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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杂志广播电视,每天有多少类似消息被披露?
有女星前不久还戴鸽子蛋大小钻石戒指,逢人便做幸福状,可是余音袅袅,前情历历在目,伊已经在电视访谈节目中痛哭流涕,请普罗大众不要关心她的私人生活,言语中透出“我不擅长表达感情,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与大众分享”的意思来,分明幸福不再。
刚戴上鸽子蛋大小钻石戒指的时候,何尝不幸福?
然而这等豪门幸福能维持多久?十天,半月?半年,一年?
他只想女儿,找一个老实可靠,真心爱她的人,共度一生。
有没有钱,能否给他同老妻良好环境,只是其次。
“……真心对小素……”若素妈妈握住丈夫的手,“……他能图我们……什么?”
真的,他们沈家,要钱无钱,要势无势,老的老,瘫的瘫。只得一个若素,也未必貌若天仙,不过清秀而已。除开若素生病时候,安亦哲再也没有留宿过,显然也不是因为贪恋若素的身…体。
想来想去,大抵只有真心喜欢若素,才会爱屋及乌,接纳她一个瘫痪在床的老太婆,给她购置护理床,请人过来照顾,又安排与他家人见面,一起出行。
作为一市之长,他这样安排,所为何来?
不过是因为喜欢他们的女儿,尊重他们罢了。
若素爸爸反握住若素妈妈的手,微不可觉地叹息,看来老妻觉得对方人品心性都好,“我总要考察考察。”
若素妈妈笑一笑,“……别让小素……为难……”
“我知道,我有分寸。”
六点半刚过,安亦哲按响门铃。
若素自厨房里出来,赶在爸爸前头,去给他开门。
看见他左手两包,右手两包,公文包斜背在肩上的模样,若素眼神一软,伸手接过外卖餐盒,看看上头标识,有小小埋怨,“我说我爸喜欢,你买一样就好,做什么都买回来?哪里吃得掉?”
“吃不掉的话,放着当夜宵罢。”安亦哲在若素跟前小声说,然后换上拖鞋,将公文包放到一旁,走到若素爸爸跟前,恭恭敬敬,鞠躬,“伯父,您好。我姓安,安亦哲,是小素的男朋友。”
所以爸爸起身,“你好。我们一家都冒昧住在你家里,打扰你作息,实在抱歉。”
“伯父您别这么说,您和伯母能住在我这里,让我略尽绵薄之力,是我的荣幸。”安亦哲连忙伸手,虚扶若素爸爸坐下,自己也坐在沙发上。“没能及时去拜访您,是我失礼了。”
若素在厨房里,将安亦哲带回来的外卖装盘,端出来摆到饭桌上的时候,客厅里的气氛,已经十分融洽。
若素微笑,看,不用她刻意叮嘱,他便能将气氛调节到最理想状态。
“爸,妈,亦哲,先别聊了,过来吃饭罢。”若素轻道,“亦哲,麻烦你进来帮我端一下饭。”
说罢,若素暗暗抖一抖,亦哲,第一次这样叫,果然充满违和感。
还是叫安小二顺口。
“伯父,伯母,我们等一会儿再聊,我先去给小素打下手。”安亦哲站起身来,跟着若素走进厨房。
借在脱排油烟机“嗡嗡”做响的噪音,若素压低声音,对安亦哲道,“我对我爸说,我和妈妈住在你这里,是因为我们打算结婚……”
他伸出手指,轻轻压在若素嘴唇上,然后倾身吻一吻若素额角,“戆大,我早对伯母说过,我们是以结婚为前提交往,你忘记了么?”
说完,曲起食指,敲一敲若素刚刚被他吻过的地方,“记住了,下次不要露出这样为难的表情,好像要哭出来了似的。”
若素捂住额角,他的吻如蝶翼轻触,可是那边皮肤却火烫火烫,仿佛要烧起来似的。
刚想瞪眼,给他来个膝踢,安某人已经伸手从她身后的流理台上取过饭碗,端出去了。
若素望着他的背影,想,也许,只是也许,就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43嫁给我罢
晚餐宾主尽欢,当若素爸爸问安亦哲做什么工作时,若素与妈妈统统一愣。
两母女对视一眼。
妈妈,你没告诉爸爸安小二是做什么的?
小素,你没告诉你爸爸小安是做什么的?
