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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梦月闻言双颊随即染上红霞。
「三哥!」楚梦月转而向楚君逸求援。「你看嫂嫂啦!摆明了就是取笑人家嘛!」
「有什么关系?难得她有这兴致。」楚君逸说着,朝妻子露出微笑。
楚梦月只能鼓起双颊瞪着他。妹妹果然还是比不过妻子,她在心里嘀咕着。
「找聂平吗?他进城去了。」楚君逸喝了口茶,这才说出聂平的去处。
「进城去了?」楚梦月诧异地喊了声,接着开始跺脚。「他好可恶,进城去玩也不带人家一块儿去。」
「我想聂平不是去玩。」江青璃道。
「不是去玩,那么就是去买东西喽?」
「也不是吧!听你三哥说他进城是办正事去了。」
楚梦月转向楚君逸。
「聂平究竟进城去做什么?三哥。」她问。
「去衙门调查一些事情。」
「衙门?」楚梦月喊。「他为什么——」
「你就别多问了。」楚君逸打断她。「聂平回来后自然会把事情告诉你。」
楚梦月不情不愿地闭上嘴,后来干脆赌气回房里去了。她才成亲一天,一天而已耶!第二天就找不着丈夫了,大家又都神秘兮兮的什么也不肯告诉她,这种感觉真不舒服。
她就坐在桌前嘟着嘴,鹊儿端着饭菜进房来。
「早饭午饭都没吃,小姐一定饿了吧?」
「谁饿了?不吃不吃。」楚梦月嚷着,肚子却马上跟着咕噜咕噜地嚷了起来,她只得很没立场地招手要鹊儿把饭菜搁在桌上。「你陪陪我吧!鹊儿,我好不开心,食欲一定很差。」
「为什么不开心?昨天可是小姐的大喜之日哪!」鹊儿疑惑地问。
「什么大喜之日?不要嫁人还好些。」楚梦月咽下嘴里的东西。「一早起床就不见丈夫的踪影,你不晓得那种感觉,就像个弃妇一样。」
「什么一早起床?小姐起床时太阳都要下山了不是吗?」
「那又怎么样?」楚梦月有些恼羞成怒。「他可以叫醒我啊!又不是我自己喜欢睡到这时候。」
「姑爷是体贴你嘛!知道你累了,所以才不喊醒你。」
「啊!」楚梦月叫了声。「连你这个丫头都来取笑我,你还没嫁人呢!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鹊儿眨眨眼一脸的不明所以。
「办婚事本来就是又忙又累,我这么说错了吗?」
「就这样?你真的没其它意思?」
「什么其它意思啊?鹊儿不明白。」
见鹊儿脸上写满「不懂」,楚梦月总算放过了她。想来鹊儿这丫头年纪轻又单纯,又怎么会懂得夫妻间的事?她自个儿都是昨晚才知道的呢!
这么想楚梦月脸又红了,赶忙将话题带往别处。
「你知道姑爷上哪儿去了吗?」她问。
鹊儿摇摇头。
「姑爷和石破军骑马出去了,但我不知道他们要上哪儿去。」
「听说是上衙门办事。」
「衙门啊?」鹊儿皱起眉。
「奇怪吧?他们又不是官差,能上衙门办什么事?」
「啊!」鹊儿这可想起来了。「说不定是为了早上——小姐,鹊儿早上进城去替庄主夫人抓药,碰上了一件事呢!」
「什么事你倒是快说,别吊我胃口啊!」楚梦月忙说。
鹊儿看了看桌上的餐盘,喃喃咕哝道:「说什么食欲很差,小姐的胃口其实好得很嘛!」
☆☆☆
聂平推开房门,看见楚梦月就坐在桌前,于是耸起了眉微笑问:「你还没睡啊?」
「你是不是希望我从早睡到晚,接着再从晚上睡到早上?」楚梦月看了他一眼,一张嘴嘟得有半天高。
聂平是明眼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你在生我的气吗?因为我早上没叫醒你?」他问。
楚梦月轻哼一声,撇过头去不理他。
「你睡得那么熟,我不忍心叫醒你,这样也错了吗?」聂平扬扬嘴角说。
「人家一直睡到下午,好丢脸你知不知道?」楚梦月在桌子底下跺脚。
「一直睡到下午吗?」聂平蹙眉。「昨晚我果然是过份了点。」
楚梦月无奈地又羞红了脸。为什么连自己的夫婿都要取笑她?洞房花烛夜又不是她一个人的。
