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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情女道:“郎中,如果你没有说错,这四海镖局,真有奸细。”
狗肉郎中道:“只有两种人,可以泄漏高公子的隐密,一个是奸细,一个是在他掌下逃命的人。”
斩情女道:“唉!他心地仁慈,八成是他掌下逃命的人。”
狗肉郎中道:“如果他不希望这消息泄漏出去,我相信他会安排得很妙。”
斩情女道:“他虽然心地仁慈一些,但很细心,这么看起来,八成是镖局中的奸细了。”
狗肉郎中道:“对!而且,还是很具身份的人,至少,他能知道高公子的隐密。”
斩情女呆了一呆,这个会是谁呢?”
狗肉郎中道:“所以,这个要费很多的心血去想。”
斩情女道:“郎中,我看这件事不简单,咱们两个只怕没有办法应付。”
狗肉郎中道:“你要的人帮忙?”
斩情女道:“对!至少,我要找到包天成和王荣来安排一番。”
她虽是花样年花的女人,但因久年在江湖上走动,一向不拘小节,说办就办,立刻去找到了包天成和王荣。
四个人围着烛光坐。
斩情女说出了狗肉郎中的看法。
包天成回顾了王荣一眼,道:“你想想看,什么人靠不住?”
王荣沉吟了一阵道:“这件事,一时想不出来,而且,一定要查证明确。”
斩情女道:“贱妾亦是此意,所以,找来两位商量。”
王荣道:“他既然能把高公子的消息泄漏出去,必须能近他。”
斩情女道:“对!所以,咱们还要不动声色,诱他上钩。”
王荣道:“问题在如何诱他了?”
狗肉郎中道:“在下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道是否可行?”
玉荣道:“请教大夫?”
狗肉郎中道:“在下觉得高公子疗治病势一事,必须要隐秘。”
斩情女点点头,道:“对!”
狗肉郎中道:“而且,这些部署,也要好好地调整。”
斩情女道:“你好象已经有什么发现?”
狗肉郎中道:“我没有发现什么,只是我比你们更了解黑剑门。”
斩情女道:“哦!”
狗肉郎中道:“也许江湖上没有什么人太注意我,所以,我的行动很自由,由剑门,也没有把我这个疯疯颠颠的人,放在心上,所以,我看出不少的稳秘。”
斩情女道:“既然如此,咱们应该听听你的高见。”
狗肉郎中笑一笑,道:“丫头,你好象在这里很有点势力。”
斩情女接道:“不!不是势力,这里的人人事事,和江湖上一般地方不同,任何人,都会受到尊重,只要你说的有道理,任何人都会听从,这里的人,大部分具有一股侠气,他们舍生忘生,全是出于自愿,没有人强迫他们,也没有人压逼他们,他们都是全力施为。”
狗肉郎中道:“哦!以周千里的声望,自然可以压住场面。”
斩情女道:“周千里,出人意外的和气,作人和他江湖的声望,完全不同。”
语声一顿,接道:“好啦!这里的事,我大概都已经给你说得很明白了,你准备如何安排,可以说清楚了。”
狗肉郎中道:“把一些绝对可靠的人,调到这小院中四周。……”
斩情女接道:“这一来,岂不是惊扰到你们了。”
狗肉郎中道:“不怕惊扰郎中,担心的是怕他受到了伤害。”
斩情女道:“你好象特别重视这件事?”
狗肉郎中道:“是!因为,我听到了一些传言。”
斩情女道:“什么传言?”
狗肉郎中道:“黑剑门有很多杀手摸入了镖局中,但都莫名其妙的受创而退。”
斩情女道:“这个,有什么可疑之处?”
狗肉郎中道:“他们说有一个年轻人,有如魔影一般,随时会出现,出现又必然伤人。”
斩情女道:“他们已经知道了高公子这个人!”
狗肉郎中道:“疗治高公子的病势,延后两天,但咱们的布置,却照常进行,这件事,要越机密越好,知道的人也越少越好。”
斩情女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也觉得你的办法很好,不过,希望你说得更为明白一些。”
狗肉郎中说出自己的详细计划。
这是个很细密的计划,只听得包天成、王荣和斩情女连连点头。
包天成沉吟了一阵道:“大夫、你年过件事,要不要告诉周大侠一声。”
狗肉郎中道:“我看这个不用了,告诉周千里,你就还要告诉别的人,多一个人知道,就可能减少一份隐秘。”
包天成道:“对!”
