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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十余弯道,终于止步。
尉迟文君抬手往一旁墙壁摸去。只听“呼”的一声,墙上豁然明朗,开出一扇暗门。二人挤过,尉迟文君回手触动机关,重将暗门闭锁。凌云轩打量了四周,却是间摆设雅致的大房。其中多挂彩绫,窗边还有张梳妆台,面上放了些胭脂水粉之类,料想此处当是尉迟文君的闺房了。尉迟文君将凌云轩扶至床边坐下,伸手运功,如当日在舟中一样为他疗伤。
一柱香的功夫后,尉迟文君收定。凌云轩已感精神回转,力气稍复,即抱拳道:“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尉迟文君挨近他坐下,关切地问:“何人伤你如此?又如何将你困入地道?”
凌云轩叹口气道:“那人是摩尼教教主格罗本。”这便把遭袭的经由绘了一遍。尉迟文君听得花容失色,道:“依你所言,那人当是我哥授业恩师‘西域僧’啊!”凌云轩也是一惊,但仔细想来,格罗本内劲确与王郢、尉迟兄妹有几分相似,该是所谓“通天气”,难道他便是刘汉成的徒弟,尉迟武威之师父?
凌云轩骤感事态之扑朔迷离远超自己所料,转而问道:“尉迟小姐,你如何得知我在地道之中?”尉迟文君答道:“这地道原为防御海寇所建。当初,爹娘很是痛我,便在我房中安了道旁人不知的暗口,以备不测。这些年,我无事便在地牢中习武练功,并无人打扰,极是妥当。方才,我入牢练武,却见你被困其中,便回房取了药救你。”凌云轩感激地点点头,转见窗外天色已黑,暗忖格罗本去了何处,若见自己逃脱,又会有何区处。
尉迟文君凄然道:“为何他要伤你?”凌云轩猜她对兄长恩师定然十分敬重,不忍尽吐真情,便说:“只为化雪刀。”又问:“尉迟小姐,你可否如实告知在下,倚天剑从何得来?”尉迟文君眼角微翘,没好气地瞟他一眼,秀唇一抿:“你这人确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便正色道:“我从未骗你,确是从我哥剑室中随手取来。不过,此剑倒是近两月才见到的。”
凌云轩静思片刻,道:“糟了,不知格罗本会否对令兄不利!”尉迟文君当即道:“我俩快去见他。”领了凌云轩往兄长卧房赶去。
二人绕过两道回廊,已近尉迟武威居处,却隐约看到白影一晃,正是格罗本钻入房门。二人互递了眼色,悄悄跟去。凌云轩虽重伤在身,但经尉迟文君一番整治,已可施展轻身功夫*近房壁。二人屏住呼吸,紧贴窗缝向内瞧去。
屋内空间不如尉迟文君处宽敞,摆设也少了些,二人由外看去,正可一览无余。尉迟武威袖手而立,一脸凝重地看着格罗本。格罗本沉声问道:“明儿,你可想清楚了?”凌云轩随之一凛:“明儿?”马上想到于黄山时格罗本一句“若非明儿眼线众多”他恨朱温、格罗本入骨,对其所说每一句话均记忆犹新,如今想来,“明儿”竟是尉迟武威。
尉迟武威打拱道:“师父,徒儿不明白,为何定要加害徐家?”格罗本阴恻恻地笑道:“为师虽老,却不糊涂。你分明有意于徐雪莹,若不将其铲除,你又怎肯全心一意做大事!明儿,红颜祸水,难道你不知么?”
凌云轩二人在外听得毛骨悚然,格罗本之毒辣远出意料。却见尉迟武威双眉齐皱,缓缓道:“师父,你要引凌云轩来此,徒儿照办;你要借秘道奇袭,徒儿照办;唯有此事,徒儿不可办!”格罗本双目圆睁,怒意大盛,厉声喝道:“明儿,你再说一次——”说话间,左手背于身后,四指并拢,拇指下扣,要待尉迟武威回话,一旦不如意,便行教训。
第十二章 蓝天碧海谷中园(二)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尉迟武威虽不知危在旦夕,窗外尉迟文君与凌云轩却已倒吸一口凉气,要对格罗本施以偷袭。
尉迟武威躬身道:“师父,你当年救得徒儿一命,徒儿永世不忘此德。故而,徒儿甘以尉迟家财力为师父兴教大业略尽绵力。师父教诲,徒儿素来牢记。只是,徐家与钱镠交好,如节外生枝,招来镇海军与杭州八都过问,恐于大计有碍!”
格罗本眼中戾气稍减,藏于身后的手刀亦有所松弛,哈哈大笑:“难道为师听不出你为徐雪莹开脱么?”继而正色道:“前次你误以为地蚕卵乃徐雪莹所用,便宜凌云轩。幸好其再落我手,此事暂且揭过。然日后行为,必以大局为重,不得有半分私情。”尉迟武威深深一揖:“徒儿谨遵师命!”又说:“师父,徒儿有句话,未知当讲否?”
