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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力量也着实伟大!”冶艳唇边挂着迷惘的笑,有时候,她实在很想尝尝爱情的滋味,“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能够驱使陆青眉为了舒自卷如此死心塌地?”她还需要等待下去,毕竟一切事态还没有水落石出。她等得及,她也有的是时间。
文师扇已经发出了“孤鹜指”和“落霞剑”,可始终没有击退何倚绣。“可惜,舒大人看错了你!”在这时候,他对何倚绣之改变尚无法相信。昨日还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一个战壕里的好战友,可转眼间便刀剑相向。
“至少,蔡相没有看错我!”何倚绣的神色并不轻松。他知道文师扇尚有“秋水刀”跟“长天笔”未发,“刀笔小吏”文师扇的四大绝技每一项都容不得半点马虎。“如此说,你真的把大人的恩情、把咱们兄弟的手足之情全部抛舍了么?”文师扇的神情变得凄厉。何倚绣用更疯狂的进攻作了最明确的回答。唐截料理了自己的哥哥,也急速地冲了过来。权势动人心,何倚绣正是用权相的空头许诺收买了唐截。
文师扇一急,右袖卷处,拇指、食指捏着一支两寸许的五彩毛笔,笔锋挺拔,斜刺何倚绣肩头、锁骨、咽喉。何倚绣折扇呼地一响,左右一分,已经自扇柄上拔了一柄亮银色铁钩出来,左钩右扇,勉力抗拒文师扇的“孤鹜指”、“落霞剑”、“长天笔”。
“江郎才尽,长天笔出”,文师扇的笔法飘逸俊朗,连绵不绝,似一首洋洋洒洒的长诗。他本朝廷进士出身,因不满当今官官相护、搜刮穷凶极恶的丑恶现象,才避世而走,后来在师兄幕下做了一个不管事也不生事的文书角色。这“长天笔”一门武功便是他每日临池练笔、龙飞凤舞而悟出,将敌人当做一幅未曾污染过的上好七尺宣纸,无一处不可落笔、无一处不在自己笔意笼罩之下。
唐截呆了一呆,竟然发现文师扇指、剑、笔三种武功齐出,非但已经将局势牢牢控制,而且,自己想要为何倚绣帮手却无空隙可进。何倚绣的感觉要比唐截更强烈上百倍,他已经敌不住,更敌不过,所以他必须要给自己找一条退路。
何倚绣以眼角余光一扫,猛然向二十步外一处残垣后退。那里梁头败落,衰草四起,但依稀可见昔日雕梁画栋的辉煌。唐截抖手发出二十余枚暗器,希望可以解何倚绣一时之围。他的手腕在破败小亭被冶艳踢折,旧伤未愈,勉强出手。毕竟何倚绣是他向上爬的指引人物,没有了何倚绣,他便白白牺牲了哥哥唐堵的性命了。
文师扇剑风一卷,已经迫退唐截,击落暗器,全力追击何倚绣。他受舒自卷重托,在廒子镇接应陆青眉一行,未料及何倚绣之变。他要擒住何倚绣,一同到舒自卷面前说个明白。
残垣后是更深更凌乱的断壁,何倚绣惶急的身影在一根圆柱旁猛然一闪便不见了。文师扇脚下毫不停顿,直扑过去。那根灰白色的两尺粗断柱陡然一斜,竟然对准文师扇的头顶砸倒下来。文师扇斜向一闪,蓦地,有一道闪亮的锋芒带着令人瞠目结舌的厉啸刺到他的面门。另有一人,袖里出刀,刀气冰一般的冷,斩向文师扇脚下。这两个人是隐藏在断柱之内的,他们的衣服跟灰白色的断柱一般颜色,急切间,文师扇并没有分清何处是人,何处是柱。
文师扇终于发出了他的“秋水刀”。刀如秋水无言、无波,更无形。他的“秋水刀”只是一种刀意,或者是一种刀气,自左右腋下发出,化解了这突然出现的两名敌人的刀枪一击。
“好刀!”高瘦而倨傲的年轻人慨然叹道,他手里的链子枪用尽了十一个繁复变化才化解了“秋水刀”骤然一击。“果然……果然……好刀!”另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人喘息着叹息道。同样是用刀,他隐藏在袖子中的短刀猥琐而诡谲,绝对无法跟文师扇堂堂正正的“秋水刀”相提并论。
文师扇四大绝技已经用尽,所以他顾不得追击敌人,飞身而退、落座,指、剑、笔、刀全都不见了。他突然感觉有一点点累,更有一点点担心:“青眉,你还好么?”他虽然担心,却不敢冲到马车上去掀开那方小小的车帘,生怕自己最关切的人有什么意外。隔着车帘,最起码他心里还存着一份希望,还会为了这份希望去拼杀。“如果青眉已经发生了意外的话,我……我……我对得起师兄么?”他到这时候还不肯承认自己是为了陆青眉、而非单纯为了舒自卷的大业而奔走。
