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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从景仁宫通往毓庆宫的道路她早已可以闭着眼睛就能摸到。
可她明白,自己只不过是皇后和皇上之间的传话人,他们夫妻之间闹了别扭?但是她夹在中间实属尴尬,两边都不可多问,又不可不照着吩咐做。一品女官公主的身份,可不遵守宫规,圣旨的内容轰动整个紫禁城,但她此时确实难做。皇上让她原原本本的把事情告诉皇后,他说了他解皇后,那么这件事告诉皇后,皇后又会怎样呢?究竟皇上了解了什么?而皇后又是何意?那么……她呢?
后花园
这并非是她能一时半会儿想明白的,皇后为人处世谨慎,有礼,与其他嫔妃截然不同,设大局为重而巧妙运事,不以貌待人不滥用职权。以母之面则安人心,平心静生。
内心嘈杂不得宁静,花然月无察觉间已步入皇后景仁宫后花园内,月份温溅城池花海,蝴蝶挥翅游翔,爱惜着轻拂过弥漫在空中的花香。
只见皇后病气身影坐在中央,不觉热光闷燥,汗水浸透,好似花香笼罩起皇后的身子,即可如同仙子病也能全好了。
花然月静步走来,不忍扰了皇后养心,心中忐忑向后移步,皇上最后一言她没有懂得,事情又该如何向皇后一一道来?
光彩身影直立的移来移去,皇后眼目徐徐闭上,言道:“本宫从来不觉得花枯萎了便是终结,它孕育的不止绽放一时,盛开缓慢的过程中有多少闻而不见的声音扑朔迷离而来?”
花然月收回步子,定下,直立身影修长的覆盖一片,应得花色深去,微点头道:“皇后娘娘。”
皇后取下一朵凋零败落只剩几片的残色暗花,起身转过,抬眼迎上花然月温柔的目光,她心神不宁。皇后问:“今天倒有些晚,和皇上都聊了些什么?”
皇后发丝洁盘,面色焕博一丝红润,眼角眉宇梢露喜悦之态。花然月心中微松,道:“皇上和我说让皇后保重身体,他十分想念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皇上总归还是想要见一见皇后娘娘。”她忍回去了想说的半句话,若一五一十说出今日发生的事,略显在皇后面前放肆,岂有皇上与她共用一勺之说,没有旁偏心思也免不了让人多想她心术不正。
皇后一声叹息,回首落座,只见手中枯花伴着缕缕轻风一一归地,隐蔽在正浓艳圣的花根土囊下,化作壮肥。
皇后对她摆手让她坐下:“然月你过来。”
说罢退去了周边所有婢女,清干闲人不留碎语,婢女欠了身子依着顺序动作轻柔的离去。
见状,花然月松下的心又提起,不仅问道:“皇后娘娘,您这是?”
皇后面色一淡:“处在这后宫之中,自然要学着适应这座紫禁城。何处都是如此,每一片地有每一片地的活法。不管是你选择了方式,还是方式选择了你,事情已无法改变时,只能来改变你自己。”
花然月不解,与皇后对望,咬咬嘴唇,“然月不明白。”
渐觉空气凝固得厉害。
皇后望眼面朝花色,“对于这些花来说盛开延长便是它们的好命,而你。”
皇后一顿。
花然月由心生畏,少有此状。
皇后微微半笑,有些不明。“而你也像它们一样,注定长在紫禁城之中。是祸是福,全然靠你自己的修为,如今你身为公主,按着圣旨来言,你是照看二皇子,实则,是本宫想留你在宫中。”
沉闷空气忽的清凉一瞬。
花然月点点头,“然月知道,但是然月有一件事不明白,我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皇后娘娘看上?”
皇后烈焰红唇微微勾起,说道:“你的善良。一个人的善良尤为重要,在这后宫中少见了。本宫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还能撑多久,呵。”冷笑又顿,再言:“我也不知。后宫众多嫔妃,无一人为我心腹。为娘都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而旻宁身为二皇子,深受太上皇疼爱,宁儿时时刻刻深处危境。我若走了,何人保护他?皇上?还是忙理朝政的太上皇呢?都不是,金嬷嬷一死绝非简单之事,但追究下去难为的会是皇上。”
没料皇后这般对她谈吐心扉。原来不是她一人怀疑金嬷嬷的死因,但皇后却是为了替皇上着想才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何等宽容才可以办到?