两母女在彼此眼中看见相同讯息,不由得齐齐失笑。
安亦哲微笑,“伯父,我现在任职政…府机关,担任副市长。”
若素爸爸听了,动了动嘴唇,然后瞪了女儿一眼。
女儿的男朋友,结婚对象,贵为一市之长,实出意料,令他措手不及,早先设想过的,便统统行不通,很是被动。
若素爸爸叹息,一手握住妻子的手,一手拉住女儿,“安市长,内人小女借住在您处,给您添麻烦了。”
安亦哲忙欠一欠身,“伯父,叫我小安就好。伯母和若素住在这里,是我的荣幸,欢迎之至,哪里会觉得麻烦。”
若素爸爸轻咳一声,示意安亦哲听他往下讲,“小安,我很感谢你,在内人和小女需要帮助时伸出援手。只是,到底名不正言不顺,我怕对你的形象有所影响。前段时间我不在家,她们两母女怕我担心,没有告诉我,现在我回来了,她们再没有继续住在你家的道理——”
“伯父。”安亦哲听出若素爸爸话里有话,竟是要让若素同他撇清关系的样子,望一眼垂眉顺目的若素,打算表白自己心迹。
若素爸爸却在这时,站起身来,郑重向他鞠躬,久久不肯起身。
饶是向来处事以淡的安亦哲,亦不由大骇起身,双手扶住若素爸爸双臂,“伯父,请别这样!若素,你快帮我扶一扶伯父!”
若素泪盈于睫,过来扶住父亲手臂。
若素知道,爸爸再受不了被人指指点点戳背脊骨的生活,那样的煎熬磨折,经历过一次,已经够了。
安亦哲看着眼前饱受风霜的中年人,再看一眼强忍眼泪的若素,倏忽单膝落地,双手执住若素的手。
沈若素活了二十五年,快二十六年,生平第一次,遭异性跪地执手,在如此诡异气氛之中,不由愣在当场。
在若素怔忪失神的片刻时间,安亦哲脑海中已千回百转,下定决心。
“若素,嫁给我罢。”他的声音,不轻不重,“给我一个,让我们,彼此都幸福的机会。”
只这一句话,并没有一点豪言壮语,并不允诺一辈子幸福,可是却教若素泪如雨下。
如果当年,有个男人,勇敢站出来,说:我相信她!
是否,一切都会不同?
可惜不不不!
当年没有人站出来说,沈若素不是那样的人!
连喜欢她的男孩子,都没有替她说一句公道话。
那以后,她的人生,不过是努力为母亲活着,无悲,无喜。
可是,多年以后,那个可以说是一手造成她人生所有苦痛的男人,单膝跪地,当着她父亲母亲的面,对她说,嫁给我罢,所有辛酸委屈,在这一刻,倾巢而出。
若素泪如雨下。
这个男人,大可以不管她,她死,她活,都同他没有关系。
然而,他却握住了她的手,为她,演足一场戏。
若素透过泪眼,望着眼前这个男人,望进一双再诚恳真挚不过的眼里,然后,轻轻点头。“好……”
若素轻轻紧一紧手上力道,拉安亦哲站起身来。
安亦哲长身而立,与若素并肩站在一处,一手紧紧握住若素的手,对若素爸爸妈妈再鞠…躬,“伯父伯母,我想娶你们的女儿为妻,和她努力经营一段婚姻。”
若素爸爸看一眼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再看看安亦哲脸上,毫无做伪的认真表情,叹息一声,“小安,你知道素大学没有毕业么?你知道……她曾经有过什么经历?你的父母能接受一个没有大学学历,没有任何背景,甚至可能……”
若素爸爸顿一顿,不忍在女儿伤口上再残忍地撒一把盐,可是有些话,他必须要说!
安亦哲感觉到若素轻轻颤抖,那终是她心头一道难以弥合的伤,稍有外力触及,便汩汩流出鲜血。
“伯父,我要娶的,是若素,同她是否大学毕业,有无雄厚背景,一张白纸与否没有一点关系。”安亦哲微笑,“某国总统在任时尚且撇开妻子,另娶风…流模特;连王子都已经抛开世俗偏见,娶平民女郎做王妃,我与若素,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理由,不能被人接受?”
若素爸爸想一想,竟找不到理由反驳。
最后只能说,“结婚不是那么草率的事,总要双方家长见一面,坐下来谈一谈才好。”
不料安亦哲爽快答应下来。
结婚的事,便如同城际列车提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