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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剑郭相举剑一封,挡开缅刀。
阳剑马候趁机一剑劈了过去。
黄袍人冷冷说道:“怎么?你闪要两上打一个呢?”
马候道:“阴阳双剑,一向是两个齐上,你们一个人,咱们是两个,你们十个人,咱们也是两上。”
黄袍人冷笑一声,道:“两位一齐上了也好,免得我多费手脚。”
缅刀突然加快,连绵攻了一十二刀。
这十二刀,分劈郭相、马候,每人六刀。
一阵连绵的金铁交呜声,十二刀尽被封开。
但阴阳双剑立刻还以颜色。
每个人还攻了三剑。
黄袍人手中的软刀,不但速度奇快,而且,变化万端。
只见刀光连转如轮,片刻间化作了一片刀芒。
幸好,阴旭双剑,都是久经大敌的人,双剑全壁,还可以勉强接下来。
右首黄袍人冷笑一声,道:“石一峰,咱们也该活动一下了。”
话出口,人也同时动,寒芒一闪,已然攻近前胸,好快的一刀。
石一峰大喝一声,连续劈出了两拳。
拳风呼呼避开了刀势。
他虽然称破山手,拳掌工夫了得,但也不敢赤手空拳,硬接对方的锋利缅刀。
全力劈了了两拳之后,右手一探,摘下了背上的大刀,挥刀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杀。
这是一声凶厉无匹的会战,刀光、剑影,弥漫了数丈方圆。
大礼上说起来,这些人,都算是武林中一流高人,每个人都学有专长,都有他们独特的造诣。
所以,搏杀虽然激烈,双方却还维持了一个半斤八两的均衡之势。
周千里点点头,道:“黑剑门的打手,虽然很高明咱们的实力,也不错,看这一战,使在下觉得黑剑门也并非十分可怕,只是武林同道过去,太过纵容他们。”
斩情女道:“周大侠,咱们要不要出手?”
周千里道:“多看看他们的刀法路数,也许能够找了一点蛛丝马迹。”
斩情女道:“周大侠,可是已以看出了一些什么?”
周千里道:“有些像,但也有些不像?”
斩情女道:“像什么?”
周千里道:“像我一位朋友的刀法?”
斩情妇道:“你一们朋友的刀法?难道他进入黑剑门。”
周千里道:“三十所没有听过他的消息,他是否进了黑剑门,我也不太清楚。”
斩情女道:“三十年不相往来,你们之间的友情,是相当的冷淡了。”
周千里道:“姑娘,三十年不相往来,是因为我找不着他,我化了两年的工夫,天涯海角地去找他,但却一直没有消息,就像他突然间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不知行踪何处……”
斩情女道:“他会不会死了呢?”
周千里道:“不会。”
斩情女道:“为什么?”
周千里道:“他死该见尸,以他在刀法上的成就,杀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斩情女沉吟不语。
周千里笑一笑,道:“姑娘,像他那样身份的人,死亡也该是一件很轰动的事。”
斩情女道:“贱妾晚生十年,不知是否听过你那位朋友的大名?”
周千里道:“刀怪张丹,易姑娘是否听过这个名子?”
斩情女道:“听过,江湖上传说他的事情很多,近几年来,从未听人提起。”
周千里道:“黑剑门的事件,大过震动人心,很多江湖上的大事,都被掩遮了过去。
斩情女轻轻吁一口气,道:“老前辈,你认识那两个黄袍人吗?”
周千里凝目望去,只见石一峰已被对方缅刀逼得险象环生。
倒是阴阳双剑,和另一个黄袍人,倒还能保持不胜不败的局面。
对方八个杀手,也仍被困在五生剑阵之中,这个名动天下的剑阵,果然是非同小可。
周千里道:“不能让石兄受到了伤害,咱们可以出手了。”
万寿山道:“那小子在缅刀上成就不错,我已经瞧出了一点门路,我去对付他。”
周千里笑一笑,道:“这一次,不劳万兄出手,我要露面,我已大概猜出他们是谁了?”
