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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他转了半个会场时间,拍卖会正式开始。这时红酒的后劲儿上来,我脸火烧一样烫。
一个人模狗样的主持人在台上讲了几句关爱先天心脏病患童什么的场面话后,一个人模狗样的医生上台又讲了几句感谢参会众人的话,拍卖会正式开始。
我坐在严哲旁边,精力有点跟不上。范明东率先拍下一件展品后没再举牌,接下来,李总,严总和其余老总纷纷拍下东西。
眼皮一个劲往下沉,马上就要阖上时,主持人报出下一件拍卖品。
一对祖母绿耳环。
这对耳环是国外回来的脑科专家邹显意先生刚过完百岁高龄的太奶奶的贴身之物,还是他太爷爷送的。
今天此时此景捐赠出来,意义非凡。
听到捐赠者姓名我精神了,把视线向台上扫去。
虽然宝宝手术那天我在医院,可并没有和邹医生见上一面。按理说,我应该和他说声谢谢。
可惜,台上并没有邹先生本人。我顺着主持人的视线扫过去,在余扬在边看到背影挺拔的邹显意。
邹显意对主持人扬扬手,凑进余扬说了两句什么,起身走了。
我回头对严总道,“严总,抱歉,我有事离开一下。”
严哲笑着点点头,“好。”
我不远不近的跟着邹显意,见他没去洗手间,而是到东侧的小阳台烟吸,从自助台上拿起两杯酒走了过去。
邹显意看到我,把刚点着的烟掐死,笑了,“失礼,不知小姐会过来……我们,认识?”
普通话有些生硬,不过还算流畅。偏头时,蓝色的眼眸里带着疑惑。
我本来就是过来道谢的,所以也没说没用的,把酒递过去后讲明来意,真诚道谢。
邹显意显然还记得几天前的手术,他坦然把酒接过去,接受了我的谢意,“方小姐,不必客气。身为医生,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远处拍卖会上的声音隐隐传来,成了背景音。
余扬出价一百万,意在那对耳环。报价刚落,严哲出价一百一十万,余扬马上还价,一百二十万……
邹显意很绅士,谈吐也风趣,除了普通话有些生硬外几乎没别的缺点。
浅聊几句,见邹显意抬起手腕看了眼表,我舔舔嘴唇,笑问道,“邹医生,冒昧的问一句。这次您回来亲自给宝宝主刀,大约是……多少费用。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只是单纯想知道,余扬为了这事,在出力的同时,出了多少钱。
邹显意把腕表缩回袖中,对我笑了,“方小姐,我明白你什么意思。实话同你说,这次手术我并没有收酬劳……不过有些东西,是不能用金钱来计算的。不要,”他指指自己的蓝色眼眸,道,“把眼睛盯在钱上,那会错失很多东西……方小姐,能和你认识我很高兴,不过我要先走了,拜拜,下次见。”
说完,对我扬扬酒杯,仰头喝尽大步离开。
拍卖会上,主持人手起锤落,语气高昂的宣布,拍卖会最后一件拍卖品,那对祖母绿的耳环,被严哲竞得。
拍卖这个正题结束,接下来就是纯玩乐了,一些不善交际的医生开始退场。
我酒劲又上来,头有点晕,想离开了。扫眼会场没见冯佳,我后退几步到角落里,用窗帘挡着,给他打了电话。
冯佳接电话的时间也太久了,拍卖会上也没见她出现,李总那会还在找我要人。
彩铃响了好一会儿,冯佳才接。我还没说话,她便急声道,“小冉,小杰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我急着送他去医院,先走一步……小张,你开快点。”嘟,挂了。
我看着,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去。孩子出事,哪个当母亲的能不急。
还好这里不是郊区,不然我怎么回去?
正要离开,被严哲叫住了。
我猛然想起来我是严哲临时女伴,要走,怎么着也得和他说一声。
严哲手里拿只着红色绒盒,走到我面前问,“要走了?”
我点头说是时,他目光往我耳上一扫,笑了,“本来想把这对耳环送给方小姐,却不想方小姐没有耳洞,还好没唐突,不然就是罪过了。”
这种场面话不听也罢,我对他道,“严总的好意我心领了,美玉还需配佳人,严总一定会给它物色到一位好主人的。严总,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祝您玩的愉快,咱们下次再会。”
严哲点点头,“方小姐一路小心。”一转身,向另一边的余扬和季琳桐走了过去。
我转身,一边扇着发热的脸颊一边走出会场。坐电梯从五楼下到一楼,门童一推开酒店的大门,差点被夹着落叶的寒风掀了个跟头。
真冷!
