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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何丽大吼,“马上,你想逼死她吗!你也滚,她不打针!”
护士白皙的小腿在我余光里一晃而过,咔嚓一声轻响。门关上,病房里安静下来。
何丽拍我后背,嘴里念念有词,“没事了,小冉,没事了。”
我顶着她肩膀,许久许久,才把憋在胸口那口气缓缓吐出。松开何丽被我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手,我手脚无力的摊在她怀里。
后脑鸣响,身上一层冷汗,皮肤上似有小虫子在爬动叮咬一样。
“我是不是很没用?”
半个月前我还口口声声说直面余扬,用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解决问题。不去当一只四处躲藏的老默。
可他还什么都没做,我就溃不成军。
半年来所建设起来的所有心理防线,在意识到自己再次成为笼中鸟那一刻彻底崩塌。
“没有。”何丽抱着我轻晃,“小冉,你很棒。你昨天遇到他时没有逃,你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里,喝多后还骂了他。虽然那会我醉的一塌糊涂,可你气势很足。真的,相信我。”
我苦笑出来。
昨天?
昨天是在厉三哥的船上,有厉三哥在场。余扬从外面一走进来,我潜意识里感觉他对这个厉三哥心存忌惮。
虽然我们和厉三哥谈不上什么交情,而他和这个厉三哥又是从小的玩伴。可只要厉三哥在场。余扬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今天不一样。
我躺上病床上,周围一遍白,手臂上扎着针,床尾站着郝助理……
所听所看,无一不在提醒着我我又落到余扬的手掌。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时,我甚至感觉到他的气息徘徊在附近。就像一只观望猎物的豹,会随时冲过来把我撕的粉碎。
“你看。”何丽抱紧我,单手拿出,滑出一个视频点开播放,“他没时间理你的,他又换新欢了。”
视频上,余扬挽着y娱乐新进二线女星吴倩出席一个剪彩活动。会场上。闪光灯不停闪烁,他的手紧紧握住吴倩的腰,绅士的为她挡开冲上去采访的无礼记者。
有记者问余扬,明明y娱乐事先已经确定让林敏儿出席这个剪彩,怎么临时换人了。
还有记者问,有人拍到余扬昨夜在宴会上带走林敏儿出海,彻夜末归是不是真的。
惯例,这些提问是得不到回答的。果然,在记者开玩笑问周倩是不是整过容,有几份和展家大少奶奶韩晴相似时,周倩的经济人出来挡驾了。
“看到了吗?他很忙,没时间理你。”何丽把放到一边,轻声道,“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出去转几圈了,这外面没有人守着,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怎么,我现在给你办出院?”
我点头,“我要出院。”
“做完检查再出院好不好?你一直睡不安稳,我早上出去时你一直在梦里喊痛。”何丽扶我到床上,抽出几张湿巾擦我胳膊上的血,“确定你没事了,我们就出院,好吗?然后你想去哪里?”
药效上来,我慢慢平静。躺下后,拉着何丽的手道,“检查完就出院。”
何丽笑着点头,“好,我去医生那里看是怎么安排的。你吃些东西?我买了粥。”
“吃不下。”胃痛,没胃口,“检查也不能吃东西吧?”
“也是,”何丽把一直说个不停的拿过来关掉,“你躺会儿,我去医办室。”起身时,她哎了声,“你说,这林敏儿哪里去了?在厉老大船上没下来?”