何倚绣重新现身的时候,那两个年轻人紧随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文师扇打量着那两个年轻人,神色突然有一点点惶急的变化,“如果我没有猜错,两位可是京师天牢‘活阎罗’索凌迟大人的弟子?”他在京师时,曾经见识过索凌迟的手段,对这两个年轻人似乎也有些印象。
“何去!”高瘦提枪的年轻人倨傲地回答,似乎能够叫这个名字是一件世界上最值得骄傲的事。“何从。”面色清秀的年轻人微笑着回答,自现身、出刀时起,他脸上始终带着谦和的笑容,甚至还掺杂着一丝女孩子的羞涩。
“暴虎冯河瞠目枪?寂寞嫦娥广袖刀?”文师扇的肩头微微开始颤抖,他的目光转向何倚绣道:“军师,原来你早就联络了权相门下在这里埋伏,你可真真愧对了舒大人对你的信任和栽培。”他痛心疾首,为自己更为了受到隐瞒欺骗的舒自卷。
“你忘记了么?”何倚绣淡淡地回答,唇边挂着一丝讥笑,“我的名字里也有一个‘何’字!”何去、何从一起笑了起来,何从道:“他,一直是我们最亲的大哥,也是相爷埋伏在舒自卷身边的卧底。”何去接口道:“舒自卷给美色遮蔽了双眼,也怪不得要失势而逃了!”他恶狠狠地向黑色马车望了望,想到陆青眉的美丽容颜,忍不住偷偷咽了一下口水。
文师扇苦笑,的确,他早就应该注意到这一点的。“天水州深仇大恨何家”也是武林中大家族,何倚绣的银钩、何去的链子枪、何从的袖中刀都是出自这个门派。“青眉,此事当如何处之?”其实,埋伏的又何止这数人而已?“独眼鬼捕”图亭南跟“零丁刀”陆零丁重新出现,形成铁壁合围之势。
“这一次,看来我是插翅难逃了?”文师扇苦笑更深,倜傥洒脱之气已经尽褪。“文兄,此刻回头还来得及!”图亭南独眼带笑,“你是舒自卷埋伏的最后一步棋子,如果你也能顺应天意倒戈而攻,则舒自卷气数必尽。将来相爷论功行赏,也能算你一份重重的功劳。”图亭南见识过了文师扇的四大绝技,不愿再跟他动手过招,只希望好言好语把他拉到自己这边来。
“我还有别的选择么?”文师扇仰面长叹。“你没有别的选择!”高瘦的何去冷冷地回答。仍旧匿藏暗处的冶艳也为文师扇自问:“面对敌人六大高手的合围,文师扇该如何处之?”图亭南说得没错,现在舒自卷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如果像文师扇这样的亲信都反叛的话,对他的打击必定是雪上加霜。
文师扇逃不了,而且他根本没有想到过独自逃命。他只关心陆青眉的安危,甚至想到即使牺牲自己,也要保得陆青眉的性命安全。“只是,如何才能救青眉得脱?”
“客官,面来了,面来了!”小二端着一碗面,低着头自后堂快步跑了出来,一股浓烈的牛肉香味直钻进战斗双方每一个人的鼻子里。这的确是一碗好面,雪白的面条上铺着一层薄如宣纸、鲜明透亮的酱牛肉,衬着绿色的香菜叶子跟鲜红的辣椒丝,越发勾人胃口。
“好面!好香!”文师扇油然赞叹。强敌环伺,他犹有心情欣赏一碗面,这份镇定让几十丈外的冶艳忍不住心里先赞叹了一声。而当她看到那个面目呆滞、脚步虚浮的店小二时,先是心头一沉,接着瞪大了眼睛仔细盯住了那个人的脸,眉头越皱越紧。
“客官,我们店里的面是最好的,真的,我从来都不会骗人!”店小二垂着头,不安地用两手卷着衣角。
“各位,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先坐下来吃碗面如何?”文师扇抬头,脸上带着淡然恬静的笑。他虽然没有向那辆黑色的马车看上一眼,但全部心思、全部注意力其实都在那马车上、车帘下。偏偏那拉车的健马一声不响地静静地立着,车帘后面也没有一点儿动静。
何倚绣突然叹了口气:“文先生,有句话不知你愿不愿意听?”他踏前一步,左钩右扇,全神戒备,但脸上的笑容却显得无比诚挚。“何军师,有话请讲。”文师扇面对昔日的同僚,今日之劲敌,脸上的笑更深。
“舒大人今日已是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