院内阳光四射,闷热气儿上增,移座亭下。愈聊愈喜,声声笑音传出后花园内。
“本宫想让皇上娶你做嫔妃,并不是让你做一个公主。”皇后道。
花然月的笑突然停了,得知皇后想让皇上娶了她,心一下变得凝聚,那她的石三保怎么办?几月未见,她还一如既往地念着他。可她万万不能说出中意男子的姓名,石三保三个字想必整个紫禁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旦捅破,不止一人命丧黄泉,战争也会随着爆发潮端。饭可乱吃,话则不能多言,言多必失,也是之理。
花然月躬身欲跪站着:“皇后娘娘。”
皇后体态轻盈,眉间略忧的说道:“然月,你不必再说什么。你说荒唐也好,无情无理也罢。本宫心意已决,这小小的请求对于皇上而言不为其难。皇上自然会理解本宫的用心良苦,身处皇宫,你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也会有预想不到的挫败重重。既然你没有许给人家,也没有中意之人,选了皇上并不委屈于你。”
花然月跪下,抬眼一看,皇后的面色难看。仍是开口道:“娘娘,这是你一直以来计划好的吗?然月觉得有些突如其来,确实有些。”
皇后淡淡笑道:“这里是紫禁城,无奇不有,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你可知有多少女人整日幻想着要做皇上的妃?本宫知道这件事你有些为难,但是本宫为了宁儿不得不这么选择。从你揭下皇榜那一刻起,冥冥之中就应验着你和紫禁城有着深深割不断的缘分。”
花然月问:“皇后娘娘就这么信任然月?万一我得了宠,有了自己的孩子,便不再对旻宁好了。”
皇后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你若得了宠,本宫替你感到高兴。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花然月听到这一句话,不免压低了声音,“现在然月终于明白,为何几月来皇后娘娘让我去给皇上送饭菜,只是为了促进我和皇上的感情?”
皇后仍是没有半点笑意,平静地低眸看花然月,伸手扶起她,“然月,感情在紫禁城内比金银珠宝更是珍贵难得,若是能这么简单促进,那倒是本宫有些能力了。本宫这么做,一来是让皇上明白我的心思,二来是想最后观察一下我的选择是否有错。你没有让本宫失望,但我看来,你与皇上的性子太像,这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花然月皱了皱眉,语不露厌,说道“娘娘,强扭的瓜不甜。皇上若不爱我,也不喜欢我,你这样做,不止为难了他,也是为难了我。若只是为了让我更好的照顾旻宁,大可不必如此费事,不嫁给皇上,我也可以照顾好旻宁。”
皇后禁不住淡淡一笑,“你不知这后宫之中阴险所在,只有让你属于皇上的女人,其他男人再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更不会有其他人打着让你嫁人的名义赶你出宫。”
花然月一阵冷笑,眼里打泪,“只是为了你们皇家宁儿,就这样决定将我这一生囚禁在皇宫里了。”
毓庆宫
花园亭中此时已像冰封囚牢,直逼寒意,嘶嘶作响打着花然月不安的心。
且今日,看来皇后是准备着把话说明,而她花然月,则不待今朝回应也没得选择。
如此一看,倒觉得皇后另有一面模样,她白瓷肌肤抹笑红唇,乌云金丝彩钗,想必少女时也是个绝色美人。
眼前的皇后究竟有几副面孔?花然月不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曾是石三保跟她说过的话。而今日,算得上又见识过了。
可怜,为什么偏偏总是她?这……是命运?!花然月想着,握紧华绸绣边的衣角,若非公主之身,这般上等材质的服饰岂是平民百姓可穿得……没错,这一切的荣华都属于紫禁城,是皇后给她的当下,包括将来也安排的十分妥当,只等她一个点头应下。
与石三保相比起来,留在紫禁城是稍加好的选择,但花然月并不是贪慕富贵之人,终将还是喜欢和爱的人自由生活。
可是,这根本不是她能做主的。唯一的办法便是让皇上不同意娶她,至于皇后,花然月还不知该如何以对。
这似乎听上去有些荒唐至极,但这就是母爱,在爱得面前,任何事都极有可能发生。
皇后看她,唇角微动,“囚禁?呵呵。你可知这条路你若是走下去,你将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