格罗本碧眼一横:“但讲无妨!”尉迟武威直身道:“朱温虽以倚天剑为证,与我教定盟。然其诡计多端,未尝有信。徒儿唯恐他日兴盐得势,未必肯相助圣教。”格罗本微微颔首,肃然道:“朱温野心勃勃,他所要的,非是盐道,而是天下。其与我教合盟,无非壮大声势。但自会昌年间大难之后,我教于中土声威日减,唯有借兴盐帮之力方可探寻金怀恩与出云剑下落。”言讫,伸手从袍底抽出化雪刀,晃了两晃,笑道:“到时,化雪出云联刃,便可召集回鹘、吐蕃、中土十余万教众,便算朱温君临天下,亦得忌我三分。”凌云轩暗暗心惊,不知化雪刀和那不曾现世的出云剑有何秘密,竟有如此用处。
尉迟武威又说:“只可惜当年,师父费尽心机从师祖口中探知化雪出云、乾坤神功下落,至今……”格罗本勃然变色,喝道:“莫再讲了!为今最紧要的,便是让凌云轩道出乾坤外经文部。”
凌云轩惊诧不已,万料不到乾坤神功确有内、外之分,且其中原委连黄山佛寺历任主持都不知晓,想来李筌所著《神敌太白经》便有阴阳之别,更将其阳经分为内外也不足为怪。无意间获悉如此之多的内情,凌云轩险些要惊呼出口,精神颤动之下,额角擦上了窗棱。
仅是这细如落针的一点响动,格罗本立时听到,手刀应声而起,破窗而过。
尉迟文君眼疾手快,抬起佩剑将格罗本臂手挑离,代凌云轩挡下此招,却于转身之际以一计奇招,从格罗本手中将化雪刀拨与凌云轩。依理而论,格罗本武功远在尉迟文君之上,但其于屋内并不知窗外何人,出招之时纯属试探,岂知尉迟文君早有预谋,存心夺回化雪刀还与凌云轩,更加其所学擒拿摔打之术乃尉迟武威所教,自与格罗本一路,可说是知己知彼,要破掉格罗本持刀之手法却也不难。
格罗本宝刀失手,心中一震,立足转身一看:“小君——”尉迟文君宝剑出鞘,厉声道:“大师,我自幼视你为尊长,却不意你如此狠毒。”正在这时,尉迟武威也追了出来,见是自家妹子与凌云轩,不禁骇然。
“哥——”尉迟文君神情凄然,眼含莹泪道:“你竟然如此……”尉迟武威羞愧难堪,无言以对,不敢正视妹子。格罗本则眼珠一扫,恶狠狠道:“小君,让开!”
尉迟文君斩钉截铁道:“不让!”格罗本二话不说,扬手斩向凌云轩。尉迟文君毫不相让,宝剑斜挑而起。她所持之剑名曰“长卢”,亦是当世罕见的利器。
格罗本以手做刀,以气为刃,最惧怕的便是对手所使乃绝世奇兵,是而与凌云轩对打之时,始终不令化雪刀有机出鞘;但眼前长卢已出,剑气如虹,不得不全力应付,给了凌云轩一线生机。
尉迟武威见恩师与亲妹动手,心乱如麻,两边均是欲帮不敢,欲止不能。凌云轩则暗结真气,约摸尚有力劲使一招“化雪晴天”,暗忖:“我力有不逮,唯等格罗本破绽乍现之时,奋力一击。”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之举的的不好把握,饶是凌云轩数临大敌,亦不免心中忐忑。
尉迟文君长剑抖动,尽遣杀招,却无半分守护之意,要与格罗本以死相拼。尉迟武威一看,毫不犹豫地亮出倚天剑,纵身跃向二人中央,左手掌来挡格罗本,右手剑去拦尉迟文君。双掌相击,劲风鼓动,荡起地上大片沙尘。“锵”的一声长响,倚天、长卢利锋互碰,激出火花耀人眼目。尉迟文君借了后挫之力,摇身*上凌云轩,呼一声:“走——”凌云轩登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力从地起,与尉迟文君并肩高跃,似两枝飞箭急奔而去。
第十二章 蓝天碧海谷中园(三)
格罗本亦与尉迟武威发足疾追。凌云轩二人轻功俱佳,格罗本两人一时半刻也追他不上。尉迟武威打个口哨,引来数十名护府家丁,大喊:“尔等拦下他二人。”谁知尉迟文君挺剑喝道:“让开——”众家丁见二位当家一个要拦,一个要让,一时无所适从。转眼间,凌云轩二人已如一阵劲风,冲过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