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程子云捋着虬髯,从那付大玳瑁宽边墨晶眼镜里面看着羹尧道:“双峰,您只管放心,便俺王爷再有反复,那全有俺咧。”
接着又道:“其实这一次的事,并非十四王爷忽然食言反汁,便对雍王爷过不去,却真是俺望好心切,打算将诸侠激使来京才下了这一个着子,却不料几乎因此使得两位王爷失和。
俺真深悔在事前未能先和您两位说明一声,以致才有此失,您如疑惑那是十四王爷的食言违约,那就大错特错咧。”
羹尧不由面色一沉,正待开口,胡震暗中已经一使眼色道:“年兄不必误会,程兄虽然素有狂名,又好奇计,却为人极为亢爽,言行如一。如今两位王爷之间,固然决不宜再各有疑忌,便江南诸大侠也犯不着因此开罪十四王爷,既然他愿意认过斡旋,这真是各方全好的事,你却不可又把事看左了咧。”
程子云又一拍大腿道:“胡兄真是俺的知己,俺委实是言行如一,只病在好出奇计而已。至于两位王爷决不能各存疑忌,江南诸侠又犯不着得罪十四王爷,这简直是一语破的,俺真佩服之至。”
接着又一拍自己胸脯道:“双峰您放心,在十四王爷面前全有俺咧,如果此事再有反覆,俺情愿和您赌上这颗脑袋,您还能再不置信吗?”
羹尧也颜色一转道:“程兄既能如此说,小弟焉有不能置信之理,不过在王爷面前,我现在委实有不便进言之处,此事还须胡兄多着力才好。”
胡震笑道:“你也不必全推在我身上,话由我说,你也得从旁相助才行。”
程子云一见羹尧已经答应,忙又站了起来道:“俺本当待王爷回来,当面谢过罪再走,但既蒙您两位见允,合力作成此事,那便有八成可望。俺既已说好十四王爷由俺担当,那便还须回去先行把话呈明,以免再生枝节。此间便烦二兄代向雍王爷缓颊请罪,那白大侠也相烦代为一邀,俺午后再来听候佳音使得吗?”
胡震笑道:“程兄也正该先回去和十四王爷商量一下,这里的事,有我和年兄两人也许不致再把事情扩大,且请放心便了。”
程子云闻言连忙站起来,告辞而去,羹尧等他去后,忙向胡震低声道:“此事又有变化吗?要不是你在使眼色,我正要大大的消遣这怪物一下,让他回去再激怒允题咧。”
胡震悄悄的道:“这是你周师叔的意思,你白师叔没对你说吗?”
羹尧点头道:“说是说了,不过此间主人却未必肯对允题就此罢手咧。”
胡震道:“这个你不必多虑,全有我咧。”
接着又附耳道:“为了江南诸人的事,万不宜让这两个主儿借题发挥,否则有害无益,反正那个宝座只有一个,不容他兄弟不争,却忙不在一时,更不可把自己人夹在里面,你知道吗?”
羹尧连忙点头,二人又密商了一会,雍王也便回来,羹尧迎着笑道:“王爷回来了。皇上今天曾提及江南诸人的事吗?”
雍王也笑道:“皇上今天倒没有再提到江南诸人的事,只听得二哥有外放学政的消息,却先须道贺咧。”
羹尧忙道:“那还不又是王爷的恩典,果真有这消息,羹尧倒想出去阅历一下。”
胡震闻言,连忙也拱手向羹尧道贺,接着又向雍王道:“方才王爷进宫去,那十四王爷的程师爷留前来向王爷请罪,并说十四王爷也有尽释前嫌和王爷和好如初之意,王爷于意如何咧?”
雍王怒道:“这混帐东西居然敢来见我,那也就不愧是个东鲁狂生咧,幸而我不在家,那算是他运气,否则我最少也要严词训斥他一顿,着他回去告诉十四阿哥去。”
胡震连忙笑道:“这等狂士难道王爷还和他计较不成?如依晚生之见,江南诸侠既然应邀而来,王爷倒不妨放松一着。
一则以示胸襟阔大,二则也乐得借此和他再约定彼此互不攻讦。等应邀各人到齐再说,否则我们目前是一个成局,如果真的激使再生枝节也未免不好,王爷以为如何?”
