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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尖喝:“凌云轩,出来收死!”凌云轩一惊:“阎罗门三煞!”心想不幸由徐雪莹言中,果将追兵引来了,但事已至此,不得不应。柳容马上同颖家姐妹护住徐雪莹,韩重山父子、吴氏兄弟与凌云轩亮身出门。
但见荒野间蜂拥蚁聚地结了三百来名兵勇,这般兴师动众,可知对方志在必得。阴阳三煞气势逼人地立在阵前,杀气四溢。
绿竹开腔道:“凌云轩,朱盟主候你多时了!”凌云轩暗自一凛:“朱温身在蔡州?难怪胡真将囚俘押到这里。”面子上却是不动声色,沉声道:“他这等藏头露尾、胆小如鼠之辈,还是不敢见我!”
绿竹一怔,看着凌云轩炯炯生光的虎目,手指微颤,觉到眼前的凌云轩竟是骨清气盛,恍如脱生重造一般。倒听一边红梅荡笑道:“盟主得知你等大驾光临,本是要亲自招呼的,可你当年从我门围捕之下逃生,让咱们颜面无存啊!”这番话说得妖声狐媚,叫人不寒而栗,却也由此道出此来的目的便是要取去凌云轩项上人头。
凌云轩暗中计较:“此时不当慌乱,定要寻个法子脱身。”稍一思索,便笑道:“既然三位要叙旧事,在下乐意奉陪,不如便来作个赌如何?”
第十八章 孤坟埋伏化敌嫌(二)
阴阳三煞一愣,互交眼色。绿竹遂道:“好,赌甚么?”凌云轩朗声道:“在下甘愿以一敌三,若侥幸胜出,你等需亮出条路来。”青松哼了一声,反问:“若你输了呢?”凌云轩坦然道:“我等自然由三位发落。”
话头落地,在场之人惊讶万分。韩重山、吴影等人均知阎罗门乃阴险恶毒之人,与他们定约,不啻与虎谋皮,便算凌云轩赢了三人,眼前众兵也不可能善罢甘休,更何况凌云轩并无必胜之把握。对面三煞则想着,若凌云轩如此托大,劣势尽显,就是他数年间武功突飞猛进,也不致这般口出狂言,反倒有些心中惴惴,不敢应言。
三煞之中,绿竹对凌云轩恨意最盛,如今仇人相见,能不眼红?乃喊道:“好,便来试试你的本事!”当即扑掌而起。
青松、红梅本在犹豫,一见绿竹挺身,立马相随。三煞以精妙玄奇的方位抢到。当年,阎罗门擒拿凌云轩失手,皆以为耻,遂苦心钻研出此套“三位一体”的联手阵式,岂知山外有山,凌云轩也再非当年的凌云轩。
青松判官笔横摆而来,与红梅碎骨刺一同施攻,要将凌云轩困在当地,任由绿竹无生掌宰割。但见凌云轩两掌交动,以阴阳二位混化太极之势粘上左右两柄兵刃。
“锵——”,判官笔已身不由己地撞上碎骨刺,而二者的落位恰将绿竹一式“破胸”封得全无路径。凌云轩从前贯气入刀的手法此刻转用掌上,更是收放自如,出敌不意。
三煞绝非等闲之辈,一时失利影响不得其内中斗志,劲力回转,扬手又到。碎骨刺击打迅捷,若狂风生于旷野,又似暴雨落下苍穹,戳、挑、划三术复合,画出一道白亮铁墙,堵住凌云轩去路。青松则提动判官笔时而高跃,时而低攻,竟是招招不同,式式花哨,非但可扰人心神,更有死缠其手脚的功用。
首领绿竹岂会闲着,掌力勃发,看准凌云轩头脸要穴,“斩首”、“刺目”、“凌迟”滚番而到。但凌云轩既得齐知行真传,又有韩重山小做指点,加之他为人聪敏,已是窥得武学根本之人,足可开宗立派,绝不会为三煞难倒。
只见凌云轩身形闪动,游龙般穿至红梅、青松二人进招相接之处。不论三人如何合拍,总归是三头六臂难以一统,衔接之地正是软肋所在。凌云轩左右掌起,“玉垒浮云变古今”亮出。有道是“时光似水,流通古今”,以天地之变化,难道尚奈何不得小小一刺一笔么?青松“啊哟”一叫,肩膀已中碎骨刺一击,而手中判官笔也已插上红梅小臂。二人尚没来得及反应,就听数声叱喝,凌云轩早回手与绿竹对上快招。
电光火石之间,凌云轩竟令三煞手忙脚乱,强弱之势立分。一边兵阵中两个头目大喊:“上箭!”蔡州兵勇应声张弓取箭,只待胜负一定便将凌云轩射死。其间二十余个阎罗门杀手登即大叫:“不可,莫要伤了自家人!”这阎罗门虽是个个冷血索命的恶徒,对门内中人却是极讲义气的,定不让三煞临场受危。