万寿山道:“她吧!不过,周铁笔,要不要你的大侠性格,仁德宽厚,放他们两个人离开。”
周千里道:“这个我明白。”
举步行了出去。
石一峰正感不支,周千里却突了一笔,封住了黄袍人的缅刀。道:“石兄,请退下休息,这个人让给我了。”
石一峰点点头,退了下去。
周千里淡淡一笑,道:“阁下既认识石一峰,想必也认识我了。”
黄袍人打量了周千里一眼,道:“铁笔金针周千里。”
周千里道:“好!在下正是周铁笔,既然彼此叫明了,阁下也应该亮出字号了。”
黄袍人身躯微微震动了一下,显然,他内心之中,还有着很大的惊惧。
周千里在江湖上的名声太响亮了,响亮到和他为敌的人,心中有一份自动的不安。
只听黄袍人叹息一声,道:“周大侠,这一点,很难从命。”
周千里道:“为什么?”
黄袍人道:“因为,人不能和鬼通名报姓。”
周千里怔了一怔,道:“人和鬼?这话怎么说,谁是人,谁义是鬼?”
黄袍人道:“你是人,我是鬼。”
周千里哈哈一笑,道:“你是心中有鬼,男子汉,大丈夫,生死何足畏,为什么不揭下你脸上的蒙面黑纱,堂堂正正的作人,取下你的面纱吧!”
黄袍人摇摇头,道:“不行,我不能取下来。”
周千里道:“为什么?”
黄袍人道:“在戴上这副面纱时,我们已以立下重誓,脱离了人间,进入鬼城。”
周千里脸色一寒,道:“胡说,你真的认为我瞧不出你的身份吗?”
黄袍人道:“就算你周大侠认出了我是谁,我也不会承认。”
周千里道:“那不要紧,我揭下你的面纱时,别人自会看出你们两兄弟的身份了。”
黄袍人黯然一叹,道:“周大侠,你认为你能揭下我戴的面纱吗?”
周千里道:“难道不能?”
黄袍人道:“不能——”
周千里道:“哦!在下倒不信。”
大跨一步,举起了手中铁笔。
黄袍人道:“周大侠可以杀了我们,但却没有法子取下面纱,当我第一天戴上这面纱时,它已和脸上的肌肉,合为一处。”
周千里呆了一呆,接道:“有这等事?”
黄袍人道:“周大侠不相信,何不求证一下?”
周千里道:“好!那你就出手吧!”
这时,林成方也赶了过来,正和斩情女站在一处。
斩情女低声道:“林兄,瞧到了没有?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周前辈,还未出手,对方已经有些畏惧了。”
林成方道:“周前辈是家父的好友,但他武功真的如何,在下却是一点也不知道,姑娘,在江湖上走动的时间久,想必有些知晓了。”
斩情女道:“周大侠的名气很大,但我却从未听说他和人动手。”
两人谈话之间,黄袍人已然挥刀击出。
周千里铁笔一架,展开还击。
七八个照面已过,双方立刻分出了强弱之势。
但见周千里铁笔纵横,片刻之间,已把黄袍人圈入了一片笔影之中。
黄袍人勉强支持了二下个回合,握刀的右腕,被铁笔击中,手中的缅铁软刀跌落下来。
周千里铁笔一抬,唰的一笔,挑落了黄袍人一片面纱。
黄袍人尖叫一声,向后退了两步。
周千里手中铁笔寒芒,如影随形一般,指在了黄袍人的咽喉之上。凝目望去,果然见那黄袍脸上流下血来。
他没有说谎,整个面纱,除了剩下来之外,鼻子之上,都嵌入了肌肉之中,空出了嘴巴,大概是留作吃饭、说话之用。
周千里道:“你……”
黄袍人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周千里叹息一声,你们兄弟,在武林之中,也算是有名望的人,怎会甘愿被人如此折磨。”
黄袍人道:“我们情非得已,周大侠,在下愿意说出所知内情,但我只求周大侠一件事!”
周千里道:“你说吧。”
黄袍人道:“不要揭穿我的身份,给我们兄弟一个自终死亡的机会。”
周千里道:“为什么一定要死,何不留下有用之身,共抗黑剑门?”
黄袍人道:“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我们却苟全性命,忍辱偷生,自然是有着不能轻易一死的苦衷了。”
周千里道:“有这等事,千古艰难一死,你们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黄袍人道:“是不怕死,但我们兄弟却生为人生,死为人死!”
周千里接道:“这么严重的吗?”
黄袍人道:“世上有很多事,都可以作假,但只有一桩事,不能作假。”
周千里道:“什么事?”
黄袍人道:“死亡,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