雍王略一沉吟,转向羹尧道:“二哥对于此事以为如何?如果不乘此对十四阿哥摆布一下,容他安闲自在过去,却不免可惜咧。”
羹尧笑了一笑道:“此事刻尚未了,江南诸人尚未到齐,还有那魏景星的事,也足使十四王爷必然大受申斥,王爷何必忙在一时,示人以不广?他既着那怪物来,自愿以后不再对江南诸人攻讦,还不是无异城下之盟,如依鄙意,王爷倒不必在皇上面前再说什么,等把这一浪过去,也给他一个冷不防,倾他一下,也许更容易。反正现在全是尔诈我虞,到了彼时,再彼此说穿,结结实实教训他一下不也好吗?”
雍王略一沉吟道:“既然二位如此说,那我们不妨照计而行,那狂生我也懒得见他,便由胡老夫子和二哥回复他便了。”
接着又笑道:“二哥如果外放学政,便到江南去走一趟好吗?”
羹尧连忙躬身道:“那是王爷栽培,羹尧怎敢有所主张,不过如以观政而论,江南自是一个人文荟萃之区,假如打算有所作为,那便不是一个必争之地,容待有暇,再为斟酌如何?”
雍王见他似有避忌,便不再问下去,转又笑道:“那怪物倒也饶有胆气,这是何等大事,竟敢全把它搞在自己头上,只就这点而言,便也不无可取,却难怪十四阿哥相信他咧。”
胡震笑道:“这正是他狡猾的地方,王爷须知道这事本在十四王爷头上,便他全搞了过去,十四王爷仍旧脱不了干系。
即使王爷放他不过,皇上降罪也有十四王爷先顶着,他只不过是一个门客,怎么将全案放在他身上?不过他在十四王爷面前固宠之一法而已,却并非真是胆识使然咧。”
雍王不由点头,和二人便饭之后,便自回到后面休歇。
第 七 章 微山湖上
那程子云却尚未到未末申初光景又自赶来,一见二人之面,便先兜头作了一个大揖道:
“雍王爷想已回来咧,二位曾见过面将俺所托之事陈明吗?”
胡震忙道:“这事实在对不住程兄,王爷虽已回来,对十四王爷却大为不满。他说:便寻常百姓之家,兄弟有事也须先要问过兄长才行,十四王爷对江南诸人之事,事前既未相商,事后更处处在皇上面前逼他,这却实在令他难受。至于程兄以一幕客,居然将莫须有之事,蒙混十四王爷入奏,更非严惩不可,所以一闻此言,便待拂袖入宫……”
说到这里,程子云不禁叫声啊哎,接着又睁大了眼睛道:“果真这样一来,那俺便免不了一个剐罪,这话当真吗?”
胡震笑道:“程兄且别着急,王爷虽然如此说,我与年兄却不能看着两位王爷因此失和,再令程兄到那菜市口去走上一道。所以他虽在盛怒之下,仍旧拼命拦着,一再劝说,总算将这盆怒火拦了下来。如今王爷对十四王爷已将这事揭了过去,只对程兄却认为捏词淆惑圣听,此风决不可长,也许就丢开十四王爷,专折奏闻,请予从严议处咧。”
程子云闻言又把头连摇道:“胡兄不必相戏,俺是一个什么脑袋。雍王爷焉有撇开十四王爷单独对俺专折奏闻之理。”
羹尧也笑道:“程兄不必如此说,那是因为王爷说,凭十四王爷决使不出这些狠毒着子来,显系出诸程兄所使无疑,才想到程兄头上,偏你又把事全搞了过去,所以正中下怀,便打算据实奏闻咧。”
程子云不由一怔,忽又大笑道:“既如此说,雍王爷倒是俺的一个知己,他便要让俺落个剐罪,俺也值得,您两位如果有空不妨到菜市口去看个热闹,能看到活剐俺这东鲁狂生倒也是不易见的事咧。”
说着又向胡震肩上一拍哈哈大笑道:“胡兄,您当俺便连这点见识也没有吗?果真雍王爷要请旨严办俺这狂生,您两位便决不会告诉俺,既然两位王爷不再计较,那俺这一身剐,便也在邀免之列,您却不须危言相戏咧。”
胡震忙也大笑道:“东鲁狂生毕竟不凡,实不相欺,适才的话,那全是我打算试一试足下胆识,其实敝居停对于十四王爷所为只一笑置之,不但绝未见乎词色,连计较之意全都没有,你但请放心罢。”
程子云不由又一晃脑袋,捋着虬髯道:“雍王爷果真如此,才不愧雅量,将来俺如修史自必大书特书,今日俺本待求见,再当面谢过,既如此说,那俺又须赶回禀明十四王爷才对,不过那位白大侠到底现在何处,这些江湖过节却又与仕途和庙堂之上绝不相同,如果不把话说明,却真可虑,还望两位代为先容才好。”
羹尧连忙摇头道:“他委实出门访友未回,如果回来自当代