韩重山几人早料到有此一着,暗存真力,要下手帮助凌云轩。谁知两头目狞笑道:“自家人?朱温要你等杀人,不过一买一卖,与咱兄弟更是不干!老子只管拿人,顾不上其他!”此话出口,教凌云轩几个连同三煞一齐大惊。
凌云轩本打算斗过三煞,万一敌手背信,便趁势挟住其中之一,以掩护大伙儿撤出,可闻言若此,如意算盘自然落空,倒也确想不到对方毫不在意三煞生死。三煞心神大动,脸色即变,但似乎敢怒不敢言,仍是不停手的纠缠凌云轩;不过,三人明显心不在焉,所发亦多成虚招。
凌云轩自感三煞杀机大消,灵光一闪,将计就计地引身向蔡州兵将一侧晃去。三煞自然瞧出他是要拿那两头目为质,却是心照不宣,更极为配合地佯为追击,将凌云轩不期然赶到两头目前方。那两人见三煞由守转攻,还道是破了凌云轩招式,占据上风,也便不急于下令放箭,冷眼睥睨四人打斗。
第十八章 孤坟埋伏化敌嫌(三)
高手出招,如白驹过隙,不容反应。凌云轩腾身高跃,一式“总为浮云能蔽日”劈下,鹰捕雏鸡样的将那二人提下马来,挡在身前。三煞竟事不关己地停手而退,漠然瞅着二将。他两个这才醒悟口出狂言的下场,急忙叫:“放开——”
两边兵丁慌忙上箭,冲准凌云轩,却因中间夹了两名将官,无从放矢。二人兀自顽抗,一面扭动手脚,一面大叫:“阎罗门的吃里爬外!”三煞唏了一声,只听红梅道:“既非自家人,便无所谓里外了!”凌云轩则手上加力,将内气打入二人颈后“大椎”穴,教他两个经脉受制,任听摆布,遂道:“叫你等手下后退三百步。”
二将贪生怕死,不敢执拗,朝众兵丁厉声喝道:“还不退下——”数百兵勇面面相觑,心想走了大敌,谁也担待不起,这一后退,便是冒了杀头大罪。凌云轩指劲一紧,那二人登时奇痛钻心,叫着:“快退下!”又喊:“违者杀无赦!”
众兵钁然大恐,松了弓弦,齐向远处散去,直到三百步外方停,再无法射杀凌云轩一行。凌云轩随手一甩,将二将抛至三煞脚下,道:“还是由三位发落的好!”话音出口,已连同韩重山几人飞身入屋,将徐雪莹、柳容等携出,上马疾奔。
三煞冷眼旁观,并不阻止,忽又齐声喊道:“凌云轩,咱们的梁子下回再算!”紧接着率众手下将那两个飞扬跋扈的蔡州军将围了起来。
凌云轩几人不敢歇脚,寻了处荒山野坳,察过动静,这才下马喘息。此时天色渐晚,怕是只得露宿一宿了。韩重山辈分最长,当即发号施令,定了守夜的序列,又烘起堆火来取暖。凌云轩则挂心徐雪莹身子,走到她身边问:“雪莹,有甚么不适么?”徐雪莹嫣然一笑,拉着他坐到火堆边,说道:“我不打紧,就是你连日动手,可累了吧?”
火光跳动,烁烁若舞,映了徐雪莹完美无瑕的脸庞,如诗如画。凌云轩看着她那动人情态,心里叹道:“得妻若此,夫复何求!”继而柔声道:“我自无妨,只怕你几经周折,伤到胎气!”徐雪莹明眸一眨,“噗嗤”一笑,扬眉道:“你倒挺有做爹的模样!”凌云轩微笑道:“那是自然,”说着,将徐雪莹搂在怀里,道:“只不知咱们的孩儿是男是女。”徐雪莹纤指朝他脸上一刮,嗔道:“你这单传独子,自是中意男娃了。”
凌云轩抬眼看了看夜空,轻声道:“齐师教了我许多,令我摒弃执念,思虑畅然。”接着,把头一低,情深意切地瞧着徐雪莹:“我只想,不论是男是女,都是你我掌上宝贝,我自当疼他爱他,与疼你爱你一般。”
徐雪莹娇羞道:“瞧你,把我做婴孩么?”凌云轩哈哈一笑,挠首道:“也是的,算我嘴笨了。”却见柳容从旁走来,笑容可掬道:“小两口说什么亲热话呢?”
徐雪莹脱出凌云轩肩膀,轻声道:“没甚么的。”柳容抿嘴一笑,坐到一旁,道:“你也不是姑娘家了,哪用得了害臊。看着你俩,我便想起从前跟重山哥的日子,多好——”说话间,已是悠然出思。凌云轩说道:“两位前辈喜得重逢,自可弥补缺憾;况且,尚有不凡兄弟侍奉身边,总算是全家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