来面对他,我看见他紧皱着眉,忽然低头额头抵着我额头,用极轻的语调说:“别看别人。”
我刚想说话:“段……”他就落下吻封住我的唇。他温柔又小心,像是对待这世上最珍贵的食物,他一只手轻抚我的脸,另一只手伸上前搂住我的腰、完美地避开我背上的伤口。我有些缺氧,脸微微发烫,他离开我的唇,但依然和我碰着额头,他的睫毛很长但不翘,近距离看到他垂着眼时莫名的温柔与干净,他轻轻地笑了两声,我才窘迫地伸手推他,他抬起头轻轻把我搂在怀里。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管这个世界怎样,只要能和他一生这样相拥,便是最好的事了。
他就这样轻易地俘获了我,我乖乖跟着他被送回了家。
可之后我都觉得很可怕,这个危险的男人,他随意地就能得到我,我爱着他,这么多年了一直都爱着他,可是我忽然不确定他对我的爱到底有几分。一个为了别的东西放弃过我的男人,如果让他放弃那些东西回到我身边到底是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我没有关心过他的处境也没有关心过他的生存,却心心念念着这个人让他为我放弃所有会不会太过自私。我不确定他有没有考虑好,但我希望他冷静地去考虑,而不是在我生病受伤的时候被情感冲破了理智。
我想了很久,还是去对母亲说,想到法国总部工作两年。
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只问了我些具体的想法,她静静地听了我坚定又急切的表达,给了我答复:“我会尽快安排。”
我咬着唇想了会儿,还是说:“妈,我还想……走之前买辆跑车。”
她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嗯”了一声。
对我要去法国的事父亲没有表达任何意见,姐姐也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我以为她又会在某个深夜端着红酒找我聊天,但是没有。只是段乘风知道后直接来了我家,那时我正在书房看书,家务都没来得及和我说他就直接进来了,我抬起头,问他:“怎么了?”
他看着我:“你要走?”
我关上书,站起来说:“这边有姐姐了,我想去那边学习一下再回来……”
他微微皱着眉,看了我很久,开口道:“是躲我吗?”
“当然不是。”
他上前两步,搂着我,声音有些哑:“舒旖旎,你爱我吗?”
我吸了吸鼻子,然后说:“我爱你。”
我在他怀里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听他说了三个字:“知道了。”我在心里深深地叹口气,然后伸手抱住他。
我去简濒病房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脸上的绷带都已经拆了,但左脸脸颊还是贴着纱布,素唇没有血色还干得起了微微的死皮。我把唇膏挤到棉签上一边轻轻替她润唇一边和她说着话。
她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开口轻声说:“照顾好自己。”
我“嗯”了一声,说:“你也是。”
☆、一个太阳
还要道别的地方是N。L,我过去以后却发现大楼底层的标志写的是:“NULL&MISS”,我走进去发现已经正式开业了,规划处理都很好,人员也安排得紧紧有序,吴沫蓝看见我,开心地问:“哎?你怎么来啦?”
我心里好笑,盛该竟然没对别人说我是合伙人这件事吗,我看了看四周,说:“我找……盛该。”
他看着我指指大门,说:“出去谈事了。”
我笑笑:“那我等等。”
那天等了很久,但我一个人闲着站在大门口,觉得特别安心。中午就到了,自娱自乐等了一下午,也没给他打电话。四点五十的时候他才回来,身后跟着沈树,我第一次见沈树穿正装,还莫名的有些帅气,但死性不改还是吊儿郎当对着我吹口哨,然后说:“哟,美女来了!我家King吃素,不如我接待吧!”
盛该看了他一眼,他笑着摊开双手转个身进去了。
他看着我,说:“来了?进吧。”然后就想往里走。
我扯住他衣角:“我去过了,我找你的,带你去个地方。”
他站定低头看了看我的手,我知趣地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