「好了,你不会为了这事气了一整天吧?我是心疼你才希望你好好休息啊!」
聂平说。
「甜言蜜语。」她撅着嘴嘀咕。
「又怎么了?」
「你扔下我自己进城去了不是吗?」
「我和石兄有点事情——」
「所以就把我忘了吗?昨天还咬着人家耳朵说好听话,隔天就不见人影——」
她说着忽然掉下眼泪,聂平一看真是楞住了,好半晌才略显慌乱地将她拥入怀里。
「怎么回事?忽然就哭了。」
「我才没有哭。」
「那这是什么?」聂平以手指接住她的泪水。
「是眼睛痛,有沙子跑进去了。」
聂平轻叹一声,更加拥紧她。
「我知道你在哭,告诉我为什么好吗?」
「我没哭。」楚梦月依然道。在他面前掉泪已经够没面子了,她才不会告诉他自己这一天是什么心情,反正他和她成亲只是顺理成章,她不该奢求太多的。
「别这样。」聂平对女孩子本来就没什么经验,碰上「这样」的女孩子更是有史以来头一遭。「我进城去不是游玩,楚兄没告诉你吗?」
「三哥不肯多说,只说你自己会告诉我。」她推开他,背过身去。「不过你用不着告诉我,嫂嫂说做妻子的不应该太过干涉丈夫的事情。」
聂平苦笑。
「我是想告诉你,但你这个样子,叫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是吗?你真的想告诉我?」她用眼角偷瞄着他。
「是啊!但打从我一进门你就没给我机会。」
「那——你想说的话就说吧!不过你别忘了,是你硬要告诉我的,我可没有勉强你。」
聂平继续苦笑。
「知道了。」他说着,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你笑一笑,我就开始说了。」
楚梦月眼角还带着泪,但她的笑容却甜美而灿烂。聂平为终于看见她的笑而松了一口气,轻叹一声后低头亲吻她。
她仰头迎接他,双手又环上他的腰际,甚至偿试将舌尖送往他嘴里。这一切令原本温柔的一吻变了质,它开始趋向激烈而煽情,点燃了欲望并加速了他们的心跳和呼吸,聂平的手不自觉抚上她线条优美的胸,随即又呻吟了声抓着她的肩微微将她推开。
「不行!」他气息不稳地说:「停下来吧!」
「为什么?为什么?」
聂平闭了闭眼睛。他的自制力已经所剩不多,怎能再看她嫣红的脸颊及微启的双唇?
「因为——再继续下去的话你会不舒服的,昨晚……疼吧?」他抚着她的脸颊问。
楚梦月没料到他会说这些,楞了楞,接着将脸埋入他胸前。
「疼,但是没关系,因为可以跟你贴得好近好近,这样很好,不过……」她不安地停了停。「我……我好象生病了,床单上有血……我很害怕,三哥整天都跟在嫂嫂身边,我不知道该问谁……」她的声音愈来愈小,最后消失了。
聂平说不出有多自责。他被委以重任为她解除这方面的迷惑,他详细说明,甚至彻底做了,却独独漏了这点。最过份的是他让她一个人醒来,他居然让她一个人发现了血迹,一个人面对无助与恐惧,他这算什么?根本就是该死的混蛋!
「对不起!」他紧紧搂着她说:「是我不好,我应该等你醒来——」
「我会死吗?」楚梦月脸色苍白地问。
「当然不会。」聂平惊愕地耸起眉。
「真的吗?」
「绝对是真的,我现在就告诉你那是怎么回事。」聂平拉着她到床沿坐下,开始了第二阶段的女性生理讲座。
☆☆☆
原本已趋于甜蜜的气氛在剎那间又起了变化,原因是聂平在解说完女性生理后提起了他明日的计划。
「黑风寨?」楚梦月听了蹙眉问:「那是什么地方?上那儿去做什么?」
「千面夜盗又出现了,而且在长安城杀害了一名女子。今天我和石兄到衙门去确认了遗留在命案现场的证据,发现上头有黑风寨特有的骷髅标志,所以我们必须走一趟黑风寨。」聂平简单地解释。
「明天就要去吗?这么急啊?」
「不能再等了,否则还会有其它无辜女子受害。」
「这倒也是。」楚梦月站起来在房里走过来又走过去。「那我得开始收拾东西了,这么突然,真不晓得该带些什么,不过,既然是去抓人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