我裹紧身上的披肩,麻烦门童帮我叫辆出租车来。门童出去后,我坐在酒店的沙发上边玩边等。
刚按开页面,电梯传来叮的一声,江泽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径直走到我旁边,坐下道,“你们冯总呢?先回去了?”
我点头,揉揉发烧的脸专心游戏。江泽没再说话,也拿出玩了起来。
等了好一会儿,门童才回来,和我说把车叫好了。
我收起快步走出酒店,打着哆嗦钻进出租车里。正要让司机开车,江泽打开车门坐到了另一边,带进一股凉气。
我愣眼中,他笑道,“我司机今天有事没来,门童说今天下雨车不好叫,咱们俩个坐一个走吧。”
“咱们不顺路吧。”
“先送你。”江泽把门关紧,让司机开车,“再送我。再不顺路还能出了北城?”
司机是个老侃,一脚油门踩出去,话多起来,“那是出不了。再者说了,哪有顺不顺路一说?地球是圆的,只要有心,总会绕回去的!”
我报了地址,不再争辩。江泽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司机聊天,天南海北的什么都能说上几句。
车上暖气开的十足,我靠在椅背上,昏沉沉的有了睡意。
迷糊中,感觉肩膀被握住,我猛然惊醒。
江泽的手停在半空中,我肩上搭着他的西装。
“做恶梦了?”他问。 妙——阁:半婚主义
我揉揉脸看向窗外,发现已经到我小区门口了。我要付钱,江泽没让。我哦了声,把西服还给他,裹紧披风往小区里面跑。
一口气跑上楼进了屋,把寒风冷雨关在门外,才算缓上气来。
深秋,还没供暖的屋子异常空旷冰凉。我打开热水器,坐在床上裹着被子发呆。
明明江泽已经放手,可不知为何,感觉我和他像是越走越近了……
正想着,响起铃声。
我拿起来看了眼来电,犹豫下,接通。
电话里,余扬的声音传出,“方小冉,给我送盒套套来。”
☆、059 我脑子里一个大写的懵字
电话里,余扬的语气各种理所当然。说完,挂了,就好像我给他送套是应该的一样。
我攥着想了会,拨通了郝助理的电话。
郝助理接的很快,轻声叫了句方小姐。语气平和没有丝毫意外不说,甚至在我开口前,直言道,“我还有十分钟到你楼下。”
我左手五指插到头发里,脑子里空的厉害,连郝助理什么时候把电话挂了都不知道。
十分钟后,楼下响起几声车鸣。
我掀掉被子,踩上鞋出门,下楼。到小区门口商店买了盒套后,才坐进一直跟在身后的车子里。
雨夜,路上车辆稀少,荒无人际。车子开的飞快,没用多久就驶进了别墅的大门。
郝助理下车撑伞时,我已经走进别墅。不过几步,就被秋雨淋了个透。打了个寒颤,浑身上下针扎一样痛。
郝助理几步上前把门打开,昏暗的光线和温暖的气息迎面扑来。
我攥紧那盒避孕套迈步进去,郝助理在一侧轻声道,“少爷在二楼。”
语毕,把门关上,消失在门后。
我踢掉脚上沾了泥水的高跟鞋,光脚往二楼走。地板很冰,凉意随着脚底向上侵袭。
二楼没有开灯,光线更暗。走廊尽头的窗没关,风一吹,白色的纱缦扬起来挂在绿植盆栽上。
站在主卧前,我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敲门。
哒~哒~哒~
三声,没人回应。
我静等一会,又要敲时,身后传来“啪嗒”一声。
我回过头去,看到一侧小客厅的沙发上,燃起一簌蓝光。余扬浓重的眉眼显现其后,随着火光忽明忽暗。
一缕青烟升起,火光熄了,余扬向后一靠,整个人都融在了黑暗中。
我慢慢转过身子,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踌躇会儿,我咽下一口吐沫,盯着他的轮廓,走到沙发前。一伸手,把避孕套递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