斩情女道:“遣调人物,暗作防守,聪明人也应该明白了。”
包天成道:“不容易明白,最好他们误会是为了保护高公子的准备,那才能做得逼真。”
一番计议妥垛,立刻进行。
详细的情形,连林成方和周千里都被蒙在鼓里。
镖局中,确有很多人,还不知道有高空雁这么一人,但每个人都会看出,今天镖局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高空雁居住在这座小小跨院中,加强了守卫。
四个镖师带着八个趟子手,和四张匣弩,布置在跨院小庭院中和门口。
小跨院人影往来穿梭进进出出,都是镖局中重要人物。
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接近。
四海镖局,一直处在紧张之中,这一次,内部出了点事,耳语,很快地把消息传布开去。
但知道真正内情的人,又实在不多,所以,张扬的花样很多。
这晚上,二更时分。
四海镖局的戒备,比往常更森严得多。
但在二更时分,却有两条人影,直向前行来。
是两个镖局厨下的师师。
他们送宵夜给守护这跨院中人。
高空雁的房中,燃着烛,房中坐着两个人,一个狗肉郎中,一个王荣。
一张木床上,帐筛低垂,隐隐可见帐中人影。
王荣缓缓站起身子,道:“大夫,你多费心了,在下告辞。”
狗肉郎中点点头道:“恕我不送。”
王荣告辞而出,顺手带上房门。
只见小庭院中,放着热腾腾的油饼佳肴,一锅直冒热气的小米稀饭。
似乎是这小院的四击,布置了不少的人物。
这两人都是四海漂局徐州分局的老师父了,都已经作了数年之久。
一个姓丁,一个姓朱。
姓朱的高头大马,臂力过人,都叫他朱在个子,也有叫他大朱的。
姓了的个子矮,又生得很瘦,人们都称他小丁。
小丁个子虽小,但他运刀很快,不管切肉切菜。从来没有误过事。
小丁欠欠身子,道:“局主,吃块油饼吧:刚出私的热饼。”
看着碗筷,不下十几双,心中忽然一动暗道:“我们调遣的人手,一直在隐秘中进行,连两个副总镖头都不太清楚,大朱、小丁,怎么会知道送宵来。
心中犯了疑,表面上仍然未动声色,淡淡一笑,道:“谁要你们送的宵夜?”
朱大个子一怔,道:“不是局主吩咐的,什么人转我的口喻?”
小丁接道:“好象是尤管事,约莫天快黑的时候,他在外面招呼我们,准备十二人的宵夜,送这里来。”
王荣道:“小丁,你确定是尤管事吗?”
小丁摇摇头,道:“不能确定,不过,听声音好像是他。”
王荣哦了一声,未再多问举步行出小院门口。
可能是油饼的香味,十分诱人,布守的人手,都不自觉地集中向这座小院中来。
大半夜都没有发生事情,总不会,在吃宵夜这点时间出毛病?”
再说,四海镖局四周,还布置了不少的人。
大朱、小丁一向待人很好,两个人不停的分送油饼,碗筷。
三更过后时分,天有点冷,人也有点饥,油饼、热稀饭,可以充饥,也可以逐走寒意,何况这有很多佳佳肴。
这些人狼吞虎咽,吃得很快。
他们都有要务在身,严密的守护这座庭院,每个人,都有一定的守范地方。
吃完了,立刻奔回原位。
表面上看去,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这一派调集守护这座小院的人,都是四海镖局的人,没有一个外来的高手。
他们都认识大朱和小了。
大朱、小了,不但有一手很好的手艺也有很好的人缘,他们虽然是在厨下工作,但即和很多的镖师熟悉。
送给这些人的宵夜,自然也非第一次,从来也没有出过毛病。
偏偏这一次出了毛病。
毛病出得一点也不明显,几乎看不出来。
大朱、小丁,很快的收好了碗筷。
但那些进食过宵夜的镖师,却大都在原地熟睡了过去。
他们好象很疲倦,疲倦得就在当时睡了过去。
就在他们守护的地方,有的靠在墙根上,有的就倒卧在地上。
夜色幽暗,本来也很快发觉这些人出了毛病,但偏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