我抬头看天花板,脑中滑过一段残留画面。
林敏儿衣衫不整,半醉半晕的趴在牌桌上,眼睁睁看着我们离开。与这画面同时浮现的,还有一句话。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看上了我打包送给你。
是啊,对于余扬来说,我们这些女人都是衣服。不过是,韩晴是他买不到的私人订制绝版,而我,包括别的那些像韩晴的女人都是仿版。
身为一件仿版,我高看自己了。
长呼出一口气,我安下心来把眼合实,对何丽道,“谁知道呢……”
☆、118 方小冉被我绑架了
何丽去找医生后,我安静的躺在床上,看刚才被撵出去的那个小护士重新进来,小心翼翼的在我胳膊上换了处地方重新安置滞留针。把打了一半的药重新挂上,护士又加了一小针药进去。
透明的药液一滴滴流到我青色静脉里,带着微微凉意。
我的药有镇定作用,今天效用奇佳。随着胃痛减轻,我眼皮越来越沉。
意识迷糊看不清眼前时,门一开医生进来。
一身的白,有些晃眼。
他拉开我胳膊,手指在我扯下滞留针时伤到的针眼上轻轻摩挲。
钝痛。
我无力的挣了下,医生松开了。他轻按两下我枕头,按遥控器把病床放平。
窝在胸口的浊气顺畅吐出,我深吸一口气。彻底睡实。
这一觉睡的安稳,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何丽坐在我床侧,正在搅动一碗小米粥。
她见我醒了,把粥放到一侧的床头柜上,扶我坐起来,“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闭眼感受了下,感觉无论是胃还是头,都舒服多了。精神也很好,睡前那种生无可恋的烦躁没了。
“吃些东西吧。”何丽轻声道,“我和医生问过了,你现在的情况真的要观察下。我和他说检查的事了,他说明天安排。”
我点头,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漱口时嗅了两下默子。
空气里有一股古龙香水味,虽然淡,却肯定有。我脸一寒,看向门口,“有人。”
余扬。
何丽疑惑的顺着我视线看过去,拍拍我手开门走了出去。片刻,回来对我摇头,“没人。”
我再次嗅嗅空气,对她摇头。“不可能,有他的味道,我不会闻错。”
光脚下地,我顺着那气味在病房里转圈。窗帘,被子,墙……
到处都是他的味道,在默间盘桓不去。
何丽脸色煞白的跟着我一起转圈,“小冉,我什么也没闻到。门外我也看过了,没有人。”
终于,我停下,抬起手臂放在默前细嗅。
味道在我衣服上,头发上,每一寸肌肤上。
毫不犹豫的走进浴室。我扒光自己对着莲蓬头猛冲,从头到脚的用力的揉搓。
用了大量沐浴露,反复洗了几次,直到再也闻不到那淡淡的香味,我才裹上浴巾走出去。
把水渍未干的胳膊递给何丽,我认真的道,“你闻闻,是不是没有了。”
何丽眼圈微红,原地转了几个圈,双手紧握,“我去杀了他,我马上就去杀了他。小冉,”她回过身来扬起双臂抱住我,哽咽,“没有,你身上没有他的气息。相信我,一点也没有。”
我身体微僵,好一会,凄楚的笑了,“何丽,我疯了是不是?我现在是不正常的……”
“没有,没有。”何丽摇头,“你好好的,你是正常的。”
我闭上眼,回抱住何丽,心慢慢回温,“谢谢你,陪着我。”
虽然何丽一再的强调我没疯,我是正常的。可我知道我不正常,我有病。
住院接受检查的三天时间里,我每天早上醒来时都能闻到自己身上有余扬的味道。
怕何丽担心我不敢和她说,可我会在她来前把皮肤洗到自己闻不到味道……
三天后,检查结果出来。
我酒喝太多,导致一直不能根治的胃炎加重。以后不能再喝酒,要注意饮食和作息。
看结果时是我和何丽一起去的。那个戴着黑边眼镜的主治医生评述完病情,推推眼镜,小心翼翼的提议道,“……也许,她可以转到精神科或是去精神病医……”
不等医生把话说完,何丽豁的一下站越来,抽出病例就砸在医生脸上。“去你妈的,你才有神经病!你全家都有神经病!”
于是,我为期五天的住院以何丽砸了医办室为结尾。如果不是郝助理带着人及时赶到,只怕我们不是简单的赔钱了事。
郝助理离我们远远的,处理完事,对我微微点头后带人离开,从头到尾没有和我们说话。
何丽揉搓我渗出冷汗的手心。道,“你看,他忙着呢,没时间理你。从他奴才的嘴脸上,就能看出他对你的态度。小冉,都过去了,这次,是真的都过去了。”
置身于阳光下,我看着驶入车流的车对何丽笑出来,点头。
现在问题不在余扬,在我自己。
我对于余扬来说充其量就是他睡过的女人之一,可有可无。是我把自己困住了,走不出心结。
回到住处,何丽接个电话。急匆匆的换衣服要去酒吧。
我瞄了眼时间,还不到酒吧开门的时间。问她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